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娜娜在朋友圈曬了一張?zhí)幚淼煤堋八囆g”、很模糊的照片,但還是明顯可以看出是一個男人在酒店房間窗前,配上一行文字:感謝你陪我,感謝你為我做的一切。
王小雅是知道昨晚她訂了四季酒店的,嚇得趕緊來電問娜娜,這又是跳出了哪位神仙大佬啊。
張娜娜說:“沒有啦,相信我,相信是種美德,相信是力量”。
王小雅說,不是不相信你,是不知你唱的是哪出啊。
丁自如來微信說,出來走走吧。
他想和她攤牌了,不想再這樣下去了,要么好好的正常的拍拖,彼此可以名正言順的占有對方的時間、吃醋、規(guī)劃將來,要么,就放手吧。
我愛你,很愛,娜娜,可是,一個人的努力和愛戀沒有將來的。
這樣拖到最后,他還有可能全盤皆輸?shù)目粗秃『秃?。如果不能真正的確定,不如先放手,還有時間和心力去找別的女孩子重新開始,陷到最后太深太深了,連重新喜歡人的心力都沒有了,到時一急湊和著亂找個,下半輩子和胡小海一樣混亂就大鍋了。
張娜娜心想也真的是好久沒見著丁自如了,雖然兩人最近也經(jīng)常沒兩句就謳氣,有時也真是很想他。也就說好啊,去棧道走走。
好久沒見的丁自如,依然一身短褲大T,插著耳線也不知聽什么。
“丁丁,這邊?!睆埬饶纫廊淮┲蛱斓囊r衣,只是衣服好皺。
“你這衣服皺得像滾過、滾過山洞。”他想說滾過窗單,話臨到嘴邊硬是吞了回去。
“噢,是噢,好失禮人。哎。幸好不用上班,要不可丟人了。”
“娜娜,昨晚誰陪你了?”
“哎,沒誰啊?!?p> “嗯?”
“真沒誰啊,也沒什么啊?!?p> “我不是問你們有什么,我是問你為什么?”丁自如看著她,神色坦然。
“嘻嘻,你真相信我沒什么?”
“有什么信不信的,你說沒什么就是沒什么?!倍∽匀绲恼f。
“你這么好?”
“嘿,魯迅說,人們總是缺什么就曬什么。真有什么,估計你就偷著樂了,哪還會拿出來曬,這么曬法自有你的用意?!?p> “嗷嗷,那個邏輯超強的丁丁同學上線了?!?p> “嗷嗷你個頭。”
丁自如牽起她的手,兩人在棧道邊慢慢散著步,一邊是綠草如茵,一邊是海水碧藍。這樣的周末倒真是愜意,只是張娜娜有點緊張想回家找東西,顯得有點心不在焉。丁自如猶猶豫豫的醞釀著話。
“娜娜同學,聽說有大老板對你有點意思?”
“切,又是小志同學虛傳軍情,擾亂軍心。”
“你也知道軍心會亂?”丁自如轉(zhuǎn)過身,面對著她看,眼睛漸灼熱,“嗯?你也知道心會亂的嗎?”丁自如寬大的兄堂對她有點壓迫感,她往旁邊閃了閃。
“這個就更沒譜啦,丁丁同學,好煩的。一個人總要這么解釋,怎么生活啊。”
“沒讓你解釋。娜娜,我要的不是解釋,也不是因為急著想和你上窗或者怎么樣,我要一個確定,很難給嗎?我要可以名正言順的照顧你、吃醋、保護你,我要你管著我、占有我所有的時間、跟我撒嬌,說你想要這個要那個,說你不舒服我得給你買藥去你肚子餓餓我得帶你吃好吃的去,指使我做這做那,哪怕你說丁丁,工資卡上交,我都愿意,張娜娜,知道不?”丁自如熾烈的眼神直盯著張娜娜。
“我,我知道了啦?!睆埬饶扔悬c無奈而焦急的跺跺腳,“最近真的挺忙的,忙過這陣我再想這些好不好?”
“好,你要我寒窯等你十八年都行?!?p> “噢,男德滔天吶?!?p> “我靠,你還順竿子爬了?!?。
“嘻嘻。對了,那個、那個,丁丁同學?!睆埬饶葥u了搖丁自如的手臂。
“咋,好好說話,一聽這語調(diào)就沒好事?!?p> “我、我搬家了?!?p> “我靠,我他碼的就知道你這人這么說話就不對,果然,搬哪了?”
“離那小區(qū)也不遠,上次他們調(diào)了錄相截圖,我就不想住那了,就找了另一處公寓搬了。”
“小志和小雅也不知道?!?p> 張娜娜搖搖頭。
“你是想自絕于群眾了?”
“沒有啦,前段真的心情好差?!?p> “知道啦,你這人又愛惜羽毛。被那瘋子那么一擺。你嫁給我,她就消停了?!倍∽匀鐗男α诵?。
“什么?!為毛線要這樣怕她,你們根本不知道她這次對我的傷害有多重,不知道我站在客戶面前受到那樣難堪的污辱有多難受,我努力、拼搏,卻要承受這種當頭淋下的臟水,那兩個高高在上傲慢的女人憑什么對我的私德指手畫腳,別說我私德無虧,就是有問題,也輪不到她們來說。林依佳知道我現(xiàn)在最看重的就是工作、事業(yè),就挑我這個七寸毀我,我在你們面前,不哭、不鬧、不氣,不代表我心里平靜如水,你說得對,我愛惜羽毛,我付出這么多努力學習、掌握管理工具,我并不擅長接近客戶,我也努力去適應,我愛惜我的職業(yè),我心里恨不得撕了她!”
“知道,知道,我都知道的寶貝?!倍∽匀鐕@了嘆氣,把她環(huán)抱在里。丁自如能理解,但是他真的并不覺得這些破事有多重要,他們應該有更重要的事情,比如好好規(guī)劃他們的將來,他覺得討論將來房子買在南山哪一片更有意義點。
兩人靠著海邊欄桿靜靜的站著,各懷心事。
丁自如想攤牌的話都到嘴邊了,幾次張嘴又硬是把話吞下。他知道以張娜娜的脾性,他這話一出口,她絕對毫不猶豫的說好那就這樣吧,兩人絕對的到此為止,無法收拾、也沒有挽回的可能??墒窃龠@樣下去他又能怎么樣?去老家回來了不說、一個人去看演唱會、搬家了不說、約幾次出來總推說忙、最近一個多月就見這次還完全不在狀態(tài),這樣拍拖法他完全抓不住節(jié)奏。他看著海面,今天的風有點大,海浪一波一波的。
“回去吧,累了,我想回去睡會?!睆埬饶葢袘械恼f。
“好?!倍∽匀鐭o力的答。牽起她的手,慢慢走進地鐵站,送她上車,自己才轉(zhuǎn)出來坐2號線。
他瑪?shù)膸状稳敕艞?,都是反而越陷越深,又越來越把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