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遹停馬,他偏頭問:“老家伙,你看我這道空城計如何?”
來者正是關(guān)老頭,他冷哼一聲:“拾人牙慧!”
“得了,從你嘴中就吐不出來一句好話!”司馬遹不打算跟他計較。
“行了,你趕緊把天機營叫到廣陵來,老夫要離開這兒一段時間去辦點事!”關(guān)老頭有些著急地說。
看樣子,他確實準備離開了,連行李都收拾好了。
以關(guān)老頭的脾氣,這世上根本就沒幾樣他真正在意的事情。
司馬遹眼前一亮,“廣陵駐軍有下落了?”
關(guān)老頭點頭說:“只是有點眉目,還得繼續(xù)去尋找詳細的下落,我怕老夫走了之后,賈家再隨便派出幾名昨晚的刺客,你恐怕就沒命離開廣陵了!”
“行,你去忙,這邊我會應付下來的!”司馬遹點頭答應了。
“那老夫還是多呆一天?”關(guān)老頭好心地問。
“我還不至于這么脆弱,連單獨呆一天的命沒有,你忘記了,我手中還有五千人馬!”司馬遹寬慰他說。
關(guān)老頭冷哼一聲,“你死與活關(guān)我屁事!死了更好,老夫倒還樂得自在!”
說罷,關(guān)老頭便閃身離開了。
關(guān)老頭離開之后,一騎快馬閃電般離開廣陵直奔太子府。
當天,太子府張燈結(jié)彩慶賀,理由便是太子所種植的牡丹花提前開花了。
這個理由有些荒唐,不過對于盛行炫富的晉朝來說,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不過什么理由,只要找到一個理由拿來慶賀一番就行了。
太子府歡聲笑語中,一支百人分隊悄然出行。
那正是王敦率隊的天機營!
天機營出城并未引發(fā)大的動靜,只是一出城門便遇到了麻煩。
“報!前方有駐軍!”
王敦聽后,駐足觀察了片刻,“何人駐軍?”
“成都王的!”
“成都王,看來他們來得真快??!洛陽恐怕不平靜了!”王敦喃喃自語地說。
隨后,王敦臉色一變,“不管前方是何人擋路,一律闖營過關(guān)!”
“是!”
天機營齊聲回答。
“報告校尉,天色有變,似乎要下雨了!我們還闖營么?”天機營的前哨回來問王敦。
王敦冷聲反問:“天會下雨,可會下刀子么?”
前哨愣了一下,還是如實回答:“不會!”
“那還問個球!給我傳令下去,只要天下不下刀子,就給我闖過去!如果真下刀子了,更要給我使命地闖營!”王敦厲聲說。
“是,天機營得令!”天機營齊聲回答。
天機營的動靜已經(jīng)驚動了成都王的駐軍,有駐地軍士帶隊出來喝問:“何人在此喧嘩?”
王敦抽出長刀,“天機營急行軍,擋者死!”
王敦直接帶著這一百人抽刀沖了過去。
天機營原本就是以一當百的存在,他們闖營直接打了成都王的駐軍一個措手不及。
駐軍死傷無數(shù),近萬人的駐軍硬生生被天機營直接從中軍營中撕開了一條口子,如同被人當胸貫穿而過!
駐軍之所以如此不堪一擊,一個原因是實力不如天機營,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便在于駐軍無統(tǒng)率。
成都王受賈謐之邀入京城,賈謐正在宴請成都王。
當天機營穿營而過時,成都王臉色都變了。
賈謐直接一把將酒杯砸了出去,氣急敗壞地說:“天機營走得好快啊,來人,不管用什么辦法,都要把天機營給我攔下!”
“天機營這是要去哪兒?”成都王緩了一口氣問。
“如果沒猜錯的話,他們應該要去廣陵!”賈謐恨聲說。
“那你們賈家不是還有人比天機營行軍更快的人么?”成都王臉色鐵青地說。
天機營穿營而過,這哪是穿的營啊!
這簡直是穿了他成都王的臉!
成都王出鎮(zhèn)蜀地,向來驕傲,此次皇后邀請入洛陽,他原本是想來顯擺一下的。
哪知,成都王一到洛陽,天機營便給了他一個下馬威。
試想一下,近萬人的駐軍居然被一百人橫穿而過,他成都王便是一個笑話!
此仇不報,成都王此身難以翻身了!
要報仇,只有把天機營的人全部斬了!
看到成都王的樣子,賈謐心中樂了,他原本還擔心找成都王合作,對方會獅子大張口開條件了。
現(xiàn)在倒好,天機營這么一弄,不用任何說辭,成都王已經(jīng)站在他這邊了!
太子有天機營又如何?他這邊憑空多出了個成都王,賈謐不相信還斗不過一個光桿的太子!
“你別那么快便死在廣陵了啊,不然我便少了很多樂趣了!”賈謐冷笑地看著廣陵方向說。
廣陵。
太子司馬遹送走關(guān)老頭之后,他雖然表面上極為鎮(zhèn)定,可是心中去慌得一批。
司馬遹雖為廣陵王,可是廣陵根本就不受他控制了。
對內(nèi)來看,廣陵的郡守韓安壓根就不是他的人。
對外來看,盜賊牛力的勢力也不可小視。
況且司馬遹還得隨時防備著洛陽那邊派出的刺客。
現(xiàn)在沒有關(guān)老頭暗中保護,司馬遹可不敢大意,他干脆直接住在軍營當中算了。
軍士見司馬遹如此親民倒跟他相處得極為融洽。
“報,太子,盜賊準備下山,動向不明!”前哨的軍士回來報告情況。
“牛力下山了?是不是有什么人刺激了他?”司馬遹問道。
司馬遹叫軍士繼續(xù)打聽情況,現(xiàn)在牛力的地盤才摸清楚,司馬遹自然不愿意他現(xiàn)在就離開了那個山寨。
有個地方在,司馬遹對付牛力好歹還有個目標,如果牛力當了流寇,那么再想找到他便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如果司馬遹只是一個廣陵王,只要把牛力趕出廣陵就算大功告成了。
可是他又不僅僅是個廣陵王,還有一個更重要的身份,他是帝國的繼承人!
他是晉朝的太子,當今皇帝唯一的男丁血脈!
司馬遹需要承擔起振興大晉的責任!
因此,司馬遹斷不能放過牛力!
司馬遹心事重重地走出去散步。
不知不覺,司馬遹已經(jīng)遠離了軍營,走到大街上面。
“太子請留步!”突然從身后涌出幾個面色古板的人。
這幾人瞬間圍住司馬遹,司馬遹頓時感覺有股恐怖的死亡氣息從這些人身上散發(f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