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職業(yè)瓶頸未可期，六位老人無蹤跡。
“您什么話就直說吧，我沒事兒，你說啥我都能接受?！备吡簢@了一口氣，對自己老爸說。
“你最近怎么了？脾氣的確是很不好，難怪你媽媽生氣。”高凌云有些嚴肅。
“倦怠期吧！”高梁的確是有些累了。
“是因為工作提職的事嗎？”高凌云以為兒子是最近提職壓力太大了。
“有一點迷茫，但不是失望?，F(xiàn)在局里要成立新的部門，我去還是不去，一直很猶豫。”高梁放下筷子，不吃了。
“你說的是經(jīng)偵大隊？”
“是的，原來經(jīng)偵刑偵是一家，現(xiàn)在經(jīng)偵大隊要單獨劃出來。李局找我談話，讓我去挑大梁，給我再提個職，可我不太想去，我還是覺得刑警這條路比較熟悉。”高梁斟酌著說。
“我聽說這事兒了，你去是副大隊長主持工作，和現(xiàn)在的身份是完全不一樣的?！备吡柙齐m然退休了，但還是耳聰目明。
高梁點點頭，說：“是啊，所以我才猶豫，我覺得我自己能力還不夠。”
“我倒覺得你能力已經(jīng)夠了，但是你還年輕，很難服眾?！备吡柙浦赋龈吡旱男慕Y(jié)。
“如果我不去的話，局里會怎么安排？”高梁知道他爸有些消息比自己靈通。
“哈哈，市局的人選很耐人尋味，如果你不去的話，從現(xiàn)在刑警大隊長孫黎明和副大隊長王平中選一個?！?p> “什么？到底經(jīng)偵大隊需要一個大隊長還是要一個副大隊長？”高梁覺得這個安排很不合規(guī)。
高凌云站起身，拍拍兒子的肩，“你不懂，新部門現(xiàn)在最主要的是把架子搭起來，所以去個什么領導，區(qū)別是不大的?！?p> “我理解了，我再想想?！?p> “你要記住，我的兒子不是一定要當官，但是他一定要做個有用的人?！备吡柙普f完就準備回房間了，還得勸勸自己的老伴兒。
“嗯，我明白?！备吡河行M愧，這么大的人了，還讓爸爸為自己工作操心。
走到門口，高凌云回頭問道：“案子不想跟我談一談？”
“呃…毫無頭緒，我連談都不知道從何談起?！备吡阂贿吺帐白雷樱贿吙嘈卮?。
“好吧，終會柳暗花明的！”
說是柳暗花明，談何容易？
又過去了一天，案子還是毫無進展。
轉(zhuǎn)過天的中午，大家拿出飯盒準備去吃飯了。
黎麥背著書包沖進來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高師傅！我今天去市局法醫(yī)室送材料，你猜我看見了什么？我正好看見渡口派出所送來了一具‘水上漂’，我去看了一眼，也是一個老太太，都泡成了巨人狀了！”
“什么？”高梁驚訝地問道。
劉思宇在旁邊插了一嘴：“難道又出現(xiàn)了，老太太連環(huán)被殺案？”
“你別胡說八道了，這怎么可能？”陳利明不以為然地說。
“我知道，開玩笑的?！眲⑺加詈┖竦匦α诵Α?p> 高梁對黎麥說：“你繼續(xù)說，還有什么？”
“沒有啥了，這老太太穿的衣服是下面裙子、上面毛衣，看著就不太正常，可能是智障人士，失足落水又被海浪卷了回來?！崩棼溑貞浿?p> “嗯，有可能！還有呢？”高梁以為黎麥帶回來的消息與這次無名女尸有什么聯(lián)系。
“沒了呀！”黎麥無辜地說。
“就這些？”高梁似乎有些不相信。
“對啊，我就是跟你們說個八卦而已?！崩棼湆ψ约旱男袨橄铝俗⒔?。
“啊～～～”高梁無力的趴在了桌子上。
李永秋拿著飯盒走過去，拍拍高梁的肩，說：“高隊，你也別太著急了！我倒是有個主意。你看，最近咱們收集了一波排查的結(jié)果，全市范圍內(nèi)也沒有老太太失蹤的報案，也沒有孤寡老人走失或者不見了。我們可以轉(zhuǎn)變一下思路，看看在那個的時間段內(nèi)有沒有老年婦女離開長居地的情況，說不定是家屬根本不知道失蹤了?！?p> 高梁趴著桌子上沒有回答。李永秋等不及了，今天食堂吃雞腿，帶著劉思宇和趙鴻悄悄溜出一中隊辦公室，直奔食堂。
黎麥以為自己把高粱氣壞了，就拿起一根筆捅了捅高梁。
高梁猛的一抬頭，坐了起來，抄起電話，給各個派出所打電話，讓大家按照李永秋的說法重新排查。
默契的趙利明也給王彤佳打了電話：“佳佳姐，還得麻煩您幫忙發(fā)協(xié)查通報！”
黎麥看高梁滿血復活，暗中吐了吐舌頭，也操起飯盒去食堂搶雞腿了。
