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日,天剛剛亮,齊小天就消失在安王府之中。
陳甲等人也不著急。
齊小天已經和大家約好,晚上陳甲和白乙直接去舉辦文會的魁星樓和他匯合。
進京這幾日,齊小天都想在京城到處走走。
其實這個朝代的京城,和后世簡直沒法兒比。
皇宮看似巍峨,也不過和后世的五六層樓高差不多。
至于皇城之外的街道,臨街的二三層的酒樓那就是豪華會所。
京城之中,行人如織。
更多的是拉貨物的驢車。至于馬車,那都是富貴之家才能乘坐的。
更讓人接受不了的,是整個京城的大街上,驢車馬車很多,所遺留的驢馬糞便也是可觀。
齊小天撇撇嘴,他所在的北荒,比京城要干凈的多。
那里的人在他的帶領下,喝水都要煮沸過的。而且,洗手洗臉是每天必須得功課。
至于洗澡,齊小天硬性要求,北荒和自己混的人,最少七天洗一次澡。
算一算,自己來到北荒,已經好些年。
這些年緩慢的改變北荒的生活習慣,思想習慣。
北荒,在京城人心目中,還是那個寒冷骯臟的北荒。
卻不知,如今這驢馬糞便堆積的京城,才是齊小天眼中最為骯臟的地方。
北荒雖然破,但干凈。包括人心。
京城雖然建筑高大,但卻骯臟深邃。
當然,京城也有拾糞人。只是這些拾糞人工作的隨機性很大。導致有的街道干凈,有的街道就骯臟一些。
魁星樓在皇城外的地街一號。
一座罕見的四層樓閣,古色古香。
層檐飛角,雕梁畫棟。寬厚的建筑解構使得整個魁星樓顯得很有氣勢。
尤其是那龍飛鳳舞的魁星樓三個大字,更是把文人的飛揚意氣表現得淋漓盡致。
齊小天在魁星樓繞了一圈兒,并沒有進去的想法兒,而是到對面的茶館兒安靜的坐了下來。
茶館兒之中,一個說書先生正在唾沫星子橫飛。
“……且說那安王殿下大筆一揮,潑墨成畫。周圍眾人紛紛叫好,一些喜歡安王殿下的姑娘紛紛暈倒,那是激動的呀!”
“好!”茶館中聽書的人和打了雞血一樣,紛紛叫好。
齊小天要了一壺茶,獨自坐在桌邊,看著說書先生滿嘴胡柴,倒也頗有樂趣。
可聽著聽著,就發(fā)現了這事情的不一般。
因為說書先生口中的安王殿下,似乎就是自己。
齊小天微微皺眉。把手中的茶杯往桌上一頓。
邊上忽然有聲音傳來:“兄臺莫非也覺得這說書先生說的太離譜?”
齊小天頭也沒抬的說道:“什么離譜,簡直是放屁?!?p> “妙極妙極?!边吷系娜艘贿呅σ贿呎f。
齊小天這才回頭看看搭話的人。
只見一個白凈漂亮的公子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坐在了自己這張桌子上。
在公子身后,一個團臉的俊俏小廝正侍奉著。
看了公子的打扮,齊小天不由得笑的噴了一口茶。
那公子故作粗聲粗氣的說道:“兄臺笑甚?”
“笑腰子?!饼R小天隨口說道。
那白凈的公子根本不知道齊小天說這話的笑點。
齊小天仿佛看著傻子一樣看他。
那公子見他無理,不由得兩條眉毛微微擰起。
這樣薄怒起來,更顯得俊俏嬌艷。
“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問?”齊小天拱了拱手。
“說?!惫映R小天翻了翻白眼。
“我大雍并不限制女子拋頭露面。不知姑娘為何藏頭露尾,女扮男裝?還有,你身后的那個小娘子,頗有幾分姿色,竟然也扮作男裝,簡直是暴殄天物?!饼R小天沒心沒肺的大笑起來。
兩個姑娘在他說出“小娘子,頗有幾分姿色”的同時,差點兒暴跳起來。
“是他,那天的兩個混蛋一個是衛(wèi)青,另一個就是他?!奔{蘭芷和丫鬟小柴對視一眼,就已經明白對方心中所想。
“嘻嘻,你看出來啦?”扮作男裝的納蘭芷咧嘴笑起來,絲毫不在乎自己是個女子的身份被揭穿。
“不瞎,都看得出來吧!”齊小天揉了揉鼻子。
其實納蘭芷和小柴裝扮的頗為用心。一般人不仔細看,絕對看不出破綻。
怪只怪他們遇到了齊小天。
“氣死了我了。”納蘭芷一把抓住齊小天手中的茶壺,往自己的茶杯里倒了滿滿的一下茶卻沒喝。
她本就美麗的不可方物。如今雖然做男裝,可氣鼓鼓的樣子,讓人看了,不由心動。
就是齊小天這個兩世為人的老油條,看到她也不由得贊嘆。
“那啥,我看錯了還不行么?公子請?!饼R小天拿起茶杯,向納蘭芷微微示意,一飲而盡。
“回見?!饼R小天放下茶杯轉身就走。
不知道為什么,齊小天覺得這主仆兩個都跟有病似的看自己。
這種感覺不自在。
說書先生莫名其妙的在說自己無中生有的光輝事跡,也是極不正常。
這些事情,他剛剛已經想了個七七八八。
以他現在的性格,也不會把這些陰謀陽謀太當回事兒。
順著大街漫無目的的行走,就聽到街角轉彎處,傳來了熱鬧的聲音。
“眼兒上眼兒上。”
“大大大……”
“莊家通吃……”
齊小天眼睛一亮。
在北荒,閑來無事總是看到陳甲他們玩骰子,推牌九。
剛穿越來的時候,總覺得無聊。小小年紀就開始和陳甲他們練習賭博。
只是從他開始慢慢的嘗試修改北荒的生活方式之后,就開始控制賭博這些事兒。
可古人娛樂方式實在是太單一。齊小天變通一下,和陳甲他們之間由擲骰子賭錢改成賭酒。
如今聽到這闊別多年的聲音,不禁有些技癢。
腳步加快,一轉彎就看到了街角的那家賭坊。
管他三七二十一,先來兩把再說。
這個賭坊只有骰子和牌九兩種玩兒法。
里面的地方不大,倒是擠滿了人。
齊小天擠在眾人周圍,看那莊家擲骰子,猜大小。
看了幾局,發(fā)現坐莊的手法嫻熟,卻也沒有作弊。
一時間來了興致,就跟著壓了幾把。
莊家不玩賴,齊小天也就沒有刻意的去聽骰子。
隨意玩上幾把,有輸有贏,倒也感覺頗為有趣兒。
玩兒一會兒,周圍的人漸漸地多了起來。
壓下去的銅錢越來越多,甚至有人扔上去了碎銀子。
莊家擲骰子的手法也開始變了。
每次總是吃多賠少。
齊小天看莊家開始出千,自然也不客氣。
北荒練會的賭技也發(fā)揮起來,每次都跟著莊家壓錢。
不一會兒,倒也贏了不少銅錢,甚至還有一塊兒碎銀子。
莊家看他年紀輕輕,也沒多想,只是以為少年人運氣好。
如此一來二去,齊小天的錢越來越多,感覺身邊的味道也越來越好,竟然有一股淡淡的幽香。
轉臉看的時候,竟然發(fā)現納蘭芷和她的丫鬟正在自己左右,依舊是男裝扮相,也跟著不斷下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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