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眾人看清楚紅月手里拿出來的東西時,無一例外倒吸了一口涼氣。
小盒子里的東西散發(fā)著嗆人的味道。
二夫人拿著手帕,輕輕捂住鼻子,給紅月一記眼神。
紅月拿出手帕,將它放入小盒子里,然后再撈出來,均勻地給杖棍涂抹上辣椒水。
沒有錯,小盒子里裝的東西就是濃濃的辣椒水。
琉璃臉色一下子變白了,腳下有些發(fā)軟,要不是家丁們架著她,恐怕都站立不穩(wěn)。
周圍的丫鬟和家丁們神色各異,有些臉上寫著不忍,有些臉上掛著稱好之色。
琉璃悲憤地掃了眾人一眼,目光最后定格在二夫人的臉上,怒視著她。
“你這個賤人,還敢這樣看我?給我打!”二夫人一聲令下。
兩名家丁有些猶豫,“這…”
老夫人叫杖打而已,沒有說過要加辣椒水呀!萬一老夫人知道了,責(zé)怪下來那可怎么辦?
面對兩名家丁的猶豫,二夫人拉著臉色道,“怎么,我是使喚不動你們了?”
兩名家丁互相對視了一眼,權(quán)衡了一下,終于動手了。
杖棍落在琉璃單薄的身上,發(fā)出一聲聲沉悶的聲響,琉璃緊緊咬著牙,依然怒視著二夫人。
二夫人臉色不變,狠狠地瞪了回去,這小丫頭片子嚇唬誰呢?
伴隨杖棍不停的落下,琉璃滿身大汗,身體傳來深入骨髓火辣辣的疼痛,視野也變得模糊不清了,很快就失去了意識,生死不知。
“回二夫人的話,已經(jīng)責(zé)罰完畢?!?p> “還有氣么?”二夫人漫不經(jīng)心問著。
一名家丁試探了一下琉璃的鼻息,“回二夫人的話,還有氣?!?p> “還沒死絕吶?真是賤命一條!”
二夫人嫌棄地看了琉璃半身通紅一片,“把她扔進(jìn)思過房吧!”
兩名家丁于是拖著不省人事的琉璃離開了。
一路上,鮮血染紅了他們走過的路,場景有些觸目驚心。
“要是有人敢嫵媚老爺,這就是下場!”二夫人目光犀利的掃視了丫鬟們。
丫鬟們嚇得大氣都不敢喘,趕緊應(yīng)答,“是?!?p> 思過房。
章嬤嬤有了之前的教訓(xùn),再也不敢偷懶,這回正在老實地打掃著庭院的落葉。
溫爾雅也懶得理她,正在捧著一本書看得入迷。
無論在哪個世界,多讀些書都沒有壞處。
之前溫爾雅涉獵的都是女兒家的書籍,現(xiàn)在她主要看一些關(guān)于時政的書籍。
偶爾有落葉掉入房內(nèi),那抹歲月靜好的倩影但也十分的吸睛。
章嬤嬤正看得出神,卻聽到背后傳來身響,“見過章嬤嬤?!?p> 章嬤嬤抱著掃把回過頭來,看了看昏迷不醒的琉璃,“這丫頭犯了何錯?”
那兩名家丁都是年輕人,臉皮都比較薄,一個個紅著臉。
還是其中一個長得壯實些的男丁開了口,支支吾吾道,“這丫鬟用藥蠱惑老爺,因此被老夫人責(zé)罰?!?p> “伺候老夫人的人?她就是琉璃?”章嬤嬤有了心眼,心下有了自己的考量。
關(guān)于琉璃的傳言,章嬤嬤不是沒有聽過,只是沒有想過眼前異這個人就是當(dāng)事人。
“正是!”另外一個家丁開口回答。
“老夫人有什么別的吩咐嗎?”章嬤嬤想要知道老夫人的意思。
兩名家丁同時搖了搖頭。
“我知道了,弄去偏房吧!”章嬤嬤心里有了底,沒有特殊的吩咐,那就不用好生的伺候了。
思過房本來就有些潮濕,受了如此的傷勢十有八九是活不了了。
章嬤嬤在一瞬間就判了琉璃的死刑。
“章嬤嬤!”溫爾雅走了出來。
琉璃正在這個時候虛弱的睜開了眼睛。
“大小姐有什么吩咐?”章嬤嬤轉(zhuǎn)過身來微微低頭。
“見過大小姐?!眱晌患叶∫哺椭^問好。
“嗯,麻煩你們將琉璃姑娘送到我的房間。”溫爾雅觸及到琉璃的眼神,只見對方眼神清澈。
沒有人傻到來到陌生的環(huán)境,一開始就暴露自己的目的,這其中必然有些貓膩。
章嬤嬤小心翼翼地試探道,“大小姐,這恐怕不太合適。”
“有什么不合適的?”溫爾雅有些好奇,她倒要看看這章嬤嬤口里能說些什么所以然來。
章嬤嬤笑了笑,“小人擔(dān)心這血氣會沖撞到大小姐,不如…”
溫爾雅笑得十分燦爛,“我可沒有那么嬌弱,還愣著干嘛,把她弄進(jìn)去。”
琉璃早就昏迷了過去。
兩名家丁急著回去復(fù)命呢,對他們來說,送去哪個房間都一樣,于是很是愉快地接受了大小姐的要求。
章嬤嬤吃了憋,但又不好發(fā)作,誰叫對方是主子呢?
兩名家丁完成本職工作后就告辭了。
章嬤嬤在一旁看了看琉璃的傷口,已經(jīng)通紅一片,血肉模糊,看著都覺得有些頭皮發(fā)麻。
“去打盆溫水,順便拿條干凈的面巾過來?!?p> “是。”章嬤嬤應(yīng)了一聲。
不久,章嬤嬤端著一盆干凈的水回來了。
溫爾雅試了一下水的溫度,擰干了面巾,小心翼翼解開了琉璃的衣服。
“大小姐,還是我來吧!”章嬤嬤在一旁有些懷疑,莫非大小姐想自己動手不成?
“不用,你負(fù)責(zé)換水即可?!睖貭栄怕勚苯匪脱旌显谝黄鸬奈兜溃挥傻悯久?。
“是?!币姶笮〗銘B(tài)度堅決,章嬤嬤只能點頭了。
本以為溫爾雅是說說而已,下一秒章嬤嬤便睜大了了眼睛。
只見她熟練地清理著傷口,神情專注,渾身散發(fā)著不一樣的氣場。
章嬤嬤看著有些發(fā)愣,什么時候大小姐懂得照顧人了?看其手法,不知道有多專業(yè)。
章嬤嬤就算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眼下這個大小姐早已經(jīng)換了人。
作為市內(nèi)格斗冠軍,受傷早已經(jīng)成了家常便飯,也練就了溫爾雅處理傷口的能力。
“去換一盆干凈的水過來?!?p> 溫爾雅的聲音打斷了章嬤嬤的神游,章嬤嬤回過神來應(yīng)了一聲便走了出去。
“為啥那丫頭那么好命,能讓大小姐親自照顧?”章嬤嬤嘆息了一聲,頓時有些心塞的感覺。
別說了,昨日受了大小姐那二十個板子還隱隱作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