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暮朝放出來,關(guān)在這個紙燈里,她早就不開心了”
墨夕指著煙回手里那忽明忽暗的紙燈說道。
此時煙回咯咯笑了兩聲,然后問道:“你確定要放出她?”
“你啰嗦個什么勁”
煙回此時扯下臉上的面紗,她望著眼前的墨夕,眼中竟然全是眷戀。
只見她忽然望向墨夕,溫柔的說道:“我就是暮朝呀”
誰曉得這墨夕是中了什么邪,竟然笑的如此開心。
“暮朝,暮朝,你終于沒事啦,這些怪物竟然膽敢將你藏于此地,我替你報仇啦”
他一邊說著一邊寵溺的摸了摸煙回的頭。
此時趕到的暮朝和檀木塵便是望見了這樣的一幕。
煙回問他:“你可愿帶我離開這圣洛,生生世世同我不分離”
“你說去哪我便帶你去哪”
此時的煙回笑的更開心了,好像這一切都是真的一般。
暮朝頓覺這一切的虛妄,然而檀木塵卻牢牢拉住了暮朝。
“你不是她的對手,她擁有迷惘之靈”
“什么是迷惘之靈?”
“小把戲而已,但是又叫人難以自拔,皆是心魔”
暮朝望著眼前的男子,不自覺的問道:“若是你,會被這樣的小把戲難住嗎?”
檀木塵沒有說話,倒是趁著他沉思的瞬間,暮朝掙脫了他的手,走到煙回面前。
“你做了什么?”
煙回盈盈一笑對著暮朝說道:“你是說這紙燈?”
暮朝自然知道她在裝傻,暮朝伸手便要搶過那盞紙燈,可是當(dāng)暮朝的手觸碰到那紙燈的時候,那紙燈卻是仿佛存于虛空一般,暮朝無法觸及。
還不等暮朝回神,那墨夕卻是重重一掌打在暮朝的肩骨上,那刺疼的感覺讓暮朝有些不適應(yīng),旋身一轉(zhuǎn),檀木塵卻已經(jīng)站在了她身前。
這樣的戲碼好似多年前就發(fā)生過一般,總是會有一個人擋在自己的前頭,無論是怎樣的險境,都不曾猶豫。
“鏡顏,若是你醒來該有多么痛苦”
檀木塵說完這話卻是拿出那串檀珠,此刻樹林沙沙作響,原本一派寂靜的野林仿佛白晝突然來襲,許多小妖紛紛轉(zhuǎn)醒。
那刺眼的白光讓人覺得有如日光浮身,好不愜意。
暮朝拉了拉檀木塵的袍子問道:“他曾說他叫墨夕”
“你覺得他像嗎?”
檀木塵望著暮朝,那眼里的真摯宛如世間最亮的星星,叫人看不真切。
暮朝頓覺難受,那種曾經(jīng)無感的情愫,好似一點(diǎn)一點(diǎn)在沖擊她的心房,若這是她找回本心的代價,她真的一點(diǎn)都不想。
暮朝抽出那柄細(xì)劍,細(xì)劍上的紫色絲帶此時還在隨風(fēng)飛舞著,沒有人看到檀木塵的神色變了變。
暮朝扯下了那紫色的絲帶,左手舉高,用那細(xì)劍在自己手心深深劃了一道,那血飛濺在紫色絲帶之上,那紅木鏡好似感受到了鮮血的誘惑,也綻放出甚至比檀木塵那珠子更為明亮的光。
墨夕有些討厭這樣的光,他毫不留情的對著暮朝攻擊了過去,宛如一匹無知覺的野獸,若是他清醒后發(fā)現(xiàn)自己被煙回利用,會不會毫不留情的殺了她。
然而,就在他即將靠近暮朝那一刻,他的力量戰(zhàn)勝了煙回的小把戲,他回身一轉(zhuǎn),倒在地上的竟然是煙回。
而那紙燈也隨之,開始形神消散。
暮朝大吼:“不要”
此時檀木塵已經(jīng)為煙回開啟了保護(hù)屏障,可是哪里妨得住墨夕的強(qiáng)大攻擊。
木靈玥終是走不出了這紙燈。
煙回好似知道了自己已經(jīng)沒有把柄,她忽然大笑著說道:“迷惘紙燈,迷惘之間,我竟然有一日自己走了進(jìn)去”
她望向澤陽:“你從來不曾好好看過我吧,可是我卻始終如一的注視著你”
迷惘紙燈以她身為祭練,紙燈消逝了,她必然也活不長了。
這一切的發(fā)生,來的極快,走的也極快。
暮朝感受到自己左手且是要廢了,竟然沒有一絲知覺。
此時檀木塵卻撕下自己那潔白如雪的衣袍,為她好好的包扎上去。
“吃下丹藥就不痛了”
好像知道她怕苦,早已為她準(zhǔn)備好了一顆桂花糖。
看著他們,墨夕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檀木塵卻是看都不帶看他的說道:“鏡顏,你走吧”
墨夕突然大吼道:“我是墨夕,不是鏡顏”
檀木塵轉(zhuǎn)身望著他:“你可知你每次最重的那次雷擊為何而來?你逆天改命不成,妄想取代別人的人生,才是最該懲罰你的地方,你走吧,這里并不需要你”
墨夕眼巴巴看著暮朝能說點(diǎn)什么,但是暮朝卻連眼睛都不抬。
他轉(zhuǎn)身就要離去,而暮朝終于出聲:“墨夕,若是這里不屬于,不必強(qiáng)求”
墨夕忽然苦笑道:“我不是墨夕,從此世間神宮也再無墨夕”
暮朝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但是他卻越走越遠(yuǎn)了,越走越遠(yuǎn)。
“檀木塵,他是鏡顏嗎?”
“不像嗎?”
“那你是誰?”
“檀木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