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趙士程畢竟是知書達理的文人,并不嗔怪,只搖頭嘆道:“唉!大概這就是婉兒的命數!天意如此,任憑誰也沒有辦法!”
此時,卻聽韓秀道:“師父,您老人家不必把話說絕,雖然您今天不行,也許過了今天到了明天就行了呢!”
長空子心下一震,對呀!我不可能一直這樣窩囊下去啊,也許是今天我用法贏了宋久圖,無尚天尊認為我不應該這樣干,所以化去了我的仙力,懲罰于我。
如果是這樣的話,師父遲早還會將法力還給我的,否則,我哪有本事降妖除魔啊!興許真像韓秀說的那樣,過了今天,我的法力就恢復了!
想到此,他滿懷信心對趙士程道:“趙大人,韓秀說的有道理,我雖然失去救人的能力,但我相信這只是暫時的,等我法力恢復了,自然便可救你的夫人!”
趙士程再次振奮,急問道:“那,但不知常公子何時才能恢復法力呢?”
長空子道:“這個嘛,還不好說,但總之不會太久。哦,對了,尊夫人已去世幾日?”趙士程道:“啊呀,算今天,已經第五天了!”
長空子點了點頭,又聽趙士程道:“我聽說,人死七天之內,神識尚在人間,等七天后就要回歸地府了,那樣的話,就算是大羅神仙也回天乏術了!”
長空子道:“趙大人,你說的不錯,的確如此!但你不必擔心這個,現在是第五天,還有兩天時間,這兩天之內,我會想辦法盡快恢復法力,救活尊夫人?!?p> 趙士程點頭道:“好吧,但愿如此!”
該說的都已說完,三人離開沈園,乘小轎原路返回趙府。
一路無話,回到府內,此時按現在鐘點計算,已經到了下午六點左右,到了吃晚飯之時。
趙士程設宴隆重款待長空子、韓秀,趙府的飯菜能次了嗎,好酒好菜擺滿一大桌。長空子心里著急,無心吃喝,趙士程更是如此,勉強在這兒坐著,陪長空子吃了幾口。
韓秀可不一樣,跑了一下午也是餓壞了,而且這小孩長這么大,還從未吃過如此豐盛的酒席,甩開腮幫子這頓造??!直吃了個溝滿壕平,一個勁兒的打飽嗝!
長空子不住的搖頭,心說,韓秀你個沒出息的,你能不能給我長點兒臉兒?就跟那沒吃過東西似的!這......這多叫人家笑話??!
可轉念又一想,小子還真就沒吃過這么好的東西,算了,吃就吃就吧!
韓秀可不管那個,此時眼睛里只有吃的,哪個好吃吃哪個,哪個好喝喝哪個!
他一邊吃著,嘴里也不閑著,又問趙士程道:“欸,趙大人,我想請問你一個問題?!?p> 趙士程道:“噢?你想問什么?這里沒有外人,你盡管問吧!”
韓秀道:“趙大人的夫人死了五天了,你卻不予下葬,是不是知道會遇到像我?guī)煾高@樣的世外高人?”
趙士程長嘆一聲,說道:“韓秀啊,我哪有這樣的遠見卓識!之所以沒有將婉兒入土,一者,我實在舍不得婉兒,想為她多守靈幾日;二者,婉兒去世后,我曾找過一個算命的,他說婉兒乃八字純陰之命,死后不能立即入土,必須停棺七日方可下葬?!?p> 韓秀“哦”了一聲,說道:“你對夫人可真是好啊!只不過現在天氣很熱,你夫人放了這么多天,尸體會不會壞?。咳绻馍砀癄€了,可就沒有辦法救活了!”
趙士程道:“我早已想到這一點了,所以,我特地在府里造了一個冰窖,用來存放婉兒,冰窖里溫度很低,婉兒的身體絕不會腐壞的?!?p> 韓秀一驚,只問道:“那,那前院棺材里的?”
趙士程道:“靈堂必須要搭的,有靈堂就必須得放棺材,但那里面暫時是空的,什么都沒有!”
聽到這兒,韓秀恍然大悟,長空子也茅塞頓開,看來趙士程不怪乎是文人啊,想的就是周到,他這么做,足以確保唐婉的尸體完好無損!
看來,眼下萬事俱備,剩下的就看自己的了!可千萬別掉鏈子啊,大話吹出去了,到時候救不了人家,可就丟人丟到家了!
嗯,我現在就試試,仙力是否恢復!
想到此,長空子二目一瞪,直視桌子上的酒壺,按其意思,如果酒壺自動飛起來為自己斟酒,即說明仙力已恢復,否則還是不行!
長空子眼珠子瞪了半天,再瞧那酒壺,紋絲不動!長空子這個泄氣啊,甭問,還是不靈!
趙士程發(fā)覺長空子不對勁兒,怎么眼珠子一動不動盯著酒壺?啊呀,是不是嫌酒不夠喝?急忙對趙山道:“管家,再去拿酒來!”
長空子急忙擺手,說道:“不必了,趙大人,我已酒足飯飽,現在想找地方好好歇著,養(yǎng)精蓄銳,以便盡快恢復法力?!?p> 趙士程一想這是正經事兒,不再勸酒,此時韓秀也已吃飽喝得,趙士程遂命趙山準備兩間上好客房,將長空子、韓秀送入歇息。
長空子入了客房一瞧,嗬,這房間真是闊氣,裝飾華麗,而且十分干凈,新換的被褥,疊的整整齊齊。趙山又命下人婢又給送來水果、點心,還給沏了一壺上等的龍井茶,一切照顧周全,這才告退。
長空子一瞧這架勢,真是十分感動,想那趙士程雖為人間的貴族,但一點兒架子也沒有,而且此人心地善良,宅心仁厚,關鍵是心胸寬闊。
就拿他和唐婉之間的事兒來說,就能看出這一點。唐婉雖然姿色不錯,但畢竟是個棄婦,趙士程貴為皇親國戚,娶什么樣的沒有,偏偏選中唐婉,足以說明此人重情重義。
人間講不孝有三,無后為大,唐婉不能生育,而趙士程從不嫌棄,還經常予以開導,也沒納妾以求延續(xù)香火,可見其對感情忠貞不二。
今日白天在街上,趙士程與我素不相識,連續(xù)兩次施以援手,人家當時可不知道我有法力啊,可見其幫助我并非有什么企圖,可見此人心懷正義,是個難得的好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