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山峰之上,手握沾血的閔月劍,星眸掩不住的高傲與冷淡,瞬間妖族人民歡呼起來,不知誰看出了他手中的劍,一時(shí)間“閔月劍”三個(gè)字再次名耀四方。
但只有站在山下的蘇瑾染知道他眼中的疲倦,所謂的冷淡不過是他強(qiáng)忍著體內(nèi)的紊亂。夜瀾忽然整個(gè)人從峰頂墜下,所有觀望的人一驚,若這四方的尊主與蚴糴一戰(zhàn),怕也是同歸于盡,難道這少年也......
蘇瑾染急忙朝夜瀾墜落的地方跑去,卻發(fā)現(xiàn)已來不及,大喊道:慳庾!忽然天空中傳來一聲長嘯,震耳欲聾,回蕩在山峽之中,比蚴糴還要龐大的身軀在云海中飛騰,向地面極速駛來。
“看,你們快看,那,那是什么?”
“這...這不是慳庾嗎?五大神獸居第三位的慳庾!”
“不,不會(huì)吧,剛死一個(gè)怎么又來,今天什么日子啊?!?p> “它該不會(huì)是來報(bào)仇了吧!”
“......”
一時(shí)間,一片嘩然,不同的宮殿外,站了不同衣著華麗高貴的四人,同是眉頭緊凝,不知在想什么。
那似龍非龍,周身布滿堅(jiān)硬的鱗片,幾根胡須比它自身還長,在空中飛舞,它血紅的眼睛比蚴糴多了幾分犀利,幾分傲氣,幾分危險(xiǎn)。但見它俯身一沖,眼看要挨著地面,卻頭一揚(yáng)起,身體跟著飄動(dòng),看似巨大笨重,卻靈活輕快。
它在山峰下穩(wěn)穩(wěn)接住墜落下來的人,夜瀾抓住它的角道:“多謝?!?p> 饒是以冷傲聞世的慳庾也不由得沉聲喚道:“主人?!卑卒怀綋u搖頭,笑著起身摸上飄在空中的胡須以表安慰。
又是一陣嘩然,看著騰空的慳庾上載著那個(gè)少年,所有人震驚不已,都知道取得閔月劍就得過了慳庾那關(guān),雖不一定要打敗慳庾,只需要扯下它的一根胡須即可,可即便這樣,余生閣建閣數(shù)千年來,四方才子層出不窮,也依然無人取得它的一根胡須!甚至南朔女尊直接拿余生閣做懲治下人的地方。
而這不知哪里冒出來的少年居然拿它當(dāng)坐騎!慳庾也甘愿奉他為主!
輕紗掩面的女尊忽然覺得,如果以后的某一天,他若真要擋她的路,她又未必不會(huì)成為攔他路的人...
慳庾慢慢回到地面,只濺起薄薄塵土,還在眺望的人們卻被茂密的樹林擋了視線?!耙篂?!”蘇瑾染急忙跑過來,把白浠辰扶回地面,“我沒...”話語未完,一口黑血噴出,蘇瑾染急道:“你沒,你沒,你這叫沒事???”他又轉(zhuǎn)頭急問:“慳庾,他怎么樣?”
“內(nèi)力大亂,氣息不穩(wěn),可能與蚴糴一戰(zhàn)消耗太多,又是隔空斬殺,不管意識(shí)還是身體都傷害很大?!彼统恋穆曇繇懫?,它突然對(duì)他道:“你看看他身上有沒有烏黑的印記?!碧K瑾染將他扶至一棵樹下,忽然發(fā)現(xiàn)他頸上確有痕跡。
“似乎是...蚴糴留...留下的?!币篂懜惺艿襟w內(nèi)的強(qiáng)烈波動(dòng),眉頭緊鎖,星眸中隱忍著痛,忽然星眸一暗,他沉沉倒下去。
“喂!夜瀾!啊喂?。?!”
......
一只周身火紅,羽毛柔順發(fā)亮,銳利的眼睛卻給人一種似是柔水的感覺,有力的腳爪卻不見鋒利的爪子,而它從可愛的頭到漂亮的大尾羽,也不過四寸!
它靠近躺在床上的少年,聲音也極其可愛:“沒救了,沒救了?!碧K瑾染惡狠狠的盯著它,看的它背脊發(fā)涼,屋外臥著的慳庾低沉著聲音道:“你救他吧?!蹦侵圾B在它頭上飛來飛去:“聽說這就是你認(rèn)的主?”慳庾“嗯”了一聲,那只鳥還不停的道:“也就是方才那個(gè)殺了蚴糴的少年?”慳庾又“嗯”了一聲。
“我讓他先睡去,暫時(shí)還沒生命危險(xiǎn)。不過...我干嘛要救他?”那只鳥兩翅插在胸前,頗為傲慢,但看在蘇瑾染眼里覺得它絕對(duì)是馬戲團(tuán)里的逃犯。
那只極漂亮的鳥兒還要說什么,蘇瑾染不屑道:“你到底救不救,本來就你這還沒母雞大的鳥我就沒多指望,你要不救,我就讓慳庾把你吞了!”慳庾扭頭不說話,倒是那只鳥兒哈哈大笑起來:“你讓誰把我吞了?我好歹高它一等啊,哈哈!”
蘇瑾染不解,“什么高一等?”那只鳥略帶驕傲道:“我乃五大神獸之一的焰翙,位列第二!”這次換蘇瑾染笑的肚子疼,他捂著肚子快笑出眼淚,道:“你...你說你是五大神獸之一?哈哈...就你?還沒我膝蓋高呢!”
“你...”要不是平常跟主人待慣了,就它羽毛一飄,眼前這小子都不知死多少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