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喝完的紅酒飛濺到地面上,將地毯染濕了一大塊,紅酒瓶子被摔得粉碎,其中有塊碎片還砸到陳浩手臂上,劃出幾道口子,鮮血很快開始滲出來。
陳浩沒覺得疼,他能忍住沒把酒瓶直接砸到黃毛身上已經(jīng)是奇跡了,也是腦子里最后一點理性。
其他在旁邊圍觀的客人們嚇了一跳。
多少年了,從來沒聽說過有人在白玉京里撒酒瘋,而且敢對另一位客人動手。
這種人不是真的傻,就是背景深厚不怕惹事。
開始時,黃毛被突然襲來的酒瓶嚇了一跳,一把推開李莉自己后退了好幾步后,驚魂未定的看著醉醺醺的陳浩。
起初他還對陳浩沒放在心上,認(rèn)為只是個有點小錢來這里消費的。
可白玉樓是什么地方?
云海市最大的五星級酒店,背景莫測,其幕后老板一直是個謎,也正因為如此,已經(jīng)很久沒人敢在白玉樓鬧事,更別說像今天這樣當(dāng)眾摔酒瓶!
“這只土狗是什么來頭,居然敢在白玉樓鬧事!”黃毛自認(rèn)就算自己醉的不省人事,也不敢大膽在白玉樓鬧事。
于峰幾人也被陳浩突然的發(fā)怒嚇得魂不附體,抬起手又放下,想上前攔住又不敢攔,只有詩倩云還站在陳浩身邊,小心提放著陳浩的突然舉動。
黃毛緩過神來,高聲叫喊道:“保安!保安!快來人啊,這有個醉鬼想襲擊我,有沒有人管啦,我要報警我要報警!”
陳浩眼神一凝,滿肚子的怒氣控制不住的發(fā)泄出來,又拎起一只酒瓶子沖上去!
“你報警?你大爺?shù)木?!?p> 那個叫李莉的尖叫一聲,想上前攔住陳浩,被陳浩反手推到旁邊。
“看在我峰哥的面子上,我不動你,要不然我不介意動手打女人。”陳浩冷冷說道。
于峰聽了兩眼一紅,上前攔住撒酒瘋的陳浩:“浩子,浩子,別沖動,這事情沒什么大不了,別再因為我惹上其他麻煩事?!?p> 旁邊的劉超兩人也趕快幫忙,陳浩掙扎一番后冷靜下來,喘著粗氣說道:“我真是不明白,為什么有的男人掏心窩子對女人好,到最后卻被女人一腳踢開,臨走前還在身上吐口痰,呸!這世界真他媽不公平?!?p> 說話間,一個微胖中年人帶著一隊安保人員匆匆趕到。
中年人身后的保安隊長大概四十多歲,體格健壯,膚色黝黑,走起路來虎虎生風(fēng),肌肉勻稱自然,明顯身手不錯的樣子
當(dāng)他看到手臂流血的陳浩時,神情微微一愣。
陳浩也訝異的看著保安隊長
這人怎么這么面熟呢?
這不是昨晚把自己請回去的周隊長嗎?
昨晚他本來都要走的,結(jié)果就是這保安大叔不由分說又把自己帶回到酒店里,而且聽電話里的交談,周若水好像和這保安大叔還比較客氣的樣子。
想到這里是周若水的手里的資產(chǎn),自己又惹了些亂子,陳浩有些心虛,對周隊長咧咧嘴。
周隊長嘆口氣,指了指手里的電話,轉(zhuǎn)身離開了。
見此陳浩松了口氣,靠在桌子邊,隨手拿起顆蘋果開始啃。
王胖子看見一個跟自己差不多胖的男人帶著一大群保安氣勢洶洶的趕來,額頭上開始冒出冷汗,扯了扯陳浩:
“我靠兄弟,你怎么還有心情吃蘋果呢?這事情咱們好像玩兒大了,場面有點不對勁啊?!?p> 劉超躲在桌子后面,開始不動聲色的鼓弄手機(jī),不時還叨咕一通錢夠不夠之類的話。
“有什么不對勁的,那個黃毛也沒受傷,大不了賠錢唄?!庇诜宓故敲嫔届o,站在陳浩身邊咕嘟咕嘟的灌著啤酒。
看著滿地的紅酒瓶碎片,地攤上染濕了好大一塊,中年人微微皺眉道:“這是怎么回事,有沒有人給我解釋一下?!?p> 令人驚訝的是,黃毛一看到中年人,立刻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樣貼上去打招呼:“趙叔,好久不見了,沒想到在這里遇見您。”
“你是…有才,你怎么在這里吃飯。”趙民生詫異道。
他和黃毛的父親是遠(yuǎn)方親戚,平時兩人又是酒桌上的朋友,雖然平時不怎么見面,可也算熟人。
黃毛大名趙有才。
“怎么回事?居然有人敢在這里鬧事,有才你放心,我和你父親認(rèn)識,肯定不會讓你吃虧的,在這酒店里叔叔還是能說上話的。”
趙民生拍著黃毛的肩膀,想著既然是自己的侄子,怎么也不能讓他在自己這里受委屈不是?
黃毛趙有才陰仄仄的看了陳浩一眼,又帶著哭腔對趙民生說道:“趙叔叔,剛才真是嚇?biāo)牢伊?,我今天帶女朋友來吃飯,正巧碰上一個朋友,結(jié)果剛聊了兩句,那個學(xué)生過來二話不說就對我扔瓶子……”
在一番顛倒是非的解釋后,事情已經(jīng)被說的變了樣子。
黃毛只說陳浩用酒瓶差點砸到自己,卻沒說之前他是如何嘲諷和挑釁,也沒提于峰二人之間的恩怨。
于是,這件事就變成了陳浩酒后發(fā)瘋,故意用酒瓶砸人,擾亂社會治安。
“叔,你先把他帶下去,等下我要和他好好談?wù)?。”黃毛最后陰笑道。
詩倩云猶豫一下,上前說道:“周經(jīng)理是這樣,剛才……”
“你的話等會再說?!壁w民生打斷了詩倩云的話,上下看了她一圈。
這是酒店里顏值最高的幾個接待員之一。
“你先帶這位有才找個客房休息,他受到些驚嚇,你務(wù)必照顧好。”
黃毛聞言眼前一亮,對著詩倩云上下打量一遍,又看看站在旁邊的李莉,眼中漏出一絲厭惡。
兩個女人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嘛。
趙民生看似客氣,卻面無表情的對陳浩說道:“你倒是有膽子,居然敢在白玉京撒酒瘋,你醉酒后故意襲擊一位客人,這種行為已經(jīng)對其造成了人身攻擊,為了不讓你繼續(xù)妨礙到其他客人用餐,請配合我們的保安工作?!?p> 趙民生的目的很簡單,先把場面處理好,讓這件事明面上解決感干凈。
至于其它矛盾,可以私下解決,等人到了自己手里還不是任由拿捏?
況且看著幾人都是學(xué)生打扮,估計家庭背景一般。
這種人趙民生見得多了,隨便嚇唬一下就變得老老實實的,輕松就能糊弄過去。
趙民生發(fā)號施令般對那些保安招招手,有兩個年輕保安見狀,立刻上前去拉住陳浩。
還沒等陳浩說話,于峰立刻上前一步攔住,淡淡說道:“怎么,光天化日的,你們還要強(qiáng)行抓人?誰給你們的權(quán)利,你這是非法拘禁知道嗎?”
“我勒個去,峰哥啥時候開始懂法了,還知道非法拘禁這個詞?!?p> 王友德砸吧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