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
蘇堇煙遞了一袋子水果給葉迦寧,落座他右邊,果籃是有容離開趕通告之前買的,拜托她轉(zhuǎn)交,里面附了一份信。
“謝謝?!比~迦寧禮貌地接過,臉一紅,突然變得不自在起來。他們兩個人到現(xiàn)在還沒正式互相介紹自己,還挺尷尬。
何況……
想到自己另有所圖,而她還不知情,葉迦寧便更加坐立難安了。
要怎么討女孩子歡心,好騙她留在自己身邊,在線等,挺急的。
“剛護士長上來了,冷醫(yī)生已經(jīng)蘇醒,暫無大礙。兩個記者我讓他們回去了,稿子先不發(fā),看那女孩的態(tài)度。不過堇煙你和有容的捐款……她爸退回來了?!敝芡バ炎o士長送上來的檔案袋推到蘇堇煙面前,表情有點復(fù)雜。
本以為還有一番周折才能幫堇煙把這些錢要回來,沒想到他們那家人這么困難,居然還愿意退錢。想來壞的也只有那女孩一個,她父親還比較明事理。
周庭宣收回手,心里對那家人產(chǎn)生了一絲憐憫,其實捐點錢也沒什么,十幾萬的手術(shù)費而已,這家人還不算壞,待會兒他去看看好了。
從小含著金湯匙的少爺并不懂人間疾苦,幾十萬于他而言只是一個數(shù)字,但對于直面死亡陰影的一家人來說,那是傾盡全力也無法籌措的巨款。
蘇堇煙搖了搖頭。
“有容走之前交代了,我也是這個意思,善款捐出去沒有收回來的道理,邱阿姨人很好,病也是真的,我們能幫就幫?!?p> “那隨你。”不用捐錢,周庭宣樂得自在,他借了葉迦寧的數(shù)據(jù)線充了電,發(fā)現(xiàn)通訊錄里有幾通未接電話。蘇堇煙她媽打來的。
“你手機靜音了?你媽打電話過來了?!?p> 蘇堇煙聞言立即從包里翻出了手機,果然看見自家爸媽的未接電話,“遭了,得趕緊回去了,這錢……”
她犯了難,不太好意思這個時候去面對那家人,葉迦寧看出了她的想法,當即表示自己有空走一趟,順便也捐點錢。
“那你給我留個電話,后面有什么事我打電話給你。”他趁機要起蘇堇煙的聯(lián)系方式。
?。。?!
警覺的周庭宣不干了,他立馬掏出自己的名片,硬生生塞到葉迦寧手里,“有什么事聯(lián)系我,我妹很忙,我是她經(jīng)紀人。”
“……”
你當我是傻子嗎?葉迦寧在心里默默吐槽,面上不顯,反而笑瞇瞇地接過了名片。
很好,他現(xiàn)在同意顯哥動用非正常手段,把蘇堇煙忽悠過來了!
“那,我們先走了,你好好養(yǎng)病?!碧K堇煙無法直視表哥的迷惑行為,但一想到她是宋辭的粉絲,私聯(lián)葉迦寧不太好,便沒有阻止,很快就抱歉地拉起周庭宣,和大家告了別。
“……”
葉迦寧和紀顯大眼瞪小眼,直到人走沒影以后,才有了交流。
“哥,我被拒絕了。”葉迦寧嘴一癟,快哭了。
“寧有事嗎?”紀顯翻了個白眼,知道葉迦寧在裝可憐,才不理他。
得不到安慰同情,葉迦寧秒換臉。
他從蘇堇煙帶來的那堆水果里,抽出了明信片,“有信哎……誰寫的,有容?她寫信給我干嘛?”
“???”紀顯一臉問號,“不可能啊,她看不上你?!?p> “?”葉迦寧抗議地瞪了他一眼,又被懟了。
“她上次讓我們滾?!?p> “……”明明是讓你這個居心不良要加害蘇堇煙的黑心經(jīng)紀人滾好不好,扯我干嘛,給出場費了嗎。
葉迦寧無語地收回視線,手一翻,看清楚了背面的字跡。
“小老弟,迫于無奈,給你找了點麻煩,這里打個預(yù)防針,你做好心理準備?!腥荨?p> ?。???
哇,現(xiàn)在壞蛋害人,都這么囂張的嘛?居然還寫信告訴他,生怕受害人猜不到下黑手的人是誰??
葉迦寧拿著明信片,仿佛看見了有容頭上長了兩個角,變成了黑天使,手里舉著明晃晃的刀,笑瞇瞇地說要害他。
驚悚!
腦補過度,他一哆嗦,丟掉了手里的明信片。
“你干嘛?”紀顯瞥他一眼。
“哥你沒干壞事吧?”
“?”
“奧那就好,我也沒干呀,緋聞女友都沒有,還想搞我,哼……”
葉迦寧放心了。
雖然他不知道有容葫蘆里買了什么藥,但是容貌正常的他未來幾天不打算出門,就準備待在病房,從根源上杜絕任何可能。
可就算你不找麻煩,麻煩它也會長了腿,自己來找你。
僅僅過了一天,葉迦寧便深刻地體會了這句話。
……
懷里揣著巨款,葉迦寧拿著紀顯取出來的三萬塊錢現(xiàn)金,和他一起下樓,來到了二樓邱女士的病房。
房門微掩,站在門口的人能輕而易舉地聽見里面人說話,葉迦寧剛準備把門推開,就聽見了一對夫妻的交談。
“她爸,你也別生氣了,我的病,我自己心里有數(shù),無力回天了,做手術(shù)也是浪費錢,咱們明天就出院吧,我想我們一家三口,一起過幾天安穩(wěn)日子?!?p> “你別瞎說。護士長說,冷醫(yī)生有想辦法組織了捐錢,我們還是有希望的。”
“冷醫(yī)生?他……”邱女士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沉默了好久,方才哽咽出聲:“是咱們對不起人家,他盡心盡力治病,咱閨女還那樣……都是我這病拖累大家,我知道女兒是想我平安,我不怪她?!?p> 母愛在任何時候都能壓過所有的責怪和埋怨。兒女犯了錯,最痛心的是父母,同樣,最牽掛父母的,也是兒女。
葉迦寧想起了自己的媽媽。
也不知道秦芷曼女士,現(xiàn)在游覽到哪個國家了,雖然她做媽媽不太稱職,但他還是很牽掛她。
“進去吧?!奔o顯小聲提醒,越過葉迦寧就準備推門。
“哥,你進去吧,我有點事,在電梯口等你。”葉迦寧把所有的錢都交給了他,離開了。
“迦寧……”紀顯在后面喊他,但陷入到自我思考中的葉迦寧,置若罔聞。
他拿著手機,晃悠到電梯口的窗戶前,掙扎了好一會兒,給遠在異國他鄉(xiāng)的秦芷曼,去了一通電話……
林樂歡
我們迦寧想媽媽啦 某寧(惱了):你可閉嘴吧 媽媽還沒到時間出場,嗯明天就安排煙姐跳坑,靜待倆人打得頭破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