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霖緊抓住蘇姓女子一同墜落到山體之內(nèi),半山腰間出現(xiàn)的一個洞口,就是二人沖擊所導(dǎo)致的,洞內(nèi)悄無聲息,不一會兒山上碎石紛紛掉落,將古霖埋在了里面。
古霖與蘇姓女子的戰(zhàn)斗被封禁宗老者和司徒東煜看在眼里,封禁宗老者對古霖的身份始終猜不透,仔細(xì)回憶著當(dāng)初的往事。
“他身體之外的金色灰塵到底是什么?難道真的不是古家的遺孤嗎?”
老頭司徒東煜此時來到后山山頂?shù)陌肫绿帲吹搅四菕煸谔焐系陌敫侵感那榈统粒豪项^子都給你這么長時間讓你走了,你卻還沒走,誠心是讓老頭子難堪是吧!也罷,就幫你一把。
流殤殿中老嫗苦思著脫困之計,奎山失去一臂跪在下方,一動也不敢動。那銅鏡重新顯示出常驕城后山的畫面,突然,一張大臉占滿了銅鏡的全部,胡須橫七豎八的長著,人臉咧嘴一笑,露出他那僅有的幾顆牙齒,有一股猥瑣的意味。
管事婆婆感到心悸,這張大臉令她十分不適,可是又拿司徒東煜沒有辦法,只不過管事婆婆對司徒東煜十分鄙夷,一臉的嫌棄。司徒東煜站在老嫗的骨指之上,剛才彎腰微笑只不過是沖對方打個招呼,表現(xiàn)出自己是個很有禮貌的人啊。
司徒東煜本應(yīng)該看不到管事婆婆的表情,可管事婆婆的神態(tài)下一秒就自然而然的呈現(xiàn)在了司徒東煜的腦海之中。老頭瞬間沒了心情,用力挺了挺他那彎的厲害的腰,又哈哈大笑了起來,似乎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只見老頭用食指用力扣著鼻孔,不一會就挖出來了一大塊鼻屎,老頭還特地伸出手指讓老嫗仔細(xì)看看。氣的管事婆婆直接將臉轉(zhuǎn)向了別處。
老頭一臉神氣,一副你不看也沒事,反正你等會不想看也就看到了。老頭蹲下身子就將手指上的鼻屎往管事婆婆的骨指抹,越抹越開心,好像是覺得扣的少了,于是兩個手指開始同時扣鼻屎,一邊扣一邊抹。司馬東煜想到管事婆婆看到手指沾滿自己鼻屎的情形就十分開心,更加賣力了。
天空之上,奕落站在師尊身后也感到一股十分刺骨的涼意,感嘆道“這個小老頭不好惹啊!”
封禁宗的老者也看不下去了,嘀咕著“真變態(tài)啊,那是你師伯?!鞭嚷浯糇×?,內(nèi)心卻在瘋狂推演與自己師伯見面的情景。得出的結(jié)果就是能跑多遠(yuǎn)跑多遠(yuǎn),跑不了就要說些師伯喜歡聽的!奕落偷偷擦了擦鬢角的汗。
封禁宗老者與奕落離去尋找古霖兄妹,剛才一戰(zhàn)古霖的狀態(tài)怕是不容樂觀。
流殤殿內(nèi)管事婆婆臉沒看銅鏡,但肯定感受到了自己手指的異樣。奎山看著銅鏡中老頭一系列操作,眉毛挑了挑,暗想這老頭真會玩。
奎山試探性的開口,“大人,那老頭他……”
管事婆婆扭頭看向銅鏡,接下來的畫面是她此生的噩夢,管事婆婆再也忍受不了,準(zhǔn)備利用手指強行自爆??伤就綎|煜卻不給她自爆的機會。
司徒東煜右手五指伸直,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光束,右手輕輕向一揮,光束形成了一把巨大的刀尖,觸碰到老嫗手指沒有絲毫停頓,就將骨指切成了兩半。切口平滑整齊,這一刀避過了剛才抹上鼻屎的地方。
司徒東煜飛起一腳就將剩余骨指踢進(jìn)了空間裂縫之內(nèi),瀟灑轉(zhuǎn)身,剛直起沒多久的腰又彎了,一頂破爛的斗笠從樹林中飛來歪歪斜斜的戴在了司徒東煜的頭上,不緊不慢向古霖掉落的地方走去。
一股大力使管事婆婆撞到了流殤殿中的青銅壁上,青銅壁絲毫未損,老嫗重傷加上被氣吐出一口老血??粗种干纤就綎|煜鼻屎痕跡,管事婆婆陷入癲狂:“臭老頭,我要殺了你!”
