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就是感冒了?!甭逡圾Q重復了第一百零八遍這句話,可電話那頭的人依舊自顧自地道:“生病了也不和爸爸講,要不是張老師告訴我你請假了,你是不是打算就這樣病死自己。”
“哪里,爸你言重了,感冒不死人……”洛一鳴滿頭黑線。
洛明海:“現(xiàn)在是越來越會逞強了,一點不懂得照顧自己。病就是病,今天是小病,放任不管明天就成了大病。再說小病你能請假?我還不知道你,有一次,記得是急性腸胃炎吧,死活不肯請假,在學校抱著課桌角吐,一邊吐一邊說:吐完我就好了,老師,不用請假,不用去醫(yī)院……你們老師回頭就跟我說,她執(zhí)教這么些年,從沒見過像你這么熱愛學習的孩子。可我就想啊,我活這么些年,就沒見過這么缺心眼的孩子?!?p> “……”洛一鳴默默聽著,心想這都什么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了來回提了八百遍……還有,這缺心眼的孩子不是別人,就是你孩子。
洛明海:“哎,你說你去醫(yī)院了,病歷本拍一下給我?!?p> 洛一鳴:“……”
“沒有吧,行。我和你姑姑說了,她下午會過來帶你去醫(yī)院。”
洛一鳴連忙道:“別,你讓姑姑別來了。我已經(jīng)成年了,感冒去個醫(yī)院還不至于要人牽著。”
“這和你成不成年沒關系。網(wǎng)上不是說:比一個人吃火鍋更慘的是一個人去醫(yī)院。讓姑姑陪著你,就不那么慘了。”
洛一鳴大囧:“……爸你還挺關注時事。”
“不是你總說我們之間有代溝么,我只好奮發(fā)圖強,努力修補我們父女之間的溝通鴻溝。不過你也不用太感動,別的我也不要求,照顧好自己,你爸我就很欣慰?!甭迕骱UZ重心長:“大寶,你乖一點,不聽話的話,我只好回來親自盯著你了?!?p> 洛一鳴立刻接道:“我聽話,保證聽話。下午一定去醫(yī)院,回來就給你拍病歷本。放心吧,爸,回來就免了?!?p> “……爸爸有點傷心?!?p> “那您節(jié)哀順變?!?p> “你這神經(jīng)病孩子!這詞是這么用的嗎!”
“爸我困了。”
“……你不是剛起?”
“我病著呢?!?p> “那你歇著吧。爸爸就不煩你了。古白?!?p> “……白。”
洛一鳴掛了電話,心不在焉攪著碗里的紅豆粥。
“你爸呀?”孟曉坐在對面,見她把粥攪得飛起,汁水濺得碗周斑駁,心疼地皺起眉:“你磨墨呢?快喝了,里頭混了靈血,別糟蹋了?!?p> 洛一鳴手一頓:“什么?”
“怎么,你不知道嘛。我們族人的血有卓越的療愈功效,金貴著呢。不過也只能給締結了靈契的守夜人喝。旁人喝了,要出毛病?!?p> 洛一鳴反應了一秒,意識到粥里頭摻了血。
又反應了一秒,意識到那是霍衍的血。
孟曉笑得曖昧:“你這小半月里就接連著遇見血光之災,霍大哥擔心你這小身板熬不住,特意交代著要你喝了。”
洛一鳴聽了這話,沒說什么,倒是不再攪那粥了,老老實實一勺一勺吃起來。
孟曉見她那小心模樣,憋不住笑:“一鳴你真可愛?!?p> 洛一鳴抿著粥,抬眼淡淡瞥孟曉:“我們昨天是不是還有話沒說完?!?p> 孟曉瘋狂上揚的嘴角突然僵?。骸昂?,好像是……”
洛一鳴:“昨天,為什么裝作不認識他們?!?p> “我不是說了嘛,就是太突然了,那么倉促的情況下……怕你誤會。之前沒能和你說我們族里的事,是怕你一時接受不了。后來曉得你成了守夜人,想著找個機會和你說說。可……就是不知道怎么開口。畢竟還是有意瞞了你,擔心你要不高興。反正當時一看見他們我都傻了,第一反應就是裝作不認識,條件反射,條件反射,嘿嘿嘿。”孟曉瞧著洛一鳴臉色,不像是介懷的樣子,逐漸放下心來。
洛一鳴抿一口粥:“所以,衍哥他們救了我那晚,是你帶他們來我家的。我的衣服也是你換的。”
孟曉眼睛睜圓:“你怎么知道……”
洛一鳴:“有通話記錄。”她接著道:“那晚在靈域,給我和顧哥領路,帶我們出來的那個神秘人,也是你?!?p> 孟曉下巴掉下來:“我偽裝成那樣你都能認出來?!”
洛一鳴:“看走路姿態(tài)。”
她不打算放過孟曉:“還裝作不認識衍哥,說什么他是蘿莉控?”
洛一鳴狂翻舊賬:“昨天還說衍哥人模狗樣,你見一次就打爆一次他的狗頭?”
孟曉作悲痛狀:“……其實我每騙你一次,我的良心就痛一次。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拉也拉不出。每一天都在自我拷問自我審判,每一天都在痛苦地糾結要不要告訴你真相,又害怕知道真相的你棄我而去……”
該配合她表演的洛一鳴視而不見,打斷她道:“我看到的是你非常享受這種把我蒙在鼓里的刺激感,每一次演戲都全情投入意猶未盡?!?p> “……”孟曉舉雙手投降:“我錯了,我真的知錯了。一鳴你別這樣,我害怕。”
洛一鳴抬眸輕飄飄看她一眼,又輕飄飄落回到粥碗上,那意思是:姑且放過你。
孟曉如蒙大赦。
“還有個事情……”洛一鳴忽然又抬頭道。
孟曉瞬間又緊張起來:“還有什么事我的姑奶奶,您盡管問,騙你是小狗?!?p> “……”洛一鳴看著她,“那晚在巷子里打劫我的那個人,能查到是誰么?!?p> 孟曉:“哦,那畜生呀。他那晚開車跑了。醉駕追尾,當場見了閻王?!?p> 洛一鳴覺得哪里不對,“他一搶劫犯還有車呢?”
孟曉:“車是搶的。”
“那車禍嚴重嗎,追尾豈不是還有傷亡?”洛一鳴忍不住有些擔心。
孟曉:“倒也沒有。搶的小電驢,追的護欄的尾。怎么說呢,也算是走得體面干凈?!?p> 洛一鳴整個人狠狠地一哽:“……行。”
她埋頭吃了幾口,想起什么,問道:“易初勉他們也是協(xié)會的?”
這話問的突兀,孟曉一愣,道:“他們不是。這兩位少爺雖然和霍大哥一樣是獵靈學院出來的,但沒入?yún)f(xié)會,是自由獵靈師,無組織無紀律,無法無天,無良無德?!?p> 洛一鳴:“……”
孟曉狗腿道:“我已經(jīng)教訓過他們了。昨晚我罵夏泓罵到哭,砸爛了易初勉最寶貝的幾樣收藏。解氣不?你要是還不解氣,我把他們綁了來,任你搓扁捏圓?!?
和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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