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昔當年禍亂生,誰愿白骨千里藏。
若能干戈化玉帛,齊心同愿勸癡狂。
綠竹走后,便有婢女將桌子收拾干凈,小胖墩兒環(huán)顧左右確定無人后,便從懷中取出一本小人書來。
“無憂這是什么?”
“是我從不要命的丫頭房中偷出來的。是一個畫本子,畫的都是噬天君,里面有好幾十本呢,我只偷出來一本。”
“這里面有噬天君的畫像?我看看?!?p> “有的,有的,不僅書里有,就連那丫頭的閨房都是噬天君的畫像,恐怖極了。”
只見小胖墩兒慢慢翻開畫本子,里面竟然是我持刀斬猛獸的圖畫,里面的景象都是我去過的地方,我所斬的猛獸也確實是真實存在過的,只是斬得過程委實英勇了些,其實當年大家只看到我把猛獸抓回,不知道噬天君抓捕的過程是相當難看,當看到猛獸,聽到猛獸的聲音的時候還是慫的不得了的,由此可以猜出圖片都是如夢臆想出來。
“這噬天君雖然帶著恐怖的面具,但是能斬殺這么多猛獸,委實了不起??!”星辰佩服的說道。
“是的,我聽無雙叔叔說,這噬天君是被火燒了,沒臉見人所以才著黑袍帶鐵面具把自己裹得嚴嚴的,若是他把面具摘下這些個猛獸都不用戰(zhàn)便都嚇得屁溝尿流了?!?p> “這么丑啊?”
“是的?!?p> “還有他身后這個黑鐵塊就是誅天刀嗎?”
“是的,沒想到吧就是這把破刀,回去我一定要跟蛋蛋兄弟說,讓他一定要好好聽他母親的話,這個噬天君真的好可怕?!?p> “對啊,不管是噬天君本人還是這把誅天刀都使人神鬼見之而泣?!?p> “這畫怎么這么奇怪,這噬天君為何轉抓母獸,你看這里是母豹子,這里是母獅子,這里是母狼,這里是母狐貍。”
“是為了這個小娃娃?!毙∨侄諆褐苯泳头搅俗詈笠豁摚钢粋€娃娃說道。
“這書畫的太夸張了吧,這世界上哪有這么小的娃娃,只有一個巴掌大小。”
“不夸張的,爺爺說,無憂小時候也是才巴掌大小。說不定星辰姐夫的娃娃剛出生也是這么大呢?!?p> “哦,許是剛出生的孩子可能都是這么小吧。那這個孩子是誰???為什么噬天君為了孩子去抓那么多母獸?”
“你傻呀,這娃娃肯定是噬天君的孩子,才會抓那么多母獸陪他玩兒。”
“那為什么不抓公獸只抓母獸呢?”
“無憂知道,阿左阿右便是兩只母狼,母狼一般是陪無憂玩的,阿前和阿后便是公狼,公狼主要是給無憂找吃食的,你想這魔教這么富裕肯定不缺吃食,所以抓著母獸陪他玩兒?”
“可能是吧,但是這孩子既然是噬天君的孩兒,當在武林中應該也是有點名氣的,但為何從來沒聽過他的名字?!?p> “這個娃娃是有名字的,無雙叔叔說這個娃娃叫恕兒,還說噬天君極其喜歡這個娃娃,便偷偷藏起來,要將畢生所學全部傳授給這個娃娃,將來這個娃娃會攜誅天刀再問江湖!”
“原來如此,怪不得歐陽如夢天不地不怕,竟然敢獨闖萬獸山,怕也是受了這噬天君的熏陶吧”
……
看著他們一起捧著一個小人書在討論著噬天君,這討論的方向越來越遠,我真是覺得又無奈又好笑,這樣也好,便讓噬天君永遠的活在這畫本子中吧。
我和星辰便又跟小胖墩兒玩了一會兒,哄他睡著后,我便把心中的計量告訴了星辰,讓星辰與雪女談判。
“不知仙子和星辰真人喚我來何事?”
“無憂說明日教主便會醒來,我想知道雪女姐姐打算如何處置我長青師侄的?”星辰收起了平時的少年氣,語重心長的問道。
“風長青的生死由教主一人來決斷?!?p> “我知雪女姐姐為維持魔教已勞心勞力,現(xiàn)在魔教好不容易繁榮昌盛起來,雪女姐姐也不想這爭戈再起吧?”
“星辰真人這是威脅?”
“這不是威脅,而是預測日后的局勢,你也知道我不僅是武當的長輩,風長青的師叔,我和長青也是從小到大的兄弟,斷不會棄長青而不顧,若我們兩個同時葬身這魔教之中,雪女姐姐你猜之后會怎樣?”
“不是姐姐打擊你,你們兩個乳臭未干的小子又能掀起什么風浪?”
“我們兩個乳臭未干的小子自然是掀不起什么風浪的,但是風長青是武林盟主之徒,我是萬人敬仰的武林宗師長白真人從小變被他捧在手心的小徒弟,我?guī)煾诞吘挂呀浕盍艘话俣嗄辏哪嬷豢刹簧倥?,有多少是叱咤風云的人物,還有那些已經歸隱的,數都數不過來,我們二人若是出了事,莫不說我?guī)熜值慕畋闶悄切┦芪規(guī)煾低泄轮榈睦项^子們估計也要夠你們魔教吃一壺的了吧?”
“那又如何?”