“你不配殺他!他就是司徒東煜,魔教現(xiàn)在的領(lǐng)頭人。”
此話一出,老嫗立馬安靜了下來,跪地叩拜。從黑暗當(dāng)中走出了一位少年,單耳掛彎刀耳飾,皮膚雪白。
“拜見世子!”老嫗和奎山的頭埋得更低了?!?p> 古霖掉落在山體內(nèi),古璃哭喊著一路朝山腰跑去,就再要摔倒的時候一股清風(fēng)將古璃扶起,眨眼間便來到了古霖掉落的洞口。
古璃跑過去用稚嫩的雙手努力搬起不規(guī)則的落石,封禁宗老者看著搖了搖頭,又用清風(fēng)將古璃牽引到自己的身邊,溫柔的說道:“沒事,老夫會將你哥哥救出來。”
古璃不再言語,老者的強大她是看在眼里,奕落單手掐訣,一道法陣直通山體內(nèi)部,照到了古霖的后背。此時古霖緊捏住蘇姓女子脖頸的手慢慢松開,被法陣傳送出來漂浮在古璃眼前。
古璃拉住古霖的手,淚水又自顧自的從眼眶流出,她從來沒有感覺到哥哥的手是如此的冰涼,沒了溫度。
“哥哥,你醒來啊,我再也不向你要糖葫蘆了,你也不要我了嗎?古璃再也沒有家了?!?p> 凄涼悲哀之意襲上眾人心頭,司徒東煜也早就到了,緩緩走到古璃身前,小姑娘的哭聲也讓他想起了曾經(jīng)自己凄慘的遭遇,哪怕自己活了千年萬年,對情感已經(jīng)十分淡漠,但人吶,始終做不到無情。
司徒東煜狠狠瞪了一眼封禁宗的老者,他知道,如果自己的師弟早早出手,那么古霖現(xiàn)在就不至于是這個樣子,就為了探查古霖的身份,差點要了他的命,可以說已經(jīng)要了古霖的性命。
古霖雙眼緊閉,嘴唇本能的抽動著,面色慘白,沒有一絲血色,心跳聲透過左胸腔清晰可聞,只是一停一歇足足有著數(shù)十秒。
司徒東煜臉色凝重,走到封禁宗老者面前重重哼了一聲:“我看好這女娃,想替別人收徒,偏偏你又橫插一腳,自己惹的事,自己去想辦法吧。”
封禁宗老者悻悻的笑道:“師兄,那小姑娘天生適合陣法,試探他兩身份實在是迫不得已,你知道我不會救人,望師兄能看在那小姑娘的份兒上救人一命。”
古霖是消耗生命借取了未知的力量,這力量之大,不是古霖一年十年的壽命能承擔(dān)的,而是他的全部。古璃一聽司徒東煜能救自己的哥哥,跪在地上就給二人磕頭,帶著哭腔說,“前輩請救救我哥,我愿意當(dāng)您弟子,愿意跟您走?!?p> 司徒東煜在抉擇,他所說不假,自己已經(jīng)觀察古璃很長時間,天賦極佳,所以在常驕城內(nèi)本想混個臉熟,誰知那顆石珠認(rèn)可了古璃。而收徒的關(guān)鍵恰恰就是那顆石珠。
想了許久,司徒東煜拿出了那顆石珠,石珠被石屑包裹,表面不僅有石屑形成的毛刺,還有不少的小坑。司徒東煜放到古璃面前,鄭重其事的對古璃說:
“這顆珠子我曾許諾于你,再次見面便是你的。如今,你拿去吧,我要告訴你的是這顆石珠是魔族至寶-魔晶,魔晶認(rèn)可你,你將得到至上的福祉。不過魔晶沒有認(rèn)可你的哥哥,所以給古霖只能救命。選擇權(quán)在你手中。”
古璃雙手接走魔晶的瞬間,石屑紛紛掉落,露出本來面目,溫潤如玉,明亮璀璨。古璃沒有絲毫猶豫,就要為古霖治療。司徒東煜長嘆一聲。
“罷了,小姑娘你與我魔族沒有緣分,只需將魔晶放在你哥眉心之上,剩下的便看他的造化了?!?p> 古璃小心翼翼的將魔晶移動到古霖眉心,誰知魔晶不為所動,靜靜懸浮。古璃小手按壓,魔晶才極不情愿的化作一縷青煙鉆進(jìn)眉心。
司徒東煜看到魔晶在進(jìn)入時表面又幻化出了灰屑。他知道魔晶不愿認(rèn)古霖作為它的主人,要得到魔晶的認(rèn)可,看你的努力了。
魔晶進(jìn)入古霖的身體開始一遍又一遍的洗刷修復(fù)。排除身體內(nèi)那多余的雜質(zhì),不料洗刷千遍,古霖的身體沒有一點一絲的雜志排出,修復(fù)的時候發(fā)現(xiàn)也沒有傷口,只是五臟六腑過于脆弱,魔晶感到了挑釁,開始賣力強化體內(nèi)的器官,表示出自己也是有作用的。
古霖陷入了沉睡,眾人看到古霖慢慢心律正常,呼吸均勻,知道古霖已經(jīng)沒有大礙,只有古璃還守在古霖的聲旁。奕落走到古璃身邊,用他那潔白的衣袖擦干凈古璃臉上的血漬和淚痕。
封禁宗的老者小心的接近司徒東煜,低聲開口:“師兄,要不先去我那小院坐坐,后續(xù)等那小子醒了再說。”
司徒東煜此刻也沒了心情打趣自己的師弟,點了點頭,只見老者什么都沒有做,眾人腳下出現(xiàn)一法陣,紋路繁雜,有序轉(zhuǎn)動,一只長達(dá)數(shù)丈的白鶴從法陣之內(nèi)飛起,載這眾人飛上云霄。
此時古霖一絲殘存的意識蘇醒,先是看到了漫天修士的殘肢斷臂靜靜的游走,龐大的頭顱被人砍掉了半邊,頭骨之內(nèi)棲息著一群血色烏鴉,眼睛泛著幽光。烏鴉之下躺著一具水晶棺。
畫面一閃,大雪茫茫,空曠的雪地上留下兩道逐漸被拉長的雪痕。雪真白啊,在太陽的照耀下雪白的有些發(fā)紅,好似那滾燙的血液沁滿了整個雪道。一位身穿單薄紅裙的女子安逸的躺在雪里,是那冬天里開放的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