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這世上哪里有嫌命長的?!彼B忙擺手道。
“我只是覺得可能大家都對你有什么誤解,我告訴你哦,有誤會就要解開千萬別隱瞞。這是我作為一個過來人的經(jīng)驗,我以前啊,總是不愛解釋這些事情,可是后來發(fā)現(xiàn)其實根本沒必要,這世上有很多事情都是要攤開了才能明白,你能聽懂嗎?”他問道,如果他今天能勸妖女放下屠刀,也不失為一種功德。
“你別不當(dāng)回事,我就發(fā)自內(nèi)心的覺得你不是江湖上傳言所說的那種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大家既然存在著對你的誤解,可如果你不解釋清楚,他們將永遠(yuǎn)覺得你是一個魔頭,對你恨之入骨。”
柳逸風(fēng)試探性的看著她,發(fā)現(xiàn)她依舊不為動容。
“你能聽懂嗎?”
“不能?!彼馈?p> “怎么能不懂呢?這么簡單的道理都想不明白嗎?”
“想不明白?!?p> “唉,我真是服了你了,大姐。就很簡單啊,如果你不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你就要跟大家說清楚??!”
“我不知道怎么樣算說清楚。”
“不知道……”柳逸風(fēng)扶著額頭,這絕對是他人生中最覺得挫敗的時候。
“有什么說什么,做過的就要認(rèn),沒做過的就不要認(rèn)!這下能懂了吧!”
“嗯。”瑤也挑眉,“我一直如此啊?!?p> “那你怎么還……”柳逸風(fēng)張大了嘴巴,不可思議的看著瑤也那張似笑非笑的臉。
“難道說你真的殺了很多人?!?p> “并沒有很多?!?p> “沒有很多是多少?”
“沒有很多就是沒有很多。難道你每殺一個人都要數(shù)著記著嗎?”瑤也有些好笑的看著他。
“天吶!這真是傳說中的殺人無數(shù)了?!绷蒿L(fēng)看著瑤也,“我看你這件衣服幾乎是被血染了一遍,我當(dāng)時還在想一個人哪里有這么多的血可以流,現(xiàn)在看來你身上的血大多數(shù)都是別人的咯?”
“是?!?p> “大約多少人?”
“可能兩百多個?!彼裆琅f如常,像是說一件無比平常的事。
“天!”柳逸風(fēng)被嚇得說不出話來,兩百多個,這是什么個概念!
“你,你太過分了!你,你怎么能做出這樣慘無人道的殺伐之事?虧得我柳風(fēng)風(fēng)還費心費力的救你?!?p> “他們不死就是我死,別人要殺你,總不能等著叫他們殺吧?!?p> “他們?yōu)槭裁匆獨⒛???p> “不知道?!彼馈?p> “唉,說不清了。你罪孽雖然深重,可卻也只是為了自保。他們雖然死了卻也是先起了殺心在先,死有余辜。這也不能怪你?!?p> “你倒是理的明白?!?p> “那是,我柳風(fēng)風(fēng)是誰啊。話說外面有兩撥人都是要殺你的,你豈不是在劫難逃了?”他這時才想起他們的處境。
“不是我,是我們。我們現(xiàn)在是在同一條線上的螞蚱?!?p> “我……好吧。現(xiàn)在看來是這樣,你有什么辦法嗎?”
“等?!彼?。
“等?等什么?等死啊?”他翻了個白眼道。
“我有一個辦法,等晚上月黑風(fēng)高的時候我們偷偷走,他們是不會發(fā)現(xiàn)的,我們一起往西邊走。在那邊的小鎮(zhèn)上有我的一個遠(yuǎn)房親戚,到時候讓他收留我們,他們肯定找不到的?!?p> “你可以試試?!彼稍诹烁刹萆?,傷口依然疼痛難忍。
柳逸風(fēng)又是感覺到一陣挫敗,因為瑤也對他的計劃一點也不感興趣,反而閉上了眼睛要休息。
“哎,別睡啊?!绷蒿L(fēng)道,可他看了看現(xiàn)在天色也還早,瑤也又有重傷在身,多休息也是好事。
“那行,到晚上了我在叫你?!?p> “王爺,他們的人一直在城郊的小山丘上尋找,都三個時辰了也沒離開過,可見一定是在那里有了重大的發(fā)現(xiàn)。”
昭虞的瘦指在扶手上敲打,“叫我們的人先回來?!?p> “為什么?王爺。這可是殺了夭傾的好機會,不能放過啊!”
“現(xiàn)在的狀況只有兩種結(jié)果,一,歌舒找到了夭傾,把夭傾殺了,皆大歡喜。二,歌舒被夭傾的手下殺了,夭傾安全的回到蘭陵?!?p> “王爺,怕就怕出現(xiàn)第二張情況啊?!?p> 昭虞冷目微抬,“難不成你叫我們的人跟傾棲硬拼不成?昭王府已經(jīng)趟了一次渾水,絕對不能讓他人漁翁得利?!?p> “是,屬下明白了?!?p> 昭虞有些疲憊的閉上眼睛,他猛然一驚。
那雙眼睛,那滿是鮮血的臉,那一劍穿膛的劍。他只覺得心口有痛意襲來,可能是因為那雙與她相似的眼睛,讓他想起了她來。他沒能見到她最后一面,只是那傷痕累累的尸體讓他知道她在死前受到了怎樣的虐待。
想起這來他一雙黑眸里盡是恨意,“楚小姐怎么樣了?”
“小姐醒了,可……”他吞吞吐吐的,不知道怎么說,“可是小姐好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有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p> “不記得了……她回來了,一定是她回來了?!?p> 那夜的星星格外多,也格外明亮,可依舊亮不過那夜他眼里閃爍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