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志遠被拖回船艙,其他人又回到自己的崗位上。
楊青山走到陳小軍面前,問道:“你剛才干什么去了”。
陳小軍回答道:“我一直在這里,我害怕,我就躲這兒了”。
楊青山說了一句“廢物”,然后回到船艙里,他并沒有多想,他覺得這一切都只是張志遠想報信逃跑,然后繼續(xù)睡覺去了。
張志遠雖然挨了打,但是他覺得很痛快,他的第一步計劃成功了,吃點苦也是值得的,只要過了三天,他就能見到陳小軍,就能知道楊青山等人的勾當了,他不哭不鬧,安安靜靜的在小黑屋里待著。
唐娟到達目的地后,她來到了一所鄉(xiāng)村小學,這里的環(huán)境出乎她的意料,學校處在茫茫大山之中,隔市集來回要走幾十里的上路,沒有電,沒有自來水,三間土坯房的教室,有種搖搖欲墜的感覺,屋頂?shù)耐咂线€長滿了青草,這一切是她從來沒見過的,也想象不出來的。
唐娟家在一個小縣城,父母都是工薪階層,她也從來沒去過農(nóng)村,所以她覺得這里的一切太不可思議了。
當她來到學校門口時,三十幾個學生站在院子里夾道歡迎她,這是這所學校的全部學生,帶隊的兩個老師看起來都是五十以上。
她一走進院子里,兩個老師連忙接過她的行李,帶她到她的宿舍,宿舍里只有一張破舊不堪的方桌,一張看上去年紀比她還大的木床,一個火爐,旁邊堆放著一堆木柴,兩個黑不溜湫的鍋,僅此而已,別無他物。
兩個老師一個姓宋,一個姓竇,說是老師,其實也就是上過幾年小學,平時上完課還得回家干農(nóng)活。
宋老師說道:“唐老師,我們這里條件不好,你就將就一下先住著,做飯不方便的話,到時候跟我們?nèi)ノ壹页?,鄉(xiāng)下沒有什么好的,都是自己家種的”。
唐娟說道:“那這里能買到菜什么的嗎?”
宋老師說:“買菜買不到,集市一個星期趕一天,但是也沒什么菜,我們都是自己種,我們這村子里的菜地你都可以去摘”。
宋老師又說道:“我們這所學校,是我們村的小學,因為跟別的村隔得遠,所有學生都是本村的,以前有一百多個學生,但是現(xiàn)在不是流行打工嘛!好多學生都隨著父母進城去了,現(xiàn)在班上的大部分學生也都是爺爺奶奶照顧,父母也都在外面打工,現(xiàn)在有三十四個學生,從一年級到三年級。基本上上完三年級也就不上了,回家干活去了,如果要繼續(xù)讀的,就要到鄉(xiāng)里的小學讀”。
唐娟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她此時有點茫然無措,面對眼前的環(huán)境,眼前的學生,她不知道如何做好一個老師,不知道如何在這里生存下去。
所謂的操場,就是一塊比較平的草場,里面綠草茵茵,一個木架的籃球板,球框已經(jīng)掉了,木桿上已經(jīng)長出了菌子。
再看看這些學生,一個個蓬頭垢面,夏天了還在穿著冬天的毛衣,卻一個個都是歡聲笑語,沒有憂愁,沒有顧慮。
唐娟走后,秦忠成感覺空虛寂寞冷,他每天不是約哥們兒喝酒,就是到處閑逛,整天無所事事。
趙亞寧也找到了一份工作,在一家公司做財務,初入職的小職員,總會有些不順心的事,畢竟職場生活比學校生活更復雜,每天都要小心翼翼,生怕工作出錯,挨領導批評,生怕一不小心,跟同事鬧矛盾,而且還有各種勾心斗角,爾虞我詐。
趙亞寧感覺很疲憊,又很無助,她一個人來到酒吧,點了一杯扎啤,一個人喝悶酒,正好碰見了秦忠成。
秦忠成一看是趙亞寧,就走過去打招呼,秦忠成說道:“亞寧,好久不見了,怎么一個人在這里呢!”
趙亞寧說道:“畢業(yè)了,就都各奔東西了,唐娟走了,蘇可可走了,你也走了……”
秦忠成說道:“我不還在這里的嘛!”
趙亞寧說道:“自從唐娟走后,我就再沒見過你了”。
趙亞寧又問道:“唐娟有沒有給你寫過信什么的,她現(xiàn)在過得怎么樣?”
秦忠成說道:“沒有,她走得那么堅決,又怎么會在乎我這個不務正業(yè)的人呢!也許是她工作忙,也許是早把我忘了吧!總之沒有一點消息”。
兩人舉杯共飲,有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覺,所以有說不完的話,掏不完的心窩,就這樣兩個寂寞的靈魂產(chǎn)生了共鳴。
她們自己都不記得自己喝了多少,最后兩人都是伶仃大醉,秦忠成扶著趙亞寧走出了酒吧,趙亞寧已經(jīng)不省人事,秦忠成只好開了一家酒店,把趙亞寧扶到了床上。
秦忠成用迷醉的眼神看著躺在床上的趙亞寧,苗條的身材,此時更加的性感。
正在這時候,趙亞寧拉著秦忠成的手說道:“抱我一下,我好難受”。
秦忠成起身抱住趙亞寧,兩人躺倒在床上了。
張德福夫婦跟著王平安來到了楊志鵬的工地,王平安還是負責施工,張德福夫婦就做雜工。
新的環(huán)境,也不再是王平安說了算了,王平安有自己的工作,每天都忙得不可開交,張德福夫婦一天難得見上他幾回。
張德福雖然年紀大點,但是干活還行,可是王舒琴就不一樣了,王舒琴憔悴得風到能吹倒,剛到工地沒幾天,工頭就說她干活不行,讓她走。
張德福去找工頭,說:“我們是沒辦法了,希望你能留下我們,她干不動的活,我可以幫忙干,工資你也可以少開點,讓我們留下吧!”
工頭說道:“她的活你可以幫她干,那你的活呢,你留著力氣幫她干,你干你自己的活豈不是要偷奸?;恕薄?p> 張德福說道:“不會的,我可以干好的,我們需要這份工作,我們是為了找孩子才出來的,你就留下我們吧!”
工頭說道:“別裝可憐了,我還比你們可憐呢!我要的是干活的人,不是裝可憐的人,你們走吧!去別的地方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