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午時,君清衡告訴華無衣他有事要出去一趟,叫她不要亂跑。
華無衣自然是口頭答應(yīng)的很好,她哪能閑的住?想著離老鴇說的花樓得魁的日子也只有一兩日了,華無衣索性便下了山。
銀月樓明著看門兒還是緊閉著,門外冷冷清清的。可是里頭卻是極為熱鬧,姑娘們站在二樓的廊上指喚著底下的男仆,她們正在為奪魁一事忙活。
“不對不對,往中間來一些?!?p> “是了是了,就在這個位置,正中了?!?p> 大廳內(nèi)搭建起一個圓形高臺,四處皆掛了紅色綢緞。
“無衣姑娘,你可算是來了,這門兒何時開啊?!崩哮d自樓上急匆匆下來,可見是心疼死了這閉門不接客時流出去的錢。
華無衣往摟廊上瞧了一眼,那些個姑娘們也正在往她這方瞧著。
“我既回來了,那你想開自然就可以開了?!?p> 這話剛一出口,老鴇便吩咐仆人去將門兒打開,還倚著門看了外頭良久。
華無衣倒是悠哉悠哉的上了二樓,回到了之前老鴇安排給她的房子,屋內(nèi)一塵不染,異香也早已散去。
想起那個蓮姬,華無衣細(xì)想了一下,還是不要打草驚蛇的好。在此說不定還能打探一下她的動靜呢。
這時門被叩響“姑娘,我是小七,來給姑娘送衣裳來了”
“進來吧?!?p> 只見小七將手里端著的木盤擱在了桌上,不由得往華無衣這方看了過來。
這當(dāng)真是一位絕色的女子,歷屆的花魁加起來都比不過她的一個眉眼。
華無衣自知長得好看,可被小七盯著看了這么久,難免有些不悅。
懶洋洋的靠在榻上,一手枕著頭,一手拿起桌上的果子扔進嘴里“小七是吧,謝謝了,你可以走了。”
“???是”
長得好看還真是件麻煩事兒呢。
華無衣的目光落在木盤里的衣裳,是火紅的顏色。
青樓不是有規(guī)定,一般姑娘不能穿紅衣嘛?這送來紅衣又是何意思?難不成老鴇肯定了她能當(dāng)上花魁,所以這是故意的?
定了定神,她走過去拿起了那件衣裳,欣然穿上。
不如去引蛇出洞?
她記得蓮姬的房間,便過去敲了門。
可是并沒人回應(yīng),華無衣想也沒想就推了門進去,然而在床上,她隔著簾帳看見了兩個纏綿的身影,以及那享受的呻吟。
她是走呢?還是不走呢?
正當(dāng)她垂頭糾結(jié)時,蓮姬披頭散發(fā),只穿了一件大衫便站在了她面前。
“怎么?有事?”舉手投足間盡是嫵媚,這樣的女人男人都很喜歡。只是華無衣腦海里突然閃過了君清衡的影子,他似乎,不喜歡粘人,不知羞恥的女子。
她抬首,一雙潭水似的眸子微微瞇起“沒事為何找你?”
越過她的肩看去,那個男人正在歇息。
怎么,他的身影好像見過。
難道?是隋王?
不不不,不可能,她搖了搖頭。
“何事?我正忙著呢,快點說?!?p> 華無衣不屑得瞥了她一眼,笑道“看到我穿的衣服了嗎?”
“你又不是我銀月樓的人,穿個紅衣不稀奇吧。”
“巧了,還真就是,這可是老鴇送給我的。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我,華……華裳就是這屆的花魁,毋庸置疑。既然你很忙,我就不打擾了”轉(zhuǎn)身便出了門,只聽得蓮姬在身后罵了句“不知廉恥的東西?!?p> 一個青樓女子有什么資格說她不知廉恥?她笑了笑,果真是看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以為認(rèn)識個高官或者富家子弟,亦或是跟隋王上了床,可她不還是沒有名分?
罷了,容她再威風(fēng)一天。
蓮姬關(guān)上了門,本來很生氣的臉現(xiàn)在滿是媚笑,扭動著身子爬上了床,卻被男人的冷臉嚇到花容失色“蓮姬知錯,大人您別生氣?!?p> 他看了她良久,說道“不許對她無禮?!?p> 蓮姬點了點頭,雖然她不明白他為何幫華無衣,可他的事,她都是不敢過問的。
男人褪去了她的衣衫,印上了唇印,道“我何曾怪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