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倉門處透下一道巨大的陰影,霍然便是一個(gè)白面黑袍的人提著雙眼緊閉的安紅豆,逆光站在那里。
巨大的陰影投射在地板之上,猶如一只張牙舞爪的惡鬼。
惡鬼的聲音縹縹緲緲,若有似無帶著陰寒之氣,仿若垂死之人說出來的話,叫戚嘉樹聽了不禁后背寒毛直豎。
“將你脖子上的玉葫蘆給我,或者我自己來取?!?p> 戚嘉樹聞言,心頭一跳,玉葫蘆,玉葫蘆,又是玉葫蘆。
他爺爺給他的玉葫蘆到底有何不同,竟有這么多人來搶。
戚嘉樹壓制住手想抓玉葫蘆的沖動(dòng),瞧了一眼安紅豆,見后者雖雙眼緊閉,但氣息如常,不見微弱,想來只是被打昏了。
暗暗松了口氣的同時(shí),戚嘉樹心念又是一轉(zhuǎn),看這個(gè)人這身打扮,想來和之前那撥來搶玉葫蘆的人不是一路的。
心中靈機(jī)一動(dòng),他掛上一副焦急的神色,梗脖子粗聲粗氣:“你來晚了,玉葫蘆剛剛已經(jīng)被一個(gè)黑衣男人搶走了,不在我這里,你快放開小豆子。”
事到如今,戚嘉樹只能誠懇地對被迫再一次接鍋的蘇煜宸說一聲抱歉了,誰叫他是一個(gè)手無縛雞之力的戰(zhàn)五渣!
“黑衣男人?”黑袍白面男人冷哼一聲,厲聲道:“你想騙我!”
戚嘉樹一臉驚懼與害怕,擔(dān)憂地掃了一眼被提著的安紅豆,顫聲道:“我哪敢騙大人您?。∥艺f得可都是大大的實(shí)話?。〗^無半分虛假,想必您剛剛也看到了,那黑衣男人被一群人圍殺呢!若是他沒有搶玉葫蘆,那些人也犯不著放棄我們,去殺他您說是不是……”
這番說詞有根有據(jù),聽著倒還像是那么一會(huì)事兒。
黑衣白面男人心中有些動(dòng)搖,目光凝視著戚嘉樹,半響沒說話,弄得戚嘉樹一時(shí)也估摸不清男人信不信他。
就在戚嘉樹正猶豫要不要再接再厲時(shí),眼前突然幾道劍光閃過。
緊接著上半身一涼,再睜眼時(shí),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化作布條垂在了腰間。
白面黑袍男人聲音幽幽:“看來真的不再你身上?!?p> 戚嘉樹咽了咽口水,只覺腿一陣發(fā)軟,裸露的皮膚被微涼的風(fēng)刮起了一層細(xì)密的雞皮疙瘩。
“是是是,它真的不再我身上,您就是借我一百個(gè)一千個(gè)膽子我也不敢騙您不是……那個(gè),大人您看,能不能放下小豆子?!逼菁螛湫Φ靡荒樣懞玫販惿锨?。
黑衣白面男人聞言,冷冷笑道:“既然東西不在你身上,那留著你們有何用?”
戚嘉樹聞言,心中咯噔一下,便見一道劍光直劃脖頸而來。
這招明顯就沒打算放過戚嘉樹二人的性命。
不過好在,戚嘉樹早有預(yù)料,只見他身子一伏,踩著腳下不知何時(shí)多出來的板子。
使勁兒一蹬,急速從黑衣白面男人脅下穿出,同時(shí)乘勢扛著安紅豆便飛速逃跑。
那黑袍白面男人被戚嘉樹這一番猛如虎的操作驚得一愣,要知道他剛剛雖沒使全力,但也絕不是弱雞一樣的戚嘉樹能躲過的。
但戚嘉樹偏偏還就躲過了,不但躲過還把安紅豆一并給救走了。
這一事實(shí)讓黑衣白面男人如何接受,當(dāng)下大怒去追,卻沒想到撲面砸來一個(gè)黑東西。
以為是暗器,黑衣白面男人想也沒想劈頭便是一劍。
“當(dāng)啷!”一聲,東西被一分為二,一陣濃厚的黃色煙霧霎時(shí)冒出,迅速彌漫開來。
將氣急敗壞的黑衣白面男人的視線遮擋個(gè)一干二凈,耳邊只聞得一陣滑輪在地上滾動(dòng)的聲音,漸行漸遠(y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