“好好好!我知你不怕,但是八年前經歷了一次滅族之禍,怕是這里心有余悸之人還是不少的吧,你能保證這魔教中人人都不怕嗎?若真的是人人都不怕你們又何必建這一座座的高墻固壘?”
“沒想到星辰真人是這樣想的?!?p> “我怎樣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若有平息教主怒氣之法雪女姐姐可還要刀兵相見?”
“星辰真人說說看?!?p> “我愿意去見長青勸他向教主認錯,大不了丟了我這老臉,以死相逼,長青師侄最重義氣,定會給在下一個薄面的。再煩雪女姐姐多勸勸教主,她本就是心地善良的姑娘,我?guī)熤队质撬梢曰沓鲂悦鄲壑?,若是能化干戈為玉帛,對魔教百利而無一害!”
“星辰真人分析局勢透徹與之前的魯莽之舉真是判若兩人,想必這番說辭是仙子教你的吧
“哈哈哈,雪女姐姐心亮,不管是誰說的都好,最主要的是雪女姐姐是否同意我們的合作呢?”
“好!”雪女思索良久總算松了口:“我會派王淵和藍宣送你到流年閣勸說風長青,但煩請仙子和小醫(yī)俠留下做客?!毖┡彩锹斆鞯暮?,知道以我和無憂做人質,牽制星辰。
“不行……”
在星辰還未說完便被我制止了:“好,一言為定!”
雪女走后,星辰滿腔怨氣:“你為何答應她?”
“若不答應她,怕是她不會輕易讓你見到風長青,你之前已闖過流年閣可討到了好處?”
“一進去便中了他們的暗算,不僅沒看到長青,連暗算我的人都沒看到?!?p> “這里是他們的地盤,我們和他們對著干,只有吃虧的份,明日歐陽如夢醒后會怎樣誰都無法預料,你趕緊練習傳語咒和喚獸咒?!?p> “好!”
我?guī)伊似瑹o人之地從空中抓住兩片葉子,教他兩種曲咒的要訣,便留他一人練習了,欲返回客房看望無憂,返回途中突然一陣風襲來,自己的身體被人拖著,將我抵在了園中的一棵樹上,看清來人心中馬上又一涼,天啊,怎么又是歐陽水仙兒,真后悔教了他這一身輕功,竟連我都未能察覺!
“仙子騙我好苦,我當真以為你只是聽雪樓的一個小婢女!”他咬牙切齒的說道,即便聲音盡顯憤怒,但他的臉實在太俊美,卻又失了不少威嚴:“若非我將你的畫像畫下來,我怎么都不會將一個結巴女和天下第一美女聯(lián)系起來啊?!闭f罷他向天空中拋出兩幅畫一副便是蒙有面紗的我,另一副便是在桃花林中我斜臥桃花樹手舉瓊漿玉液對月而舞的我,此畫出自白云山莊。那時喝的爛醉,卻不想早已被白玉書給畫了下來。
“仙子好本事,能夠悄無聲息的闖到我的臥室,又能避過重重機關暗道和暗衣人的追蹤?!?p> “我~我沒闖到你臥室里面?!?p> “只是隔了一道門而已,區(qū)別不大的?!彼职炎彀头诺轿业亩?,邪魅的笑著,輕吹一口氣,真是太不舒服了。
突然一陣殺氣襲來,他帶我躲到了一邊。只見一個持劍少年怒吼道:“放開她,她是我的女人!”
“哈哈哈!”歐陽水仙兒仰天大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美人人人都有追求的權力,你管我!”說罷,眼神突然變得狠厲,飛身過去和星辰打斗了起來。歐陽水仙兒身輕如燕,動作快如閃電,而星辰的君子劍法盡得長白真人精髓,招招凌厲,倆人竟不相上下!不多時王淵和藍宣趕了過來,制止了這場可笑的爭斗。
“水仙兒,不可胡鬧!”王淵歷聲道。
“要你管!這小子跟我搶女人!”
“誰搶你的女人了,雅兒本就是我要過門的媳婦兒!”
“要過門不就是沒過門嗎?”
“那也是名花有主了!”
他們吵的王淵都不知道該怎么勸架了。我走到星辰身邊道:“馬上就要天亮了,大事要緊,這個人我自有辦法對付,你先隨王淵和藍宣找風長青!”
星辰聽后不甘的跺腳說道:“爺爺今天有要事,懶得跟你這男不男女不女的糾纏,我也勸你莫要對我夫人無理,否則我武當絕不放過你!”說罷便跟著王淵及藍宣走了。
院子中便只剩下了我和歐陽水仙兒,看他又向我走了過來,我便一轉身躲了過去,從身后取出相思,吹了起來。他立刻便動彈不得,乖乖的坐了下來,我收起了相思。
“這便是天泣?”
“天泣中的凝神咒”
“果然名不虛傳。”
“謝謝夸獎,那片金葉子可已經查出出處?”
“查出來了!”
“可否告知?”
“說也可以,但是我要秘密交換秘密?!?p> “你說說看”
“你是如何知曉我八方閣的暗門機關的?”
“我在春滿樓呆的時間不長,但也不算太短,你說呢?”
他咬牙切齒暗暗說道“我一直知道魔教有春滿樓的蟲子鉆進來了,但沒想到他們本事不小竟然都探到我八方閣暗門機關上了,諸葛青這女人真是煩人的很。在春滿樓的那幾個不爭氣的什么都沒探到,真是白養(yǎng)他們了?!彼穆曇艉苄?,但是我的耳力很好,還是聽到了。
沒想到一個小小的謊言竟無意探到這歐陽水仙兒和青兒暗戰(zhàn)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