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進入了三月中旬,林浩公司的新項目第一次開始盈利,整個公司上上下下都洋溢著喜悅,項目部的人更是精神抖擻,已經(jīng)開始策劃慶功宴了。
公司為了新項目,前前后后投入了幾千萬,現(xiàn)在終于開始有回報,并且盈利可觀,林浩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這幾千萬都是從借貸端挪來用的,他時刻都在擔心中間會出變故,資金鏈突然斷裂,好在借貸端的業(yè)績也是水漲船高,尤其是年后這一個月,業(yè)績暴漲,不少都是老顧客追加投資,或者是老顧客介紹新顧客一起?,F(xiàn)在的情況已然變成他們坐等客戶上門,業(yè)務部每天都忙得不亦樂乎。
顧家別墅,江淮遠和顧東川說著目前公司里的一些具體情況,這一個月來,顧東川讓他們加快了進程,現(xiàn)在,成效顯著,經(jīng)過霍奇朱飛等人在背后的一系列運作,林浩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慢慢走進他們所設置好的陷阱的中心位置,只待他再往前走兩步,就會萬劫不復。
“好了,到這就可以了,讓他們稍微收點手,繼續(xù)穩(wěn)重求進,資金流入也和之前持平就可以,再等幾個月,慢慢收手”,顧東川對江淮遠說。
江淮遠內心則是迫不及待:“哥,你說我們年底前能結束嗎?”
“應該可以”。
顧東川在桌上擺了一副棋,自己和自己對弈,時不時停下來斟酌一番。
江淮遠也拿起兩顆棋子放手里把玩,繼續(xù)說道:“事一結束,我們就能回云市了,這小公司整天做得這些工作都要無聊死了”,兩顆棋子在他手中碰撞,發(fā)出了清脆悅耳的聲音。
顧東川不滿意地看向他:“別糟蹋東西!”。
江淮遠也意識到自己一激動玩過了,把棋子放回了盒里,這副云子是他們顧家祖上傳下來的,向來只傳長子。到他們這一輩,顧東川不僅是長子,也是他們兄弟四人中唯一精通圍棋的,這副棋到了顧東川手中,也算是好馬配好鞍,相得益彰。顧東川很寶貝這副棋,在顧塖上高中時,有一次趁顧東川沒注意,從他房間里把這副棋偷拿去學校,向他們那個很愛吹噓自己棋技的書法老師顯擺,那個書法老師倒也是識貨的,一眼就看出了這是特別難得的云子。
后來,老師打聽到了顧父那里,顧東川這才知道這件事。那天晚上,江淮遠就和趙景看著顧塖被自家大哥按在床上打,最后,還是顧父讓人給他們拉開了。從此以后,顧塖見到顧東川在下棋都要繞著走。
江淮遠思緒一下子飄遠了,當時,家里還有顧父顧母在,一家人在一起其樂融融,現(xiàn)在,早已物是人非,只剩他們四人分散兩地,各自奔波,林家的事一結束,一切都要回到正軌上來,江淮遠在心里期待著。
一陣手機鈴聲打斷了江淮遠的回憶,也擾亂了顧東川的思路。
顧東川嘆了口氣,伸手點了通話按鈕,手機就在桌子上放著,開了外音。
打電話來的是顧塖,顧塖在那邊小心問道:“哥,你現(xiàn)在說話方便嗎?”
顧東川正在把棋子一個一個的收回盒子里:“有事直接說”。
“那個,大哥,董小姐懷孕了”。
“哪個董小姐?”顧東川完全沒有意識到這個董小姐是說的誰。江淮遠倒是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了,神色異樣地盯著自家大哥看。
“哥,就是那個董笑,就是大年初一晚上那個”,顧塖平時大大咧咧一個人,倒是難得有不好開口的時候,他也是第一次替大哥處理這種情況。
顧東川這下知道了,他停下了手里的動作,安靜了幾秒:“這種事情需要向我匯報嗎?不打掉是要生出來繼承顧家家業(yè)?”
顧東川話說得重,語氣也不好,江淮遠看他整張臉都變得很陰沉。
“好的,大哥,我會處理的”,顧塖心里郁悶道,你還好意思生氣,又不是我讓人家懷孕的。
“多給她一點補償”,顧東川說完就掛掉了電話。
云市,董笑在顧塖的辦公室里哭得梨花帶雨,懇求能見顧東川一面,顧塖看在她肚子里有顧家骨肉的份上,好言勸了幾句,讓她死了這條心,沒想到越勸越亂,所以當著她的面給顧東川打了電話。
董笑聽了顧東川的話,面如死灰,顧塖叫兩個保鏢給她弄走了,然后又聯(lián)系顧家的醫(yī)生給她安排做手術。
顧東川掛了電話后,仍然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江淮遠看他這樣子,找了個借口先溜了。江淮遠在想,這一個多月來怎么都是懷孕打胎的,大年初一楚月那件事也是,二哥聽說她懷孕了,瘋了了一樣,逼著她打胎,楚月也是個不服軟的,被二哥逼急了,口不擇言破口大罵,專挑傷男人自尊的話罵。當時還有二哥的幾個手下在場,江淮遠看著二哥的臉色變得越來差,最后一句話也沒說,走出去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一個小時后,顧家基地的地下室里,趙景把楚月的老公吳魏打得鼻青臉腫,滿臉是血。趙景沒讓手下的幾個人動手,而是自己親自上的。
楚月看到趙景被拖進來的那一刻,臉都白了,看著趙景的的目光越發(fā)憎惡,聲音已經(jīng)沙?。骸摆w景,你算什么男人,有本事沖我來,禍不及家人!”,趙景已經(jīng)習慣了楚月的叫罵聲,沒有理會她,直接上前一腳把吳魏踹到了墻上,吳魏還沒反應過來,頭已經(jīng)撞到墻上,流了血。趙景上前拽著他的衣領,把他的頭硬生生地往墻上撞,一聲一聲咚咚地響,聽得人心里發(fā)毛,剛開始吳魏還哼幾聲,后來,頭上的血順著墻上留下來,越流越多,他漸漸沒了聲音。
楚月被幾個人按在那里不能動,就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老公被趙景折磨地不像人樣,她開始時還是謾罵,后來嘴里就成了求饒的話,眼睛里只剩下恐懼和淚水了。她嗓子嘶啞,混著哭泣地聲音,嘴里說出來的求饒的話讓人感覺異常的凄慘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