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舟被打的比較慘,雖然沒有什么嚴重的傷口,但是一只腳踝被踢到了,紅腫起來,剛才不覺得,現(xiàn)在一碰地就疼;嘴角和手也流血了,傷口需要緊急處理。總之看起來比較狼狽!
倆人一時間有些尷尬和沉默。最后還是程一舟主動開口打破沉默,說道:“剛才謝謝你!”
江果果看了他一眼,撿起地上的手電筒和包包,默默的走到了他的身邊,攙扶著程一舟往著公寓走去。
程一舟的室友因為去參加學(xué)術(shù)研討會,已經(jīng)出差三天了。江果果把程一舟送到房間,查看了一下他的傷勢,把傷口進行了簡單的消毒和包扎之后,讓程一舟平躺在床上,拿了冰袋對著紅腫的腳踝冷敷。
“一會兒如果我走之后,腳踝還是沒有緩解的話,可能就需要去看醫(yī)生了?!?p> “哦,這個腳踝沒事,沒傷到筋骨,紅腫兩天就好了!不需要去醫(yī)院!”,程一舟不想她再為了他的傷勢勞神,趕忙解釋道,“你別忙了,坐下歇歇吧!”,說完自己半坐起來,按著腳踝的冰袋。
江果果一時間沒事可做,有點無所適從。她原本只是從學(xué)?;貋?,走路回公寓。路過程一舟公寓不久,就聽到了呼叫聲。她其實并沒有聽得很清楚,但是感覺聲音和程一舟很像,便直沖沖的趕了過去。
程一舟邊冷敷,邊偷偷觀察坐在一旁沙發(fā)上的江果果。幾個月不見,她似乎清瘦了,下頜線更清晰了。頭發(fā)因為剛才的事情有點亂了,低著頭,看著腳尖,不知道在想什么。
正當他想問江果果怎么會出現(xiàn)在那里的時候,突然江果果站了起來,邊穿外套邊說:“太晚了,我要回去了。要是沒什么大礙,你一會兒就趕緊休息吧!”
“你要丟下我一個人在這?”,程一舟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
說完,倆人都愣住了!
程一舟這才重新過了一下腦子,望著有些吃驚的江果果說:“我的意思是,這么晚了你一個人回去太危險了。萬一那兩個搶劫犯沒跑遠,遇上就麻煩了!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我...”
江果果看了一樣腫了嘴角的程一舟此刻有話要說但又不敢說的樣子,想了一下他說的也確實有道理,嘆了口氣便重新放下大衣,坐了回去。
程一舟自覺時間也不早了,便讓江果果去柜子里拿了自己的睡衣和新的洗漱用具,洗澡,然后扶他去室友的房間休息。他自己的房間留給江果果。
等江果果洗漱完畢,再次進來的時候,程一舟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冷敷換了睡衣躺在床上假寐。聽到開門聲,馬上坐了起來。江果果自覺地過去施以援手,將他架扶著,朝著衛(wèi)生間走去。
程一舟雖然巴不得趕緊洗個熱水澡,但是他剛才又怕麻煩江果果,干脆不提。沒想到江果果竟然把他送到了衛(wèi)生間,擠好了牙膏,打開了花灑。他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其實不用這么麻煩的,不洗也可以的!”
“你不是不洗澡就睡不著覺嗎?我先出去了,有事叫我!”
程一舟站在花灑下面,一直想不起來自己到底什么時候,在什么場合,和什么人說過自己有必須要洗澡睡覺的習(xí)慣的?而她江果果又是從哪里知道的呢?
按照計劃,洗漱完畢之后,江果果就該把程一舟送到他室友的房間休息了。但是當江果果幫他吹完頭發(fā),對腳踝做完再次冷敷之后,剛想把他扶起來,誰知道程一舟腳麻無法站穩(wěn),反手想要拉住她,卻雙雙跌了回去。
一切發(fā)生的那么順其自然!
人類天生好像對自己熟悉的東西有一種親近感。陌生的壁壘一旦消失了,自然而然的親近也就慢慢萌芽了。就好比我們也會經(jīng)常會在同一條路,遇到千千萬萬的陌生人。但是有一天有個陌生人主動對另外一個陌生人打招呼之后,哪怕只是簡單的說個“Hi”,這就是壁壘消失的開始。下次再見面的時候,就可能不是簡單的說個“Hi”了。
不然也就不會有“食髓知味”“輕車熟路”這么一說。
“你想不想吃冰淇淋?”,程一舟已經(jīng)在結(jié)束后這樣躺了半小時了。再這么盯著天花板看下去,估計能把天花板盯出個洞來。實在受不了這沉默和燥熱,就沒頭沒尾的問了一句這話。
一直捂著被子的江果果,此刻聽到程一舟這么無厘頭的問話,輕笑了一下,回答道:“好”
程一舟看一了一眼全身裹得跟條毛毛蟲,只露了一個頭尖的江果果,便去冰箱找了冰激凌。
“只有巧克力味道的了,你可以嗎?”
“可以!我都可以!”,江果果在程一舟起身去拿冰激凌的時候,趕忙鉆出被窩,穿上了貼身衣物和打底衫。
程一舟拿著兩盒冰淇淋進來的時候,江果果已經(jīng)半坐著倚靠在床頭。
倆人都有點不好意思,此刻也不敢直視對方。程一舟默默的把冰激凌遞過去,江果果的默默的接過冰激凌。一時間倆人再次陷入沉默,只是默默的吃冰激凌的聲音。
“你還好吧?”,最終還是程一舟再次主動打破沉默。
“嗯!”
“那我們倆算是男女朋友了吧!我...我會盡力成為一個合格的男朋友的?!?p> 程一舟明顯感到旁邊的江果果在聽到這句話之后,身體明顯一僵,呼吸好像都暫停了一下。然后把冰激凌放在床頭柜,接著躺了回去,從被窩里隱隱的傳出一句話:“我累了,早點睡吧!”
程一舟看著江果果那剩下小半盒的冰激凌和此刻拒人千里之外的后腦勺,不太確定她是真困了,還是在逃避。他周圍也很少有女生,他幾乎也沒有花過什么心思去揣摩女生的心思。但是傳統(tǒng)的家庭教育,讓他覺得既然都已經(jīng)是這樣了,作為男生,肯定是要負責(zé)的。
他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和江果果繼續(xù)下去這個話題,然后把兩人的關(guān)系正式的確認下來,索性就起身,在抽屜里翻出之前學(xué)習(xí)抽煙剩下的香煙。
站在陽臺上,寒風(fēng)吹來,程一舟看著手里忽明忽暗的煙頭,聞著還不算討厭的煙草味,突然覺得遠在異國他鄉(xiāng)的自己,好像也不是那么孤單了!
舊白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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