“青衣,青衣……”暮朝的聲音回蕩在這宮殿之中,然后這里仿佛變成了一座死城,空寂的叫人難受。
暮朝覺得有些不對勁,她仿佛進入了一個未知的空間之中,這里不似往日的古耀皇宮那般繁華又絢麗,更有些枯寂的意味在其中。
暮朝想要打開自己的衲物空間,卻發(fā)現(xiàn)根本喚不出織織了,就好似她單獨被隔離出原本的那個世界一般。
暮朝仔細看便發(fā)現(xiàn)原來并不是沒有人,而是被一個人帶到了這里。
塵音。
他站在那大殿之外,遠遠的望著暮朝。
“你不是望見聽澈死了,這般還要做甚?”最終還是暮朝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僵局。
他的目光絲毫沒有離開過暮朝的眉心。
“呵….死?你知道對于聽澈來說,她永生不滅,怎么可能死呢?她現(xiàn)在不是好好的活在你那里?”
暮朝終于知道為何青衣所說的執(zhí)念了,這廝強行將她拖入這古耀皇宮的大陣之中,難不成……
她對偷魂之術不甚了解,但是此番她知道完全沒有任何的勝算,作為一個已經(jīng)魔化的靈體來說,他們的力量可謂是無從探測,畢竟青衣都那么強大,那么眼前的塵音…….
暮朝轉(zhuǎn)身想跑,但是卻傳來那人陰惻惻的笑聲:“這大陣之中,你如何逃?你這具身體想必也不錯……這樣我便能同聽澈永遠在一起了?!?p> 好似他此生都為這么一件事而瘋狂一般。
暮朝忽然轉(zhuǎn)身直視著他:“若你愛他,當初就不該利用她,而今她已經(jīng)歸元于水系之眼,你倒想來惡心她是嗎?她早就不愛你了….”
果然,什么話最直插他的心,關于他的執(zhí)念。
但是暮朝沒有想到的是,世間還有一種情愫叫做因愛生恨。
那在虛空之中的男子,暮朝看的不真切,但是他的形體感覺都有些不穩(wěn)了,他忽然咆哮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她答應要同我并肩看這川藏山河,你胡說,你胡說”
“呵…是你親手毀掉了聽澈的川藏”
暮朝嘲諷的說道。
塵音必然是火系屬性了,雖然他形體不穩(wěn),但是他手中那團火焰卻旺盛的可怖。
暮朝手里死死捏著這紅木鏡,但是她的眉心卻感覺暖洋洋的,是聽澈在保護自己吧,即使死也不想讓水系之眼落到他手里,而今的塵音已經(jīng)是人不人,鬼不鬼。
“乖乖的將你身體交給我吧,這世界只有我,只有我配和聽澈在一起”
暮朝旋即轉(zhuǎn)身,紅木鏡反射那塵音的火焰,不偏不倚的灼燒到了他,暮朝知道這不是長法,轉(zhuǎn)身便撒腿就跑。
還不忘數(shù)落他:“聽澈寧愿毀滅也不會與你這蠻夷在一起”
也不知是這句話傷到了他,還是暮朝的紅木鏡傷到了他,他竟然停在原地不動了。
只是那眼睛中的紅光越發(fā)耀眼。
塵音集聚了古耀大陣的靈力,注入那火焰,猛地向暮朝打去,那速度讓暮朝來不及反應,他此番是想毀滅暮朝了,難不成還想毀掉水系之眼。
水系之眼脫離暮朝的眉心,忽地為她撐起了一面水屏,堪堪擋住了塵音那幾乎用盡全力的一擊。
但是暮朝體內(nèi)畢竟是沒有靈池的,雖說比之修士擁有一些他們難以企及的能力,但是暮朝無法抵擋這來自世間最純粹的靈力之道。
她覺得自己五臟六腑都攪得疼,再次吐出了一口血,只覺得自己今夜怕是時運不濟罷。
那水系之眼的攻擊力極為低,但是它的抵御能力已經(jīng)很強大了,不然此番的暮朝怕是瞬間就要被燒得只剩灰燼了。
暮朝望著塵音踏在虛空之上,這時她才看清眼前的男子,絲毫不同之前紅木鏡中望見的那般翩翩少年模樣。
更像是一具只剩執(zhí)念的幽靈。
他手持一柄細劍,這劍一般只有女子才會使用。
但是他拿在手里,竟然一點也不違和。
暮朝此刻連站立都成問題,她的左眼無法在這大陣之中重塑時光,因為此刻的時光根本沒有流動。
他劍指暮朝:“我不想殺你,我只要聽澈”
暮朝忽然嘶吼起來,雖然這樣子一點也不美好:“聽澈死了,聽澈死了,死在你的計謀之下,你要我說多少遍,她已經(jīng)斷了你們的因果之緣,你們生生世世都不可能再遇見了”
塵音拿著劍的手都在顫抖,他有些頹敗,即使他現(xiàn)在力量無窮,除了能殺死暮朝,他什么都做不到。
想必是水系之眼已經(jīng)與暮朝融為一體的緣故,暮朝沒由來的竟然留下了一滴眼淚。
那保護著暮朝的屏障忽而幻化成了一柄水劍,與塵音相對。
他忽然笑了,在這空寂的皇宮之中,他轉(zhuǎn)身丟下了劍。
可是那水劍,卻硬生生的穿透了他的心臟,作為一個幽靈都有的心臟。
暮朝忽然覺得沒有心真是一件好事,至少不會死吧。
塵音轉(zhuǎn)過身,癡癡的望著那柄水劍,他想抬手摸一摸,但最后還是消散于空中。
他真的死了。
暮朝撿起地上的那柄細劍,覺得格外趁手。
暮朝還坐在地上呢,結(jié)果卻傳來青衣的聲音。
“暮朝”
暮朝抬眼一看,以為塵音復活了,還嚇了他一跳。
青衣也看到了那柄細劍,只問道:“他還沒有死?”
暮朝點點頭說道:“不過現(xiàn)在死了,聽澈殺了他。你認識這柄劍?”
青衣聽到是水系之眼殺死了塵音,有些意外,但是卻沒有做聲,只是端詳這柄劍說道:“這柄劍是他準備送給聽澈的,那年他去到圣洛求了一抹神息,用了上萬透色靈石所鑄,可笑吧,那神息誰知道是什么情況,他卻信了,他覺得只有這配得上聽澈”
暮朝聽此,更覺得這劍用起來格外順手了。
那劍上隱隱透出的紫色光澤與那金屬的的亮度交相輝映,此刻暮朝將那紫色絲帶綁在了那劍上,問道:“你看現(xiàn)在是不是更好看了”
青衣卻說道:“你受傷了,你體內(nèi)此刻一絲靈力都沒有了”
暮朝原本開心的模樣一時間就消逝了。
他們這么大的動作引得原先還未離開太遠的修士紛紛前來,畢竟皇宮大事,那些暗侍也不是吃素的。
“青衣,你現(xiàn)在可好?”
“日后我會守好這大陣,你放心?!?p> 暮朝看著青衣,他此生的自由,興許都要交付在此了,或許,人各有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