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落水后,柳兒走路都是繞著湖和池子的,甚至看到水都覺得頭暈。
孔顏罵她膽子小,成事不足敗事有余。若不是她那一巴掌沒打好把自己還打到湖里去,她哪里會對華無衣有好臉色。
只是她救了自己的婢子,那么多人看著,總不能讓人家說她忘恩負(fù)義吧。
可柳兒卻說道“夫人在下人眼里的樣子已經(jīng)夠不好了,還怕多一樣嘛”
她說的是對,可那都是有借口的。
就柳兒這事兒,你去打人家,人家卻救你,這怎么說?
孔顏擺擺手“罷了,近日來我有些頭暈乏累,去請府上的大夫來給我瞧瞧”
柳兒是跑著去的,她猜夫人可能是懷了身孕。
請來的老大夫,把完脈后果不其然的說道“側(cè)夫人這是喜脈”
孔顏問道“你可確定?”
老大夫最討厭別人質(zhì)疑他的醫(yī)術(shù)“我說的話那沒有假的?!?p> 拿著醫(yī)藥箱就準(zhǔn)備走人,柳兒卻叫她留步“還請麻煩大人幫我家夫人安胎”說著遞過去一錠銀子。
老大夫收了錢,自然是好說話,坐下來就寫好了一張方子。
“去藥鋪里抓這些藥來,每日喝一次,方可安胎。”
“謝過大人。”
老大夫是君清衡從宮里請來的,醫(yī)術(shù)精湛,凡是他經(jīng)手的病人,沒有一個看不好的。卻有個怪癖,那就是不給錢不出藥方,也不給好臉色。
眾所周知,這秦大人上無老下無小,也不知他收這么多錢有何用處?
這剛從柳園出來,便來到了靜心苑。
君清衡此刻在書房,府里的老人兒都清楚,這是他的習(xí)慣。
“你小子有福,娶得那位側(cè)夫人,這才入府兩個月不到就有了身孕。”
君清衡波瀾不驚的心頓時泛起了漣漪,孔顏有了身孕?
佯裝欣喜的問道“你可知是兒是女?”
秦有鐘嘆氣“你是昏了頭了,把脈哪里看得出是兒是女,生下來你就知道了。行了,老夫還得去看看你那位妻子,看她能不能下床了?!?p> 要說這華無衣與君清衡二人,秦有鐘還真是覺得有趣。
明明可以下床了,卻非要在床上躺著,還叫他每日編寫癥狀告知君清衡。再看看君清衡,怕她在床上悶,又叫他把安神藥放在湯藥里。
華無衣這會子也醒了,見秦有鐘進(jìn)來,連忙假裝還在睡著。
“你這丫頭,醒就醒了,還怕我說出去啊。咱們倆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來來來,我瞧瞧你哪里不舒服。”
華無衣還真是有些不舒服“這渾身酸痛,是得了何種???”
誰知秦有鐘說道“懶的,多活動筋骨不就好了?”
華無衣也想啊,可她之前叫他說了她好多重病,這一下子好了,豈不叫君清衡懷疑。
“你可有辦法?”
秦有鐘捋著一把白胡須“有是有,得加錢!”
華無衣拿出跟喜梅要來的錢,放在了秦有鐘手里“這還差不多。”
“快說快說,是何辦法?”
“好說,你待會兒去沐浴,藥浴三個時辰。君清衡那小子那里,我自有辦法”看著這老頭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華無衣當(dāng)即就答應(yīng)了。
藥方寫好,便說道“喝酒去了!”
華無衣連忙叫喜梅進(jìn)來,拿了方子便去抓藥。
“來人,準(zhǔn)備沐浴”
華無衣想了想還真是自作自受。
藥浴備好后,華無衣命一眾婢女退下,只留了喜梅。她這身子可是除了喜梅和椿椿,旁人都沒看過,自然她也不會給旁人看。
三個時辰啊,華無衣知道自己肯定又會睡過去。
喜梅說道“不如奴去拿些果子,這可都是靈都沒有的玩意兒?!?p> 華無衣想來也是解悶,便讓她去了。
靠著浴桶,愜意的閉上眼。
“不愧是君清衡的女人,連個背影都如此迷人”
華無衣拿過衣服往身上一卷“你是誰?”
男人著了一身紫色袍子,看得出來那些衣邊兒都是鑲金裹銀的,想來也是富家公子。長得也很是好看,帶著女子的妖艷,卻骨子里透著傲氣。
“哦?君清衡都不曾跟你提起過我?”
華無衣嗤鼻“他為何要與我提你這個偷窺女人沐浴的輕浮之人。”
男子卻像受了委屈般“偷窺?何來偷窺一說,分明是正大光明的站在此處?!?p> 華無衣笑了笑“哦?那是我故意來你面前沐?。窟€是我的不是了?”
男人鳳眼一瞇,其實察覺到有人來,一個轉(zhuǎn)身便不見了。
莫不是與白晝一樣會隱身術(shù)?
華無衣連忙脫了衣服鉆進(jìn)浴桶,若無其事的哼著小曲兒。
“夫人,水果來了。”
拿了一方木桌,橫放在浴桶上,將東西擺了上去。
“邊吃水果邊泡藥浴,對皮膚很好呢!”
華無衣瞅了她一眼“要不你也一起來泡泡?”
喜梅連連擺手“不了不了,夫人泡著就好!”
暗處,男人勾起唇角,這女人還真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