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機遇不能落到自己身上,那就讓自己去尋找機遇。
拂以打定主意,過了幾日。便去了余馨盈的院子。
可君蘭敲了好一會兒院門,卻沒人來開門?!靶〗?,里面應該沒人?!?p> 她若有所思,“那我們便先回去吧?!?p> 此時正逢夏日,陽光毒辣。君蘭為她打了傘,可沒走兩步,她又換了方向,“我記得…這山莊有一處池塘?”
“是?!?p> “去看看吧?!?p> 兩人在山莊走了一段,快到?jīng)鐾ぬ?,便聽見了些許笑聲。
一個紅色的身影,坐在池塘邊,在那粗壯的老樹搖曳的樹影下嬉笑著,往池塘里投著魚食。青衣少年站在她身側,似乎在說什么有趣的事兒,臉上是繪聲繪色的表情。
幾個丫頭侍衛(wèi)便站在不遠處守著。
拂以勾唇笑著,慢慢走了過去。
最先注意到她的,是那紅衣少女,放下了魚食,“你是誰?也是來這兒治病的么?”
“是啊,悶得久了,便出來走走,沒想到在這兒能上其他來求醫(yī)的人?!?p> 少女笑道,“那倒是正好,我們幾人年紀相仿,也能一同玩玩。是吧,阿澈?!?p> 被她念到名的人,輕咳一聲,“可以啊?!?p> “當真?那我在這山莊里頭,倒也不用怕無趣了?!?p> “單姓余,名馨盈,你呢?”少女站起來,在她身邊繞了一圈,在她對面站定,“看你這打扮,可像是京城家的那些閨中小姐呢?!?p> “這倒是讓你說對了,我名拂以,溫拂以。”
余馨盈笑著,“阿澈,人家都報了名字,你也不介紹介紹自己?”
少年與她說話時,還是笑著,轉向拂以時,態(tài)度疏離了不少,“江桓澈。”
拂以將兩人之間的關系,盡收眼底,心中不禁多了幾份玩味??上蚯妪S不在這,不過只要再山莊里…總會有機會接近他的。
“沈公子,你若不下來,可要失了認識美人的機會了?!?p> 拂以還未來得及細思,隨著吹來的夏風,落下的幾片葉子,少年從樹上躍下。來不及反應的人兒,往后退了一步,往后倒去。一只手攬住她的腰,將她穩(wěn)穩(wěn)抱住。少年的發(fā)絲垂落,臉上始終帶著漠然的神色。兩人的距離,近到能感受到他的氣息。
一時間,他沒松開她,她愣愣的看著他。
“啊,我可什么都沒看見。”余馨盈捂住眼,卻是從指縫中瞅著他們。
拂以站穩(wěn)了腳,往后退去?!岸嘀x公子相救?!蓖耆珱]注意到,沈清齋竟會在樹上。
他看著空空的手,抓不住那抹迅速消卻的香氣?!安唬俏覈樀搅四??!?p> 她深吸了口氣,“公子也是來這求醫(yī)的?不知怎么稱呼?”
他注視著她,清晰的吐出三個字,“沈清齋?!?p> 回院子的路上,她開始深思,從余馨盈和江桓澈的親昵的關系之中,怕是之前早就認識。若是她的猜測沒錯,那么若是因為余馨盈,而確定了他的陣營這一說,也是能成立的。
“小姐,你聽見沒有?”一路上,君蘭已經(jīng)不知念叨了第幾遍了。
她才回神,隨口應了她一聲。
“還好我們這是在梁國,若是在其他國家,這可是要被唾沫星子淹死的。”想想都有些后怕,小姐竟然在這么眾目睽睽之下,被男子抱住了。
“那不是因為救我嘛?!彼喈斕谷?,“你也說了,這是在梁國啊。國風開明,況且事出有因呢?!?p> 君蘭回想了一下,似乎真是這樣。不過小姐還真是…過度坦然啊。
這件小插曲,自然沒被這對主仆放在心上。當然也不會知道,那回到自己院子里的人,被這件事,糾纏了幾日。
江桓澈來了他院里,才看到人坐在院子里注視著自己的手出神?!澳闶衷趺戳??”
他搖搖頭。手指緩緩合上,問了一個令他終身難忘的問題,“姑娘家的身子,都是這般柔軟么?”
“……”江桓澈不知他這是不是開了竅的前兆,只知他發(fā)現(xiàn)了一個大秘密?!澳愕浆F(xiàn)在…都沒過通房丫頭么?”
他搖頭。
“也沒有去過妓院?”
再搖頭。
他倒吸了口氣,“看來…也是該到時候了。”
沈清齋蹙眉,等著他的下文。
“你若是找個姑娘,開了竅,自然就知道了?!?p> 可他卻沒應他的話,只是收了手,走進屋里。
“這幾日馨盈都和那位溫姑娘在一塊兒,兩人什么都能聊到一塊兒,我在一邊半句都插不上嘴?!彼行┎粷M,在拂以來之前,都是他和馨盈待在一塊的。
“余姑娘沒有些姑娘家的好友,來著能有人與她談得來,不是再好不過?何況你們認識再就久,終歸男女有別。男子心眼這般小,是要遭嫌的。”
本是想從沈清齋這找些安慰,沒想到反被說是小心眼了。心下不禁惱道,“你這連個通房丫頭都沒有的漢子,除了練武,你懂什么?”
“別的不懂,你待余姑娘的不同,便是我這粗莽漢子也能看得出幾分??床怀龅?,怕是只有局內人?!鄙蚯妪S拔出劍,擦拭著劍刃。他習武成癡,便是病了不得習武,身旁也離不得劍。“再過兩年,便是余姑娘及笄之時,想來到時候,求親的人是要踏破余家大門了?!?p> 說他粗莽漢子,倒是錯了。說得真是句句都往他心口子上扎啊。
“那時,再說吧?!彼允乔宄?,這事上的變數(shù),會有多大。正是因為如此,更不敢輕易許諾?!拔医駜簛恚褪窍胝夷阃乙黄鹑ズ笊??!?p> “后山?”
“恩,今晚就去,放心好了,我已經(jīng)問過那老神醫(yī)了。你這身子,只要不動武,出去走走也是可以的?!?p> 沈清齋眉頭輕挑,倒是沒拒絕。
而拂以院子里,剛送走余馨盈。沒想到余家小姐,僅僅是拿了她繡的一條帕子會這般驚奇。拂以的女紅至多只能算上中等,有記憶開始,家中便請了女夫子教她認字。詩文辭賦之類的文章,她倒是沒多大興趣,反而對一些雜書的興趣大得多,甚至有些野史和兵書都會看些。前世在宮中,無聊得緊時,也會去宮中的藏書閣,看些書。皇帝喜歡她看書時的模樣,見她看得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書。倒是覺得有趣,不但不反對她去,反而鼓勵她去。特許了她自由出入藏書閣。
雖說書看得多了,可詩文辭賦還是一竅不通,做不得才女,只是為人處世上,比旁人思維縝密。
余馨盈性情外向活潑,倒像是一張白紙,相處幾日,發(fā)覺人不壞,倒是個可交之人。
只是…對他人未免也太沒有戒備了。才幾日,話都被她套得差不多了。
荒世誕笑
請收藏和票票來得更猛烈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