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落干凈的黑衣女子便是南珠,風雅灑脫的紅衣男子便是灼溫。
“公主,這位姐姐是南珠,這位公子是灼溫,是山神大人的屬下,也是救我的恩人。”翠云心中激動,臉上也浮現陣陣紅暈,眼中光芒微閃,滿是感激,恭敬地介紹這兩位。
“謝謝”雪盛臉微紅,睫毛輕顫,低著頭小聲卻清晰地感謝二人。
“快些進去。”喻冥皺著眉頭,直接打斷他們。
喻冥快步走在前,雪盛緊跟其后,翠云緊緊隨在雪盛旁,南珠和灼溫慢步走在最后。
喻冥側臉看雪盛,銀色的眉毛微微擰起,淺色的眼眸輕顫,閃過一絲擔心,他又轉回臉看向前方:“我們的時間不多,今天先開啟你的靈識?!?p> 灼溫聽到這話,連忙緊步上前,眼神中滿是擔心,他擔憂地緊鎖著眉頭:“山神大人,你確定嗎?”
喻冥點點頭,眉毛微微皺起,眼中擔心雖有,但不易察覺,嘴巴緊緊抿著,也不說話。只是把頭轉回去,不讓他們看見自己的擔憂的表情。
南珠也緊步跟上,焦急又擔憂:“山神大人,開啟靈識極其危險,讓我來吧!”
喻冥搖搖頭,看向前方,快步走著:“放心,山不死,我不滅,我不會死的?!?p> “可……”南珠還要說什么,卻被灼溫眼神示意,只得低頭退后,在心中默默祈禱山神平安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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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中。
“皇上,近日靈山附近多有盜匪,百姓損失已達三百兩,損失重大,百姓苦不聊生,當地衙門無力治理,還請皇上決策!”一白發(fā)蒼蒼的老臣上前行禮,紫袍平平整整,聲音擲地有聲,不怒而威。
“我說鞠文,那是衙門的事,這區(qū)區(qū)三百兩你勞煩咱們尊貴的皇上作甚?”一留著八字胡的矮小瘦子擠眉瞪眼地反駁,他的深綠袍子雖然熨得平整,但穿在他身上,不知為何,有些刺眼。
“那可是三百兩!平民百姓數十年的吃食!”鞠文大臣有些激動,氣血上臉,臉紅撲撲的,紫袍被他劇烈的動作拉扯得有些褶皺。
“好了,朕知道了,再緩緩幾天?!被噬蠠┰甑財[擺手,頭扭到一邊,郁悶地皺起眉毛,擺手示意安靜。
小胡子大臣擠眉弄眼地阿諛奉承:“圣上不必擔憂?!?p> 皇上聽到樺茍的話心情略好,轉頭看他:“好了,樺茍,你那可有什么情況?”
名叫樺茍的小胡子大臣猥瑣地眨巴眼:“回圣上,臣那本有澇災,但臣及時治理,已解決了?!睂嶋H上,百姓民不聊生,水災已將當地大半房子沖毀。但朝廷上知道此事者忌憚與樺茍在此時是圣上身邊紅人,不敢拆穿,毀了自己的仕途。
皇上滿意地點點頭,舒展開緊鎖的眉頭。站在樺茍身旁的曳垢連忙落井下石:“鞠文上官,怎么樺茍那里安詳無事,你那就常年盜匪,水災呢?”他也是穿一件熨得平整的深綠袍子,也是有些扎眼,不知為何,就是沒有鞠文的紫袍順眼。
鞠文這一番話氣的氣血上頭,剛平靜下來的心情瞬間暴躁。他剛想反駁,皇上卻煩心地搖頭,無奈地擺手:“就這樣,諸位退下吧?!?p> 眾大臣退朝怏怏退朝,只有樺茍和曳垢兩人心滿意足地走出大殿,甚至有些囂張得意。而龍椅上的皇上心疲力竭地揉著太陽穴,又皺回了眉頭,連連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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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寰宮中。
“回皇后,那靈山詭異非常,侍衛(wèi)被殺,公主被一妖怪擄走了?!滨r紅的地毯像血潑灑在地,上面金絲纏繞,地毯上跪著一黑衣殺手,面罩遮著臉,看不清他的面容。
“為何等到靈山才動手!現在好了,公主沒死!”皇后將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一揮鑲金蝴蝶牡丹紅衣大袖,怒氣沖天。
“回皇后,公主被妖怪擄走,難不成還能活著?”殺手為了不被連累家人,來不及思考,急忙解釋。
皇后略略思考,妖怪似乎都像傳說中那般嗜血,像雪盛那般癡呆能活著?想到這,她便暢快許多,眼瞼自然垂下,睫毛輕顫,輕輕一揮手:“去吧,不殺你母親?!?p> 蒙面黑衣殺手聽到這話,瞬時雙手伏地連磕十幾個響頭感謝,吧嗒吧嗒向下掉的淚水打濕了黑色緊身紗衣。竟是哭哭啼啼地走出去了。
皇后嗤笑,不屑地哼一聲,心中無半點憐憫。
