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李漩兩人從地道里出來的時候,赫然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在一個廢棄的小屋子里面。
沒有人會想到,一個破敗不堪的小屋能直達(dá)溫府。
“我們真的逃出來了啊?”李漩有些不可置信,仿若是置身夢中的感覺。
“嗯?!睖貭栄诺鼗亓艘痪?,然后看了一眼身邊的李漩,問道,“你安排的馬匹在哪?”
“在東邊的望角樓那邊?!崩钿鲈谇懊鎺е罚滩蛔柕?,“大小姐,我們干什么不用馬車?。俊?p> 溫爾雅目視前方,“馬車太過招搖了,要是被發(fā)現(xiàn)了定然會被父親抓回去,而且途中我們也不能住客棧?!?p> 李漩聽完有些明白了,但替大小姐感到委屈,“大小姐,我們可是為了夫人,又不是干壞事,為什么要受這樣的委屈呢?”
溫爾雅笑了笑,“很多時候,不是那么簡單的,走吧,時間不等人?!?p> 此時皓月當(dāng)空,星星點綴,望角樓的高層上,一個高高的影子扶著欄桿,饒有興趣地看著地面上發(fā)生的一切。
突然,他的目光被兩個人的身影給吸引,嘴角揚起了不易察覺的弧度。
“大小姐,你怎么不走了?”李漩有些好奇,剛才還腳步匆匆的大小姐,為何突然停下了腳步。
李漩順著大小姐的目光看去,便發(fā)現(xiàn)大小姐是在看望角樓呢,一想到大小姐失去了記憶,便指著高高的塔樓,壓抑著少許的興奮介紹道,“大小姐,那就是望角樓了!真是氣派!聽說那是有錢人的天下,樓層越高越奢華!”
“嗯?!睖貭栄诺厥栈亓四抗猓瑒偛拍茏屗鹆艘簧黼u皮疙瘩到底是何人?
感受到那股危險的目光降臨到自己的身上時,溫爾雅第一時間就已經(jīng)抬頭,卻還是撲了空,心中隱隱生了警惕。
只是那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的時間很短,應(yīng)該是無意的吧?
溫爾雅祈禱著,被這樣危險的目光盯上可不是好事。
溫爾雅心中嘆了一口氣,“我的妝容可有破綻?”
李漩聞言仔細(xì)看了一下,堅定地?fù)u了搖頭,“沒有呢!”
“待會少說話,以后在外面叫我公子,發(fā)生什么事都要淡定?!睖貭栄庞X得有必要跟李漩打個預(yù)防針,假聲道,“明白了嗎?”
“?大小姐,你的聲音……”李漩要不是就站在溫爾雅的身邊,都要懷疑自己的耳朵出現(xiàn)了問題。
“別大驚小怪的,叫公子。”溫爾雅敲了敲李漩的腦門。
“哦!”李漩揉了揉腦門,卻依然時不時用眼光觀察著,都要懷疑她的大小姐是不是被掉包了。
“你再這樣看,我叫你回去了!”溫爾雅板著臉。
“不看了不看了。”李漩咽了一下口水,壓壓驚先。
“公子,沒想到會變聲呢!”李漩感嘆著。
“無聊學(xué)著玩的?!睖貭栄烹S便搪塞個理由糊弄過去。
“……”
“我會照顧好小姐的!”李漩突然冒出一句沒頭沒腦的一句話,那模樣就差舉手發(fā)誓了。
在李漩看來,以前的大小姐就像綠葫說得那樣,過得悶悶不樂,但是有她在,她一定會照顧好大小姐。
“你先照顧好自己吧!”溫爾雅哪里知道李漩在想什么,只是當(dāng)她隨口說說罷了,而且她也不需要別人照顧。
沒想到李漩聽了,卻紅了眼眶,“公子莫非是嫌棄小人做得不夠好?只要你說,我會改的?!?p> 溫爾雅無奈了,“你已經(jīng)夠好了,只是我能自己照顧好自己,你……”
溫爾雅說到此處,瞧見李漩那雙眼睛滿是水霧,不禁心里一軟,話鋒一轉(zhuǎn),“你要學(xué)會照顧自己好自己,才能照顧好我?!?p> “奴婢會的!”李漩會心一笑,天真像個孩子。
不一會兒,兩人來到望角樓門口,接待客人的伙計弓著腰很快迎了上來,是一個中年男子,笑的看似很真誠,“尊敬的客人,有什么需要可以幫到您呢?”
溫爾雅掃視了一眼大廳,發(fā)現(xiàn)大部分人還是在專心致志吃喝,并沒有因為她的到來而抬頭看一眼,就知道她的偽裝還是很成功的。
“我預(yù)定了一匹快馬,這是令牌?!睖貭栄爬涞貙⒘钆七f了過去。
李漩站在一旁,但也安靜的很。
中年男子默默看了一眼令牌,笑道,“尊敬的客人請跟我來。”
溫爾雅點了點頭,穿過大堂,從后門走了出去,沿著彎彎曲曲的小道來到馬廝。
“尊敬的客人,請在原地稍等。”中年男子拿著令牌走進一間小屋子。
不一會兒,馬廝傳來了動靜,一個穿著青衣少年牽來一匹馬,面帶微笑,“尊敬的客人,您要的馬匹到了?!?p> 溫爾雅看了快馬一眼,伸出手去撫摸了一下馬臉道,“果然是一匹好馬!”
少年露出一口白牙,憐惜著,“它叫詠梅,望客人好生照顧?!?p> 少年眼睛里似乎有東西在閃爍,溫爾雅點了點頭,“我會的?!?p> 快馬發(fā)出一聲嘶叫,意氣風(fēng)發(fā)地站著。
溫爾雅一腳踏上去,穩(wěn)穩(wěn)地坐上去,看了一眼興奮得臉色漲紅的李漩無奈道,“上來!”
李漩喜笑一聲,也是有模有樣地蹬了上去,只是她一上去總感覺重心不穩(wěn),好似雖然要掉下去一樣。
“駕!”馬兒迎著夜色一下子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