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憂和子衿成為了蕭艾的下屬,這幾天跟著蕭艾巡視領(lǐng)地,在這片偌大的黑暗的土地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個燈塔,從高處俯瞰,亮著的燈塔就像星星一樣,給了這片土地微弱的光亮,顯得異常神秘。
蕭艾認(rèn)認(rèn)真真地排查著這片土地上出現(xiàn)的任何活物,陶憂看的后背發(fā)涼,弱弱的問:“凝語姑娘,肉眼看不見的也要查嗎?”
蕭艾轉(zhuǎn)過身來,道:“只要是你能看見的,最好查一查吧!這冰天雪地中,不會有看不見的東西的?!?p> 陶憂仍舊不死心,抓起一把雪使勁地搓了搓。
蕭艾道:“葉作塵,你干什么?”
陶憂道:“你很仔細(xì),我們當(dāng)然得更仔細(xì)了!你說對不對?”
蕭艾道:“無聊!”
話音落下,蕭艾轉(zhuǎn)過了身,繼續(xù)認(rèn)真地巡視起來,陶憂和子衿相視一笑,互相對著對方眨了眨眼睛,緊緊地跟上了蕭艾的腳步。
幽蘭被關(guān)在陰暗寒冷的地牢里,沒有老鼠,沒有蛇,也沒有任何可怕的東西,但一切太過于安靜,安靜地可怕。
幽蘭抱著胳膊,蹲在墻角打量著周圍的一切,這讓她想起了自己小時候,靈族內(nèi)亂,哥哥們每天忙著去平亂,而哥哥們?yōu)榱俗约旱陌踩?,把自己關(guān)進了房間,外面則戒備森嚴(yán),連只鳥都不曾飛進來過。
靈族足足亂了十年,她則被關(guān)了十年。這十年里,沒有人問她,更沒有人回答她,她差點忘了該怎么說話,于是她害怕了,她開始了一次次的逃跑,但又一次次地失敗了。
當(dāng)哥哥們打開了門上的鎖時,一道光射了進來,刺得她好久都睜不開眼……
一陣鑰匙聲響過后,蒙亦走了進來,他看了看蹲在墻角的幽蘭,輕聲道:“幽蘭公主,這樣的感覺好嗎?”
幽蘭緩緩地抬起頭,道:“這樣的感受,我在很小很小的時候,就已經(jīng)體驗了十年了?!?p> 蒙亦頓了頓,坐在了幽蘭的旁邊,道:“為什么你會喜歡云止,喜歡他沒有好處的!”
幽蘭道:“沒有理由,但我不會像你姐姐一樣那么極端的?!?p> 當(dāng)幽蘭道出了一句“極端”,蒙亦的臉又染上了冰霜,怒道:“我姐姐沒有錯,為什么你們要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我姐姐一個人身上!”
幽蘭搖了搖頭,道:“一千多年的時間,難道不足以讓你想明白嗎?難道你身邊的人就沒有一個來提醒你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很久了嗎?看來你也很極端?!?p> 蒙亦道:“我極端,如果我殺了你的兩位哥哥,你會大度的說,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不要再糾結(jié)了,會嗎?”
幽蘭道:“蒙亦,我理解你的感受!”
蒙亦搖了搖頭,道:“不,你不理解,從來沒有感同身受這個說法,你自己心里有多痛,有多苦,只有你知道?!?p> 幽蘭一時語塞,蒙亦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慢慢地呼出來,整個人臉上也放松了些許,緩解了剛才的痛苦。
“把她看好了,不要讓她跑了或被救走,不然……咱們傲霜閣的規(guī)矩,不用我多說了吧!”
“是”
幽蘭看著蒙亦走了出去,悄悄地舒了一口氣,現(xiàn)在的地牢,好歹有了幾個個活人,幽蘭緊了緊自己的衣服。蜷縮著身子在墻角,懷念著溫暖的地方。
林棲和聞風(fēng)二人此時焦頭爛額,云止坐在案前,仔仔細(xì)細(xì)的回憶著當(dāng)年的一切,當(dāng)年暮吟發(fā)狂,幾乎殺了一半水云澗的外門弟子,甚至將山腳下小鎮(zhèn)上的普通人差點屠個干凈,眼里充滿了恨,那也是云止第一次見一個女人可以瘋成這樣,原來,是因為……
云止抿了一口水,輕聲道:“我去救幽蘭!”
林棲道:“還是我們來想辦法吧!傲霜閣的地位雖不及我們,但是他們從不受制于我們,實力更是不容小覷,不能硬闖!。”
聞風(fēng)也附和的點了點頭。
云止道:“不用擔(dān)心,一個蒙亦,我還是可以應(yīng)付的?!?p> 林棲道:“云止上神,你去反而更容易把他惹怒?!?p> 云止道:“他把幽蘭扣下來不是要叫你們?nèi)ゾ榷亲屛胰?。我?zhǔn)備好了!”
話音落下,云止便走了出去,外面風(fēng)很大,吹起了云止的衣衫,吹起了云止的頭發(fā),但他的眼神依舊堅定,他知道他接下來該做什么,怎樣才能救出幽蘭。
云止他怎么也不會想到,當(dāng)年處死暮吟會留下這么大的隱患,但是如果不處死她的話,還會有更多的人被牽連。。
云止他更也不會想到,過了一多年,自己都已經(jīng)忘了此事,卻不曾想,現(xiàn)在還有人會盯著過去的事情不放,也許這就是所謂的“血濃于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