皇后在宮中踱步,低頭沉思:“皇上已是不惑之年,可太子還沒立,蕭貴妃最近深受皇上寵愛,有個剛誕生不久的皇子,若是……那可不妙,得趁井汶還得皇上寵愛,需盡快立他為太子?!边@樣想著,她的眉頭越皺越緊,眼神中透出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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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林中。
“已是午中,公主想吃些什么?”翠云半蹲在雪盛身邊,像平常一樣恭敬。
雪盛掃出一片空地,席地而坐,淺色衣裙像花一樣盛開,十分不見外。
“你們吃的食物山神大人會準備的?!蹦现?,看向她們,簡單變化出一把石凳,穩(wěn)穩(wěn)坐在其上。
雪盛覺得有些好笑,不禁笑了出來,眉眼彎彎。她以為山神高高在上,凡事不用自己動手,都是南珠和灼溫搞定。沒想到自己的吃食卻要他來打理,不得笑出了聲。
灼溫也是席地而坐,身上的熱度融化了冰雪,融下的水又被蒸發(fā),灼溫身邊煙霧繚繞:“沒什么驚奇的,我們不用吃飯,唯一可以變出食物的只有山神?!?p> 南珠在一旁慢慢點頭,表示同意,喻冥在旁若無人地泡梅花茶。
“喝下這杯茶,中午就不吃了?!庇髭みf給雪盛一杯熱騰騰的梅花茶,玻璃盞中僅有一朵梅花,隨水波流轉,上下浮動,華美非常,意境深遠。
“這梅花茶靈力充沛,喝下后身體會充滿靈力,三日不吃飯都沒關系。”灼溫在一旁慢悠悠地解釋,伸手在不遠處的枝頭上摘下一朵新鮮梅花遞給翠云:“你嚼一嚼便好,那梅花茶靈力太多,怕你承受不住。”
翠云心中有疑惑:為何公主可以承受梅花茶的靈力,而我卻不行?但畢竟人生地不熟,翠云不好意思開口問。
翠云像接過珍寶般雙手接住,細細端詳,黃色的花蕊淡淡幽香,清淡但卻沁人心脾,近乎透明的粉白色花瓣薄薄軟軟,翠云捏進嘴巴,不覺微苦,竟是芳香四溢,醇香異常,好像上了年份的女兒紅入口,溫溫潤潤。
“這梅花茶的味道香甜醇厚,入口芳香,凡間絕沒有這般極品?!毖┦㈦p手端著空空的杯子,舒適地閉上眼睛,好像微醺了般。
喻冥點點頭,也喝下一杯,愜意地舔舔嘴唇,舒展開眉頭,眼神也不擔憂,而是一絲堅決。修長的手指捏起一朵剛落下的梅花:“要開始了。準備好,雪盛?!?p> 雪盛有些緊張了,手指扭在一起,不安分地搓著,貝齒輕咬下嘴唇:“痛嗎?”
“忍著。”喻冥不想多說,雪盛和他身上的擔子重要的很,他不能松懈,也不能浪費一點時間。
喻冥站起,輕步走在雪盛面前,悠然坐下:“用全身心感受看到的亮光,它將會包圍你?!?p> 雪盛更加緊張,察覺到南珠和灼溫擔憂的眼神,甚至有些發(fā)自內心的戰(zhàn)栗。
喻冥輕輕閉上眼睛,手中梅花漂浮在空中,逐漸化為一團光球,有著淡淡幽香,從雪盛的秀眉間自主融進,雪盛突然就放松下來,感到一絲絲暖流,流過脈絡,從眉間出發(fā),最后也在眉間聚集。
雪盛盡量靜下心,感受那團光球,她仿佛可以摸到它,它是那么柔和,自然,讓人感到親切。
“這就是靈識?”雪盛喃喃自語,一條腿試探地跨進那團光球,竟然不覺阻隔,像有神奇引力般,雪盛整個人都被吸了進去。
她仿佛進入了世外桃源,暖流包圍身體,青青芳草鋪滿厚實的大地,遼闊地看不到邊。遠處是險峻的山峰,瀑布在千里之高奔跑而下,蒼翠的古老松樹點綴在瀑布之旁,雪盛在這里,竟可以感受到水的流動,土的氣息,樹木的生長,甚至風的喘息,乃至遠處的冰霜雨雪,她的感受都非比尋常了,她的感受更加敏銳,甚至視覺和聽覺都比平時發(fā)達了不少。
而與此同時,正在幫雪盛開啟靈識的喻冥正大汗淋漓,汗水浸濕了后背,衣服緊緊地貼在身上。他大口喘著粗氣,呼哧呼哧的聲音可以聽出他在盡力壓制。他的胸口劇烈地起伏,眼皮止不住下垂,意識有些昏沉。
“山神,這樣下去不行??!先開啟她的一半靈識,剩下的靈識以后再慢慢開啟吧!”灼溫焦急地對喻冥大喊,眉頭早已皺成“八”字,但喻冥根本無暇顧及。
“就快好了。”喻冥手中暗捻法訣,使出更多精力,鼻子聳起,眉毛皺成了一個疙瘩,山中天氣瞬時大變,陰云密布,雷聲四起。
與此同時在靈識中,雪盛感受到更多的事物,她聽見蘋果樹上夜鶯的談論,但竟不是鳥叫,而是人聲!她聽見許多動物的聲音,皆轉變?yōu)槿寺?,是那般清晰,那樣真實?p> 喻冥喃喃自語:“終于完成了?!闭f完,便一閉眼昏了過去。山中陰云分散,又是天空碧藍無云。
雪盛眼睛微微睜開,眉間浮現朱紅梅花印記,在真實的世界中,竟與靈識中感受的無二差異。她可以感受自然萬物生長,流動,只是這冰天雪地還未看到一只小動物,但隱隱間可以聽見結界外大雁的歌聲。
雪盛睜開雙眼,不可思議地看著梅林,她看見樹干中的養(yǎng)分緩緩而上,而不是只是樹的外表軀干。
她剛想與喻冥道謝,卻看見他直挺挺地躺著,臉色慘白,衣服濕得不成樣子。
“他怎么了?”雪盛眉頭緊皺,目光關切地望著躺在地上的喻冥,關心地問。
吃土星人
今天又是努力更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