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康倚老樹,不知已日暮。
醉落少年懷,一吻衷腸訴。
慌踩白羅裙,和羞不擇路。
放手?我做得到嗎?或許可以,只要我?guī)е鵁o憂躲到寒島便會與世隔絕了,來此目的本就是再見他一面,如今見到了,便是圓了心愿,自此以后便永不相見。
人生就這樣的難以琢磨,人在紅塵,心不由己,情在紅塵,愛不由己!愛在紅塵,人不由己!滾滾紅塵,萬千的情愫纏繞,百轉(zhuǎn)千回的眷戀化成了這手中的濃酒,讓我欲罷不能,欲飲還休!
我一邊喝邊走邊流淚,出了客棧,經(jīng)過了初步恢復(fù)繁華熱鬧的街市,一手拎著系著兩壇酒的繩兒,一手舉著酒往嘴里灌,腳步蹣跚,撞到了不少行人,惹來了不少路邊觀看的人,獻媚的人,吵的厲害便施展輕功飛走了,只聽得很多人在路上大呼“仙女!仙女!仙女!”
飛到了城外尋了一棵樹,選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便又喝起來,傷心的時候喝酒最容易醉,喝著喝著便睡著了。
突然聽到有人在喚我,我朦朦朧朧的睜開了眼,天已黑了什么都看不清楚,我也忘記了自己在樹上,于是想翻個身,沒曾想只動了一下便有一種自然下落的感覺,尋我的少年見我掉了下來,便立馬施展輕功飛了過來將我抱住悄然落在了地上,雖然天太黑看不清他的模樣,從氣息來判斷應(yīng)該是星辰了,我便沒有抗拒,任由自己落入他的懷抱,正如春滿樓第一次見他那般。
“姐姐可還好?”他抱著我坐在地上擔(dān)憂的問道。
“無妨,姐姐的酒量還是可以的,沒有那么容易醉。”我笑著對他說。
“可是姐姐明明已經(jīng)醉了,老醉鬼常說會喝酒的人一般是在非常高興或非常傷心的時候容易喝醉,姐姐可是有高興或傷心之事?”
“自然是有開心的事了,星辰弟弟能蘇醒自然是姐姐開心之事?!?p> “白日姐姐明明有去看望我,為何不與我說話?”
“之后日日是要見的,今日說話明日說話有什么區(qū)別呢?”
“自然是有區(qū)別的?!彼逼鹊恼f道,但又欲言還休的模樣甚是討人喜歡。
“哦~有何區(qū)別,星辰弟弟你說說看。”
“姐姐可知我昏迷的這段時間夢中的全是你?尤其有一日的夢境最為真實。所以我期待著當我醒來第一眼便想要看到你,想要聽到你的聲音?!彼穆曇魷厝崃嗽S多。
“弟弟覺得是夢?”我有些失望的說道
他沉默了一會之后,深情的說出了我之前跟他說的一句話:“人來如海,人往如潮,千山萬水,只為君來?!?p> 我沉默了一會兒后笑了笑說:“一顧佳人傾心,二顧佳人心瑟瑟,三顧佳人情已深,四顧佳人夢中別”
他聽后異常的興奮,流著淚高興道:“所以這果然不是夢?我日日聽到的笛聲也不是夢?”
“蘇慕河說這笛聲有助療傷?!?p> “為何?為何要做什么換血之法?為何要將我身上的病痛轉(zhuǎn)嫁到自己身上?”
“這樣你便可以保命。”我安撫他道。
“我寧可日日受著病痛折磨,我寧可舍我性命,也不愿看你受到半點傷害,你這般做法比讓我受千刀萬剮的刑法還要難受?!?p> “我又何嘗不是?我知你一身抱負怎舍你受病痛所累沒有辦法施展,我知你性命垂危怎會見死不救?我本就看淡世間所有,這世上就只有一個你才值得我留戀至今?!?p> “你……”許是被我的情話感動,他又將抱我的雙手緊了緊道:“我聽醫(yī)圣說很早之前我們曾施行過換血?在幼時我們可曾相識?”
“很早之前我們就認識,但是你忘了,不過沒關(guān)系總有一天你會想起,我要你慢慢把我記起?!毙浅桨∥艺娴南M隳馨盐矣浧?,但我又希望你永不記起!
他將我抱起俯下頭,嘴唇貼在了我的嘴唇上,這個吻異常的熱烈,如同他這般少年的熱血。對于他我是沒有任何抵抗力的,我曾想過一千個理由來說服自己忘記他離開他,但是一見到了他,面對他這般似水的柔情,毫無抵抗之力,那些放棄離開的理由又算什么?我放棄了所有的掙扎,如果我和他的愛注定會和十娘一樣被辜負,被傷的體無完膚,我便也認了,甘意承受,想著想著便雙手環(huán)上他的脖頸盡情的回應(yīng)著他的吻……
這個吻不知過了多久才結(jié)束,他呼吸急促的望著我溫柔道:“以后喚我星辰,不要再加弟弟了可以嗎?”
我有些害羞道:“星辰,以后你可以叫我雅兒,我叫——白雅兒。”
“雅兒~雅兒~雅兒這名字真好聽”他先是用額頭低著我的額頭,又將我擁到懷中,嘴里高興的反復(fù)念著我的名字,如同一個孩童得了一塊糖,異常開心。我心里也異常的舒服,如同陽光般射了進來,嘴角也不自覺的上揚起來。
“星辰,答應(yīng)我一件事可以嗎?”
