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打了打了又打了
樞墨看向了樞硯。
“姐姐,我……想出院。”說完之后,樞硯一雙清澈柔和的眼睛定定地看著樞墨,在等著她的回答。
樞墨蹙了一下眉,“為什么?”冷魅的聲音緩緩溢出唇瓣。
樞硯沒說自己是因為擔心樞墨,而是對著她頗為俏皮地眨了兩下眼睛,“姐姐,我覺得自己這段時間狀況已經(jīng)好很多了,而且我不喜歡待在醫(yī)院,你不在的時候我一個人總是清清冷冷的?!?p> 最后面的半句話,他甚至還用上了撒嬌的語調,還是那種聽上去有些委屈的撒嬌。
作為聲控晚期的皇女殿下,樞墨對這種帶點兒奶的少年撒嬌聲音根本就沒有抵抗力,稍作沉默了一下,語氣就松了松,“可是你的病情……”
樞墨對此還是有些擔憂。
她雖然對這個新出爐的弟弟沒有多少感情,但是畢竟占了人家姐姐的身體,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出事吧!
“姐姐,我沒事,我現(xiàn)在病情已經(jīng)很穩(wěn)定了,醫(yī)生上次都說可以出院,只要定期來醫(yī)院檢查就行?!比缓罂粗鴺心煌5卣友劬?,“姐姐,我保證出去了之后會按時吃藥?!?p> 樞墨看著樞硯,“如果有不舒服,你要馬上告訴我。”
這一句話,樞墨算是徹底松了口。
唔,這個便宜弟弟的聲音很好聽!!
“好。”樞硯回答地很爽快,眉梢眼角都帶著清淺笑意的那種。
辦理了出院手續(xù)之后,樞墨替樞硯收拾東西。
樞硯雖然經(jīng)常住在醫(yī)院,但是他的東西并不是很多,樞墨很快也就收拾好了。
在收拾東西的時候,樞硯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坐在一旁的沙發(fā)上,淺褐色的漂亮眼睛一直看著樞墨。
樞墨一抬頭,正好對上了樞硯的目光,她挑了一下眉,“怎么?我臉上是長出花兒了么?”
聽到樞墨這句話,樞硯抿了一下嘴角,眼中漸漸浮現(xiàn)了一抹愧疚之意,聲音很低地開口,“姐姐,對不起。”
他知道姐姐的臉上曾經(jīng)被俞蘿用燒紅的鐵絲劃拉出了一道傷口,事后沒有經(jīng)過及時救治留下了長長的疤痕,姐姐一直很在意這個,也很忌諱別人盯著她看。
樞墨知道樞硯在指什么,并不是很在意地說了一句,“沒事,它會好的。”
嗓音和語氣皆是漫不經(jīng)心到了極點。
樞硯有些意外,不過今天在見到樞墨之后這也不似第一次意外了,對著樞墨認真地點了點頭,“嗯,姐姐一定會好的?!?p> 離開醫(yī)院之后,樞墨和樞硯上了車,樞墨對著司機報了一個地址。
樞硯聽著這個地址,愣了一下,“姐姐,這個不是家里的地址啊?”
樞墨拿出了手機繼續(xù)玩她的天天愛消除,“家里那種情況你也知道,那些人說話做事就沒安好心,你這種心理異常脆弱的人還是不要住在家里?!?p> 而且,她也不喜歡那么多人住在一起。
嘰嘰喳喳的,吵死了!
所以,為了避免她再次動手打人,她還是搬了出來。
心理異常脆弱的樞硯默默地看著樞墨,然后后知后覺地“哦”了一聲。
其實這一套房,是樞穎婷給買下的。
就在她回家的第二天早上出門的時候,樞穎婷就攔下了她。
大概是覺得她比較好騙,用一套房子讓她搬出了俞家,并且以后再也不能回去住。
然后,她答應了!
反正房產(chǎn)證上寫著的是她的名字,而現(xiàn)在樞穎婷出錢買下的這套房子上寫的也是她的名字,白送給她的一套房子她為什么不要?
況且還是她自己挑選的!
至于再也不能回去住的那一棟別墅,也不知道樞穎婷是真的蠢還是太心急了沒有想到或者是以為她很好忽悠,她就算是不回去住只要房產(chǎn)證上寫著的是她的名字她還不能賣掉么?
樞墨則以套房離一中并不遠,走路的話大概也就十幾二十分鐘左右,環(huán)境清幽,在云景市也是屬于黃金地段的住宅,可見樞穎婷也是下了血本。
只是可惜,這個血本下錯了,她碰到了這個不按常理出牌且會鉆空子的樞墨,只怕是要賠的血本無歸。
這套房是在十九樓,自十七層以上,就是屬于一層一戶的戶型,所以這一整樓都只有樞墨和樞研兩人。
樞硯沒有說話,一路沉默地跟著樞墨回到了十九樓。
“你有什么想問的就問吧!”樞墨將樞硯的東西放在客廳,懶懶地靠坐在了沙發(fā)上,看向了樞硯。
樞硯都憋著一路了,她看著都嫌累得慌。
樞硯坐在了樞墨的身邊,默默地看著樞墨半晌,目光里面清清潤潤的,帶上了與年紀不相符的成熟認真,“姐姐,你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樞墨唇角略微上揚了一個意味不明的弧度,好整以暇地看著樞硯。
果然,現(xiàn)在才是真正的你么?!
在此之前,樞硯在她的面前一直都是單純乖巧的鄰家弟弟模樣,而現(xiàn)在,則是拋去了單純的外表,整個人看上去都是一本正經(jīng)的認真。
一雙茶褐色的眼睛,更是定定地看著樞墨,幾乎就已經(jīng)是篤定了她隱瞞了什么事情。
“怎么?現(xiàn)在不裝了?”樞墨聲音清魅淡漠,帶了些許玩味。
樞硯垂下了眼眸,側臉好看而又安靜,解釋道:“以前是不想姐姐擔心?!?p> 他和姐姐兩個人在俞家的處境并不好,俞川和俞蘿從來都是想欺負姐姐就欺負,幾乎就是拿姐姐當出氣包,雖然姐姐在他的面前掩飾地很好,但是他能看出來。
有時候,他都恨自己這孱弱不堪的身體,他不僅幫不上姐姐,還會成為姐姐的拖累。所以他能做的,就是不讓姐姐擔心他。
所以他在姐姐面前,一直都是裝作不知道的樣子。
不揭穿,不挑明。
“那現(xiàn)在呢?”樞墨笑地意味深長。
樞硯抬頭,失笑,淡聲道:“姐姐不是已經(jīng)看出來了?!辈蝗坏脑?,他也不會選擇坦白。
然后挺認真地看著樞墨,聲音忽然間就低沉了下去,“姐姐,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俞家的人欺負你?”
看著神色已經(jīng)黯然了下去的樞硯,樞墨幾乎是下意識地伸手輕揉了一下身側少年的頭。
少年的頭發(fā)很軟,觸感很好,樞墨沒忍住多摸了幾下。
然后又摸了幾下。
手放在他的頭上都舍不得離開。
然后手繼續(xù)輕輕抓揉著樞硯的頭發(fā),聲音淡淡地解釋道:“也沒什么事情,就是我打了俞川,然后打了俞蘿,然后又打了樞穎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