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老兵如何嗤笑,一千天軍倒是在齊棣的命令下,開始每天帶著戰(zhàn)馬,全副武裝的訓練。
中轉(zhuǎn)賬的日常工作沒有任何減少。
除了齊棣偶爾覺得身后好像有一雙眼睛之外,一切都很正常。
不過這種被人盯著的感覺,確實不好。
“或許是自己感覺錯了?!饼R棣自嘲的笑了一下。
之前,在備荒的日子,雖然也指揮過對北匈小股騷擾散兵的作戰(zhàn)。
可這種大規(guī)模的戰(zhàn)役級別,齊棣也是第一次參與。
他把這種不舒服的感覺歸結(jié)到了自己的不適應上。一切,似乎和往常沒啥不一樣。
也就在天軍全副武裝的第二天,太陽照舊下山。
老吳安排了最后的工作,和幾個熟識的偏將副將偷偷跑到一邊的軍帳之中,一邊喝酒吃肉,一邊賭錢。
后勤就這點兒好,吃喝不愁。
大雍這幾十年的積淀,糧草物資,極為豐富,這種規(guī)模的戰(zhàn)爭,來個幾次都不會動搖國本。
老吳他們近水樓臺,自己伙食好點兒,倒也沒人說什么。
“老規(guī)矩,越輸越笑是好漢,贏了就跑是混蛋。開……”老吳手里的骰子搖了一下,扔了出去。
“大殺四方?!?p> 眾人吆五喝六的賭了起來。
另外一邊,衛(wèi)青和司馬震把外面的硬皮甲剛脫下去,里面的軟護身卻沒有褪下。
“我們這樣真的有必要么?”司馬震問道。
衛(wèi)青連頭都沒抬,說道:“老大說讓咋整就咋整。”
“我不是質(zhì)疑老大,實在是那群老兵看咱們的眼神太……”司馬震笑了一下,有些無奈。
“你看他們眼神活著吧?!毙l(wèi)青撇了撇嘴。
司馬震雖然是京城有名的混蛋,可對衛(wèi)青馬首是瞻。
兩個人整理了一下,把脫下來的硬甲合著長短兵器,卷在一起,當做枕頭,直接就躺了下來。
所有的天軍,幾乎都是這樣的狀態(tài)。
外面,除了老吳的長短哨探,還有一隊隊的老兵巡邏。
云中城,城內(nèi)城外,都安靜下來。
可此時。
就在城外的一個小小山坳之中。
五千北匈輕騎兵,人閉嘴,馬纏足。
提著狼牙棒的阿邪,眼里閃爍著兇光。
“今夜,要讓北方的火,燒透大雍的天?!卑⑿罢f出這話,聲音很低,但卻帶著無邊的殺氣。
“前方,是云中城。多少年,我北匈的大軍,就不曾踏破云中城。今天,本王子帶著你們,建功立業(yè),創(chuàng)造奇跡。讓父王看看,讓北院的人看看。也讓我大匈王族看看?!卑⑿奥曇舻停呛苡猩縿有?。
北院的戰(zhàn)力,一直強于南院。
南北院,都歸屬大匈王族,一向互相爭功。
如今大匈王族衰落,北匈,實際上已經(jīng)進入了兩院博弈的內(nèi)耗之中。
沒有明面的沖突,只是缺少一個契機。
阿邪的話,深深的入了每個北匈騎兵的耳。
沒有回答,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把火油,火石,火箭,都準備好?!?p> “我們先放火,再殺人。打勝了,每個人牽著雍的女人,馱著雍的財寶回去?!?p> “輸了,就留在這兒,本王子沒空給你們收尸?!?p> 說完這些,阿邪豎起了手中的狼牙棒。
在他身后,那群已經(jīng)因為安靜行軍壓抑的幾乎要爆發(fā)的士兵,紛紛抽出北匈彎刀。
“先放火,再殺人,最后搶東西,記住了順序。”
“王子放心。”
“第一隊,悄悄的過去。把他們的明哨暗哨都給摸了?!?p> “定不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