果然，沒過多久。營口地區(qū)各個派出所就反饋上來大量的情況。許多類似的情況多是老人離開經(jīng)常居住的地區(qū)，前往兒女家或者親戚朋友家里進行短期居住。而在這些情況中大概有六個老人，目前無法取得聯(lián)系。
高梁萬萬不敢松下這口氣，看著諸多線索，說：“行吧，我們目前就已這六個老人作為主要的排查目標，運氣好或許很快就能找到尸源?！?p> 還是按照一中隊的老規(guī)矩來，民警倆倆一組，每組針對兩個老人，分頭尋找吧！
第一組，還是高梁和黎麥兩個人。手上的一份的資料是老邊區(qū)柳樹鎮(zhèn)居民顧有容于一周前離開家里，前往居住在大連的大女兒家。
另一個市站前區(qū)建豐街道居民王秋紅于半個月前離開自己常住的街道，前往老邊區(qū)的兒子家里。
高梁按照顧有容家屬提供的信息，給她的女兒家里打了電話，她女兒堅持稱自己的媽媽已經(jīng)回去營口了。
這一下子陷入困境。
高梁覺得顧有容的女兒可能在撒謊，留給大連的屬地派出所打了個電話，讓他們實地核實顧有容是否還在大連。
消息很快就傳回來了，顧有容的確在大連。幾天前，顧有容和老伴吵架，一氣之下去了女兒家。在女兒家，顧有容越想越生氣，把自己的委屈跟女兒一頓哭訴。女兒聽了，跟媽媽站在了統(tǒng)一戰(zhàn)線上，說：“我爸再來電話，我就告訴他，您已經(jīng)回去了！讓他左等右等不見您回來，他自然會著急！”
結(jié)果老爺子還沒著急，派出所下來排查，老爺子就把這個情況匯報給了派出所。
而王秋紅是個寡居老人，周圍的鄰居也多是五保戶或者獨居老人。半個月前，她告訴自己的鄰居要去兒子家住幾天，可是鄰居們遲遲不見她回家。
與第一位老人情況類似。高梁讓老邊公安局幫忙查詢一下這個王秋紅是否還在兒子家。
老邊公安局效率很高，很快就把消息反饋回來了。原來王秋紅的兒子常年忙于工作，甚至為了工作，把媽媽獨自一人扔在市區(qū)生活。他覺得非常愧疚，于是利用年假，帶著妻子、兒子和媽媽王秋紅到BJ去旅游了，已經(jīng)走了一周多，所以王秋紅就沒有跟鄰居再聯(lián)系。
第二組是陳利明和趙鴻。他們接到的線索也是兩個。
一是蓋州市水源鎮(zhèn)居民陳麗香幾周前去站前區(qū)東風街道的侄女家進行小住，可是很快兒子兒媳就聯(lián)系不上老太太了，正好警察來排查，夫妻倆就把這件事告訴了派出所。
陳利明松了一口氣，在自己轄區(qū)里就很好辦了。他給東風派出所打了個電話，了解了一下。
原來陳立香的確還在侄女家住著，但是因為跟兒媳婦嘔氣，所以不但沒有給家里報平安，還讓侄女謊稱自己出去旅游了，希望兒子能多惦記惦記自己。
還有一個是西市區(qū)魚市居民王麗于八天前離開和兒子兒媳共同居住家里，前往河北自己獨居的小院兒中。
河北派出所也很快把情況反饋回來，王麗的確是在自己的小院中，但是她離開太久了，村里還沒有給她拉電話，所以一直沒能聯(lián)系上。
第三組是李永秋和劉思宇。他們拿到的線索就比較復雜了。
一個是老邊區(qū)的寡居老人馬鳳英前往家住西市回民街的妹妹家。
西市區(qū)回民街派出所接到站前分局刑警大隊的求助后，也是第一時間去核實情況。
原來馬鳳英的確是在西市回民街的妹妹家里居住了一段時間。但是馬鳳英在幾天前突發(fā)心臟病，已經(jīng)去世了。由于她和她妹妹都是教徒，所以她在德高望重的長老主持下完成的葬禮。
事情發(fā)生的比較突然，還沒有去辦理馬鳳英的身后事。
還有一個是大石橋市居民崔新鳳，常年與大女兒張杰共同居住生活。據(jù)她大女兒張杰稱，在半個月前，她離開大女兒家，到位于站前區(qū)東風街道的小女兒張敏家。
東風派出所對此進行了核查，但是崔新鳳和小女兒張敏兩個人都不在家。
崔新鳳離開家里的時間不詳，而張敏離開家的時間大概是在兩三天前。
高梁看著六個老人的線索反饋材料，突然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其中一個材料上。
陳利明看了他一眼，說：“你也覺得不太對勁兒了，是嗎？”
“對，你看出了什么？”高梁一直和陳利明很有默契。
“只有這個老人不知去向?！标惱髦钢鴦⑺加詈屠钣狼飵Щ貋淼牟牧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