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雪夜驚夢
從睡夢中醒來,準確的說是凍得醒過來,實在太冷只得又升起火,才摸摸索索地吃餅喝水喂鷹,看到老頭子留下的稀稀拉拉幾根木棍只剩一半了,劉義真知道得跑十多里路去找柴火了,而且從草堂寺帶來的食物全是干面餅和果干,淡得鳥出,順便也得找找肉食。
算算從洞口進來的光線斜度,應該已過了辰時,劉義真找了幾塊石頭圈好了火堆余燼,就帶著小鷹走出山洞。
站在洞口看看天氣,烏云壓頂、寒風怒吼,能見度很差入目盡是白色冰雪和黑色山壁,洞下方三四百米好像有個結(jié)冰的小湖。
唉!去看看吧,萬一湖里有魚呢!把肩上仍在發(fā)抖的小鷹揣入懷里,劉義真下坡往那個小湖走去。
湖面約30畝許,呈圓形似滿月,可惜覆蓋上了一層晶瑩剔透的冰層,看不到往昔“波光鱗鱗,藍天、白云、山峰俱映湖中”的樣子。
從腰間拔出虎都所贈的短刀,一番劈砍和捅撬終于開出碗口大的一個洞口,輕輕撒入碎面餅,不久洞口水面就有波浪翻滾、魚影流動,好的,有魚就得!
劉義真心中有數(shù),趕緊回山洞參閱那本《鵠游功》,“臨陣磨槍,不快也光”,練了輕功再去砍樹,大的燒火取暖、小的削尖刺魚。
鵠游功比較好練,用元力連接十二正經(jīng)中的六條足經(jīng)上的相關(guān)穴位,構(gòu)成一循環(huán)回路,再按功法所述步法和身法施展就可以了;回路構(gòu)建好后能讓人“身輕如燕、足下生風”,再配上熟稔的步法身法就會“如鵠游空、直上青冥”。
劉義真只打通了足六經(jīng)中的足陽明胃經(jīng)、足太陰脾經(jīng)二經(jīng),元氣也僅僅比菜鳥好一點,所以練了一個時辰后,施展此功時如“僵尸連環(huán)蹦”,水泄沙漠般的元力消耗讓他目前最多也能只蹦上兩刻鐘。
可見“世無完人、月有圓缺”,功法資質(zhì)好的劉義真術(shù)法資質(zhì)不咋的。
沒有對比就不會有傷害,自我感覺良好的劉義真立馬施展鵠游功蹦向了離拔仙臺足有十多里的跑馬梁樹林。
等劉義真氣喘吁吁地拖著兩根連枝帶葉的小樹回到山洞時,時間已近午時,顧不得休息,又爬上拔仙臺練氣。
午時過后只打通一條手少陰心經(jīng)的劉義真明白了一個道理:精氣虧損去練氣,事倍功半。
午后的天空越發(fā)陰沉起來,如刀的寒風也肆虐更兇,怕是馬上就要下雪了!唬得劉義真餅也不敢吃了,削好幾根細樹枝就跑到了小湖。
叉魚進行得很順利,可能是高山湖中的魚兒從未吃過如此美味的面餅屑,當鵝毛大雪紛紛飄落之際,劉義真已帶著十多條尺把長的魚兒滿載而歸。
不管外邊的寒風呼嘯、白雪飄飄,洞里的劉義真豪氣地升大火、暖洞堂,剖肚去腮不刮鱗、細枝穿口火上行,不久四條油光泛黃、肉香四溢的尺長大烤魚就完成了。
細細撒上鹽巴,可以開吃了,劉義真不忘戰(zhàn)友、義薄云天,把其中兩條放在了小鷹窩邊后才大快朵頤。
幾天不見葷的劉義真風卷殘云般地干掉了自己的一份,又滿足地喝了小半袋的水,高山冷水魚,好魚?。≌媸菨M滿的幸福感!