“你說,我什么都答應(yīng)?!?p> “不要探究我和無憂的往事可以嗎?我和無憂身上確實有許多秘密,待時機到了我自然會將所有告訴你?!毙浅桨∏笄竽闱f不要探尋以前的種種,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幸福的走下去。
“好的,不管你以前是怎樣的,現(xiàn)在你是我的女人,我定會護你一世周全?!?p> “你的女人?”我滿心歡喜,不自覺的又重復(fù)了一遍。
“做我的女人?!毙浅綋崦业哪樕钋榈耐业?“雅兒嫁給我可以嗎?”
“我愿意!”我含淚答到,星辰你可知我等你這句話等了多久嗎?久的我都已經(jīng)數(shù)不清了。
“真的嗎?太好了,我昊星辰發(fā)誓今生今世知鐘愛雅兒一人,??菔癄€永不悔,若違誓言便天……”
我捂住他的嘴說道:“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p> 他激動的抓住我的手說道:“待這里的事情處理完畢,你和無憂隨我回武當吧,你將來是要做武當?shù)南眿D的,便不能老是在春滿樓了,更何況無憂也不能總是在脂粉堆里成長,這樣對他影響也不是太好?!?p> “好?!蔽覍㈩^埋在了他的懷了,春滿樓本就是我們暫時的居所,既然我已有了歸處,自然是要跟著你的。
……
當我們返回客棧時,青兒,紫兒在大廳還在等候我們,青兒自小聰慧,紫兒自小也是在紅塵中長大,大概也是察覺到了什么,當星辰見到他們時他牽我的手不自覺的緊了一緊。他們看到我們在一起時似乎并不是太驚訝。回來的路上星辰將他的外套給了我,紫兒看到星辰薄弱的身子立在寒風(fēng)中定是心疼了,趕緊出了大廳疾走到星辰身邊,將自己身上的披風(fēng)脫了下來,掛到了星辰身上。
“呦~看你一身的酒氣,又是躲到什么地方喝酒去了吧,你就不能改改你這個毛病,畢竟還帶著一個孩子呢?你就不能為他想想?!弊蟽河洲D(zhuǎn)頭對我說道。
“無憂現(xiàn)在已經(jīng)長大了,什么事情跟他說清楚他會理解的。至于飲酒,酒本就是我的藥,不過現(xiàn)在馬上要為人妻了,所以還是要改的?!?p> “妻?你們的關(guān)系就這么定了?”紫兒還是有點吃驚道:“我雖然知道你們處在一塊了,但沒想到這么快就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你也是這么想的?”紫兒轉(zhuǎn)頭問星辰。
“今生非雅兒不娶。”星辰堅定的說道。
“雅兒?自從你到春滿樓,還從未告知過你的姓名?!币恢弊谝慌缘那鄡狠p聲道
“小女姓白名雅兒?!?p> “我記得無憂曾說過他姓張,原以為你也姓張?!鼻鄡河终f到。
“煩進春滿樓者從不問來者過往,希望姐姐對雅兒亦是如此,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雅兒不論她以前如何我都不在乎,也不會去探究?!?p> “星辰!”紫兒發(fā)怒的喝道,還想要繼續(xù)說道青兒阻止了她。
“紫兒算了,他們已經(jīng)決定好的,說什么也無濟于事?!?p> “就這么讓他們胡為?”
“他們倆人都這么扭,怎么勸?用強的橙兒又打不過他們。”青兒無奈的搖了搖頭對著我說道:“我們雖然稱呼星辰小師公,但實際上他是我們最寵愛的弟弟,我們的師父當時少不更事,曾做過很多荒唐事,姑娘若是聽到了什么流言蜚語望姑娘不要太在意,你們?nèi)蘸蟊愫煤眠^日子吧。”青兒在與我說話時異常的深情,就當是她真心的祝福吧,便也不往深處想了。
“還是青兒姐姐好?!毙浅礁吲d的抱住了青兒,然后又向紫兒撒嬌道:“紫兒姐姐最疼星辰了,你看……”
紫兒看青兒不說話了,便也只能無奈妥協(xié):“情歸何處由你不由我,媳婦兒是你自己找的,以后怎么過日子那是你們自己的事情!”說罷便沒好氣的走了。
“天色已晚快些各自回房休息吧。今晚無憂有些鬧,橙兒陪了他好久,現(xiàn)在還沒有出來,估計是在房間睡著了,折騰了這么些日子她也確實吃了不少苦,姑娘去看無憂時煩請聲音輕些莫要吵到他們。還有我給星辰備了些羹湯,看你也喝了不少酒可以一起喝一些對你的腸胃有好處。”
“謝謝青兒姑娘?!备鄡旱绖e后,整個院子就留下了我個星辰兩人,星辰害羞的說:“我房里有羹湯……那個我去端到院子來吧”
看他慌不擇路的跑到自己房間又跑了下來。為我斟滿羹湯,我便不客氣的都喝了,喝完之后腹中果然一股暖流,甚是舒服,發(fā)現(xiàn)他在喝湯時也時不時的偷看我,我被看的羞紅了臉,連忙放下碗筷說道:“我累了,我先回房了。”
“我送送你。”我剛踏上樓梯,因他不小心踩了我的裙子而重心不穩(wěn)眼看要跌倒,他在我身后正好扶住了我,將我摟在懷中,雖說我們已經(jīng)相互表白了心意,但是每次在與他近距離接觸時,還是異常緊張,眼看他的臉慢慢向我靠近,我覺得自己有些無法呼吸,便推開了他,跑到樓上,邊走邊說:“明日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