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曉這時(shí)猛地看向易初勉,易初勉察覺到她略帶緊張的目光,笑了笑:“怎么,這個你沒有預(yù)見嗎?!?p> 顧慈:“對了,你不是通過赤犀眼瞧見了?!?p> 顧慈發(fā)現(xiàn)人不見后,孟曉急急趕來,說是在赤犀眼里見到了夏泓和易初勉欺負(fù)一鳴的景象。
雖說赤犀眼有時(shí)候并不準(zhǔn),而且他們倆也沒道理為難一鳴,但孟曉想來想去不放心,于是又折回來看看。
沒想到還真出事了。
其實(shí)顧慈一直不太相信這種玄乎的“特異功能”,這次親眼見識了,覺得挺神奇,一臉羨慕地感嘆道:“不得不說,你這個超能力有點(diǎn)酷炫?!?p> 孟曉笑了笑:“我要是把這能力送你,你就不這么想了。”她似是并不想談這個話題,看向易初勉:“所以呢,你到底問出了什么。”
***
孟曉今天下午和洛一鳴對視的時(shí)候,在赤犀眼中看到易初勉和夏泓拷問被往生樹困住的洛一鳴,而最后一幕,是易初勉冷冷問洛一鳴:“那——為什么自殺?”
孟曉看得分明,洛一鳴看過來的眼神——她之前從未見過一鳴這樣的眼神:冰冷、仇恨、絕望,甚至透露出一絲狠意。
被往生樹綁縛,看不見域門……這種種都在告訴他們:洛一鳴曾經(jīng)自殺過,她放棄過自己的生命。
可孟曉無法相信。
誰都會,洛一鳴不會。
她怎么可能,怎么可以。
***
易初勉見她神情,了然道:“看來只看到一半??峙乱屇闶?,她對冥耳完全免疫,什么也沒說?!?p> “我……我失望什么。這樣很好啊,吃癟了吧。”孟曉語氣十分別扭。
易初勉勾勾嘴角:“吃癟倒也沒有,畢竟照你們說的,她確實(shí)是個菜鳥守夜人,本來也問不出什么。就是看你一副很想知道的樣子。”
孟曉表情不自然道:“才沒有。”
易初勉定定看她:“不是說最了解她么。有些事她緘口不言,你便諱莫如深,這是哪門子的了解?!?p> “……”孟曉白他一眼:“你可閉嘴吧,少擺出一副很懂的樣子?!?p> 霍衍敏銳地抓住了重點(diǎn),問道:“你說……她對冥耳免疫?”
易初勉摸著下巴笑得意味深長:“沒錯,我見過的第一個,對冥耳完全免疫的人?!?p> 夏泓:“阿勉你干什么突然笑得這么變態(tài)……”
顧慈作吃驚狀:“聽起來你對很多人用過的樣子?!?p> “……”易初勉冷冷瞥他:“這不重要?!?p> “這種臟東西,少碰為好。也就教會那群雜碎慣會用這些,你從他們那兒順的吧?!被粞芴岢鲋腋?。
易初勉:“嗯,機(jī)緣巧合得了一瓶,挺好玩的?!?p> “嘖嘖,好變態(tài)。”夏泓側(cè)目。
易初勉:“……”
“話說你們不餓么?!毕你f著,起身去開冰箱門,腦袋探進(jìn)去看了一圈,問道:“你們想吃葡萄嗎?或者哈密瓜?”
易初勉斜眼看他:“想吃自己洗,或者自己切?!?p> 夏泓:“……”
孟曉聲音拖得老長:“前腳算計(jì)完人家,后腳就舔著臉在人家里翻冰箱,白吃白喝。我怎么從前不知道,某人臉皮這么厚呢?!?p> 夏泓:“……”
顧慈憂心忡忡:“我看一鳴身上傷口挺深,雪芋汁雖能止疼解毒,但不曉得會不會留疤。本來買了她最愛吃的蟹腳,都還沒來得及吃就被你們……哎,人一女孩子家,造的什么孽,好心收留無家可歸的流浪漢,到頭反而遭這種罪。說起來,我也難辭其咎,當(dāng)初還是我提出讓你們住進(jìn)來的。唉,真是,悔不當(dāng)初?!?p> 夏泓:“……”
他把冰箱門奮力一摔:“我不吃了還不行嗎!我餓死自己以死謝罪行了吧!”
霍衍淡淡補(bǔ)刀:“那你最好死遠(yuǎn)一點(diǎn),不然人家還得給你收尸,多糟心?!?p> “……臥槽那你們就不能幫忙收一下嗎?。?!”夏泓氣得一腳踢翻垃圾桶,然后他就看見自己一直在找的另一只拖鞋從里面掉了出來,然后眼睜睜瞧著它緩緩被垃圾淹沒。
夏泓:“……”
孟曉見他瞪自己:“看我干什么,不是我?!?p> 夏泓琢磨著,孟曉做了沒必要不認(rèn),易初勉不可能,霍衍向來是直接動手。那么,真相只有一個——
顧大會長臉不紅氣不喘穩(wěn)坐如泰山,絲毫不見心虛,一臉無邪地道:“哇,終于找著了。恭喜你?!?p> 夏泓皮笑肉不笑:“我謝謝你。”
***
孟曉:“你們要不在這邊將就一晚上?”
霍衍:“不了,會里還有事?!?p> 顧慈:“你這問得就多余了。老霍同志金剛不壞之身,吃飯睡覺這種庸俗至極的需求根本入不了他的眼,每天的日常就八個字:沉迷工作無法自拔。”
霍衍:“這難道不是在顧大會長手底下做事的基本覺悟么。”
顧慈:“嘿,你把話說清楚,搞得好像我在壓榨剝削你一樣……”
夏泓冷哼:“難道不是嗎,你一天到晚無所事事不務(wù)正業(yè)游手好閑,活都讓霍大哥干了?!?p> 顧慈樂了:“唷,這還飆上成語了。怎么,心疼你霍大哥啊。好說,考慮一下加入?yún)f(xié)會?好替你霍大哥分憂?!?p> 夏泓:“你當(dāng)我傻,到頭來不還是替你做事?我才不去?!?p> 霍衍嗤笑一聲:“協(xié)會是什么貓貓狗狗都能進(jìn)的么,門檻高著呢。你?沒戲。”
夏泓:“……”他扭頭去找易初勉。
易初勉不等他開口,“要哭嗎,來我懷里。”
夏泓:“……”
霍衍拿起椅背上的衣服穿上,對上易初勉看過來的眼神,笑道:“怎么,有話要說?!?p> 易初勉頓了頓,說:“剛才在靈域,那些惡靈——”
不等他說完,顧慈冷冷打斷:“怎么,還在懷疑我們?協(xié)會勾結(jié)亡靈法師,操縱惡靈夜襲別墅?剛剛那出也是我們自導(dǎo)自演,想要一舉將你們趕盡殺絕?我覺得你不是疑心過重,是腦洞太大。你要說勾結(jié)教會,行,說不定我們協(xié)會上上下下哪一天突然就集體失心瘋了,那倒也未必就干不出這么喪心病狂的事來。”
易初勉:“我——”
顧慈并不給他說話的機(jī)會,義憤填膺:“可亡靈法師那群只活在古籍和傳說里的怪物我們還真沒那個本事勾搭上。再退一步說,你們就這么想我們?協(xié)會平日里對三家多有掣肘不假,可你們捫心自問,哪一次想過要你們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