回頭一看,小鷹兒真不給面子,送到嘴邊的美味烤魚不吃,跑到洞口去啄生魚了。
“子非魚,哦不對,子非鷹,焉知鷹之樂也!正好給我做宵夜。”
劉義真自嘲一笑,把小鷹嫌棄的那兩條烤魚放到火堆邊的石頭上保暖。
“又冷又累一吃飽,面見周公少不了”,想起還要為今夜子時而戰(zhàn)的劉義真快樂地進入了夢鄉(xiāng)………
果然,劉義真帶著陌刀方陣和赫連勃勃親率的夏國鐵浮圖剛上了,夏國鐵浮圖名不虛傳,百騎成排、毫無間隙,像鋼鐵堡壘一般徐徐推進,威勢攝人,戰(zhàn)場氣氛變得更加沉重和壓抑;晉軍的陌刀方陣則剛好相反,進退有據(jù)、變化快捷,300步距,弓手蹲落,閃出后排弩兵開火;150步距,弩兵停而弓手射箭;50步距,弓弩俱退陌刀士持刀而進,陣型嚴整、錯落有致如同定海神石。
30步……15步……5步……終于雪白的如林長刀和黝黑的鋼鐵城墻撞到了一起,呼喊聲、慘叫聲、金屬碰撞聲和兵刃入體聲此起彼落、不絕于耳。
隨著時間的推移,黝黑的鋼鐵城墻變得殘缺,雪白的刀林也開始稀疏,但后排的陌刀士迅速補上,使得刀林如墻,層層而進,漸漸地黝黑的鋼鐵城墻消失,而如墻的刀林則繼續(xù)向前絞殺一切。
“跟我的陌刀斗,你不死都難!”劉義真看得是血脈噴張,不由拈須嘿嘿自得。
只身幸免的赫連勃勃被翼護陌刀方陣的晉軍游騎團團圍住,輸光一切的勃勃被迫下馬,立地持槊慘呼:
“無恥劉家小兒,可敢與我一戰(zhàn)乎?”
“有何不敢,看本大都督親手取你性命!”
劉義真手持虎都所贈短刀,運起鵠游功從馬上一躍而起,凌空撲向赫連勃勃。
待得近身,劉義真正欲取那赫連勃勃首級,但聽見“碰”地一聲,被身高長過二十多公分的赫連勃勃一腳踢向遠方……
劉義真大吃一驚,嚇得睜眼一瞧,自己還真的滾出了溫暖的貂皮被窩,旁邊還有一個雙手叉腰的漢服小美女杏眼圓睜地看向自己。
啥米情況?老子做美夢管你屁事!還對小爺施暴,老子跟你…欸!不對啊,海拔3700米的絕頂雪夜,哪來的小姑娘?莫非是漢代的……
七思八想的劉義真全身一驚,立時看向漢代小美女的身后……
嗯,不是那東東,微弱火光的照射下,影子還在,那就是身手高強的女強人了。
說時遲那時快,劉義真一摸腰間隨時不離身的寶貴短刀,嗯,還在!正待翻身而起、奮勇反抗之時。
“怎么?你這小賊還想動手!呵呵,起來走兩步試試?!?p> 漢服小美女放下叉腰的雙手,云鬢輕搖、杏眼微瞇地擺出一副嘲諷臉。
試試就試試!我還……
吖,我怎么動不了,這小娘皮沒干啥米??!微操也不行,這是空氣禁錮模式嗎?
劉義真奮力掙扎,可一付羞恥的仰面拔刀姿勢仍是絲毫未動。
可幸眼睛能動,劉義真看那小美女對他仿佛失去了興趣,而是轉(zhuǎn)頭打量起山洞來,重點來了,她的目光在火堆旁的兩條烤魚上掃過三回了。
即不能反抗就選擇享受,即不能力敵就采用智??!劉義真接受了慘淡的現(xiàn)實,計上心頭。
于是在那小美女觀察環(huán)境完畢,把視線重新轉(zhuǎn)到木頭人身上時,劉義真調(diào)集了全身所有的藝術(shù)細胞在臉上堆積成一句話:
“小娘子,能否給小生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