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竹坐在石桌前,閉著眼睛,仿佛想到了什么傷心的事,眼角竟滑出了一滴淚,這一幕被剛剛趕到的云止他們撞見了,子衿覺得甚是疑惑,問道:“老族長,您怎么了?”
石竹抹掉了眼淚,緩緩地睜開了眼睛,道:“一些陳年舊事罷了!”
云止輕輕放下了陶憂,走到石竹面前,問道:“是什么樣的陳年舊事讓老族長這么感傷,怕是正是我們所求吧!”
石竹笑了笑,道:“還是什么都瞞不過您!”
“當年桐風和襄合,可真是愛的慘烈,傷的慘烈啊!”
陶憂道:“何來這么一說?”
石竹道:“世界上最錯的事,莫過于與仇人相愛吧!”
陶憂道:“還請老族長細細講來。”
“當年,襄合奪得了魁首,桐風便把自己的貼身護衛(wèi)隊給了她,當時桐風的任令一下發(fā),飛天鏡的人從上到到下都在反對,可是桐風并沒因此妥協(xié),堅持讓襄合上任了。襄合上任后,護衛(wèi)隊沒有一個人聽她的,每次她受挫后,都會去訓練場發(fā)泄,我記得,那會桐風就偷偷躲在高臺后邊……”
“老族長,我的故事,還是我自己來講吧!”
眾人紛紛回過頭去,只見淚娘披著斗篷走了過來,此時的淚娘,沒有了往日的敵意,臉上更多的是感傷,陶憂很自覺的給淚娘讓了坐,眼神里充滿了期待。
淚娘抬頭看了看天,調(diào)整了一下自己,道:“然后,他趁著我不在的時候教訓了他的護衛(wèi)隊……”
“然后我就當做沒有看到,直接走了,桐風看見了我馬上追了出來,他問我,解不解氣?我瞪了他一眼,并沒有理他,他又問,要不行我給你倒立,兩個時辰行不行?我還是沒有理他,直接自顧自往前走了。”
陶憂揉了揉眼睛,問道:“恐怕你那個時候就喜歡上你的那個所謂的仇人了,對吧!”
淚娘點了點頭,道:“沒錯,那個時候我已經(jīng)動了惻隱之心了,我沒有之前那么恨他了,我給我自己找了個理由,就是殺我母親的人,是他的手下,他的本意不是這樣,因為從認識他的那天起,我就沒有見過他殺過任何一個無辜的人,就算是犯了錯的人,他都不會要命,后來我才知道,殺我母親的人被他當場廢掉了……”
陶憂見淚娘停了下來,便為她倒上了水,示意她繼續(xù)講下去。
淚娘呡了一小口,繼續(xù)講了起來:“后來,我也慢慢地消除了對他的敵意,開始和他好好說起了話,他也不像以前那么陰陽怪氣,我的那種能力,他再也沒有提過。”
“然后我就放棄了護衛(wèi)隊的職位,整日待在了院里,他要是沒有事的話,也陪我一塊待著,他時常給我?guī)硪恍┨貏e新奇的小玩意,或者一些好吃的?!?p> “有一天,他突然問我,我到底喜不喜歡他,我當時聽到這句話時,點了點頭,他笑了,然后他說,那我們成親好不好?”
“我當時有很多顧慮,于是我就告訴了他我的擔心,他就笑著拍了拍胸脯說:沒有關(guān)系,有我在呢!說完,他就吻了我,我那次沒有推開他?!?p> “于是第二天,他就宣布了這件事,這引起了他的長輩們的不滿,于是他們便關(guān)起了他,趕走了我。”
“然后過了三天,我就聽到了桐風要成親的消息,這個消息激起了我心中的恨,這次不是對他一個人的,而是對整個飛天鏡的,于是在他們成親當天,我用我的這種能力,往飛天鏡引了一大批妖獸,當時我就站在高塔上,看著他們在掙扎,桐風看見了我,朝著我飛了過來,他劍抵在了我的脖子上,對著我說:快停下!”
“我當時哭著笑了,我質(zhì)問他:我如果停下了,你會饒了我嗎?說實話,這一切的源頭都是你,如果當時你沒有派人追捕我和我娘,我根本就不會遇見你,也就不會發(fā)生這些事了,說到底,還是你造的因,圣主!”
“然后,他放下了劍,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話音落下,淚娘將水一飲而盡。
陶憂悄悄抹了抹眼淚,又給淚娘續(xù)了一杯水,道:“繼續(xù)吧!”
“然后他問我:襄合,你還愛不愛我?”
“我回答說:我愛啊,所以我才會回來!”
“他又對我說:那你就停下來,好不好?”
“我說:你不要用愛的名義綁架我。沒用的!”
“他是眼睜睜看著飛天鏡被滅門的,他的長輩,他的屬下,他的親朋好友,他的家仆,甚至是一條狗……”
“他一句話也沒有說,直接自刎了,我以為我會快樂,可是我更痛苦。”
陶憂嘆了嘆氣,道:“淚娘,這個世界上愛而不得的人多了去了,你為什么非要……這雖然算不上慘烈,但可以以喪心病狂來形容?!?p> 石竹見狀,問道:“難道這位上神就不覺得他們兩個可憐嗎?”
陶憂冷笑了一聲:“可憐,你不覺得可笑嗎?一個有太多欲望,一個心理有病,真正可憐的,是那些無辜的人吧!愛而不得的例子多了去了,如果人人都像她這樣,那這個世界上還能剩下幾個人?”
子衿清了清嗓子,道:“反正我同意陶憂的說法。”
膚如和云止也點了點頭。
陶憂回過頭來,問道:“淚娘,那個戴面具的黑衣男子,應該和你有關(guān)系吧!”
淚娘整理了一下情緒,道:“我也是十年前才知道有和我一樣能力的人,他比我修為更高,我也不知道他是誰,只不過他的行蹤很詭秘,我也不是經(jīng)常見他,他好像還養(yǎng)了好幾只兇獸?!?p> 陶憂問道:“那你們在什么地方見面次數(shù)最多?”
淚娘道:“巫峽!”
云止道:“淚娘,我們接下來,可能需要你的幫忙!”
淚娘點了點頭。
云止又到:“等抓住他了,你就到聆戒閣懺悔吧!”
淚娘點了點頭。
云止道:“那我們現(xiàn)在就出發(fā)吧!”
陶憂隨著其他人應了一聲,但總覺得淚娘的事不會這么簡單。
“陶憂,發(fā)什么愣?走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