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棟放下了杯子,認真的看著蘇九兒,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找火鳥是真,只不過趁此除掉幾個江湖敗類,我等江湖中人最忌憚與朝廷有關系,除掉這些人,也是為了老百姓?!?p> 蘇九兒這才發(fā)現(xiàn)林棟是一個合格的江湖義士,從他眼中那份堅定,蘇九兒就能肯定。
“不管是內(nèi)戰(zhàn),還是外敵入侵受傷的永遠都是老百姓?!碧K九兒感嘆道。
“不知城主找火鳥所為何事?”蘇九兒突然想起了火鳥的事兒,遂問道,一雙眼睛看著與大紅公雞一模一樣的火鳥,心道:“該不會是想做炸雞吧,沒有搭配可樂的炸雞是沒有靈魂的?!?p> “聽聞火鳥性熱,小女常年忍受寒氣侵蝕,身體一日不如一日,這火鳥本來已經(jīng)被抓捕,卻因為手下人玩忽職守讓它逃進了深山,這墟淼山相傳危機重重,我也不敢進去,恰巧就想到了這個奪寶大會,也正好除掉一些不安分的人?!绷謼澱f完嘆了一口氣。
蘇九兒心中有些失落,什么嘛,原來不是做成炸雞啊,無趣!
在蘇九兒沒注意的時候,賀玉軒和林棟有短暫的眼神交流,這全落在了張大傻眼里。
決定留宿一夜的幾個人,各自有著心事,蘇九兒悄悄去找了林棟,死乞白賴,坑蒙拐騙的騙到了一大包瓜子,是那種能發(fā)芽的瓜子,正當蘇九兒興高采烈抱著瓜子回房的時候,林棟房間里出現(xiàn)了一個熟面孔。
賀玉軒冷著一張臉從帷幔后走了出來,看向還未關上的房門問道:“給她了?”
林棟拱了拱手答道:“按照您的吩咐,已經(jīng)全給了蘇姑娘?!?p> 賀玉軒點了點頭,走之前吩咐道:“以后還得麻煩你多注意一下江湖之事?!?p> “是!”林棟應道,目送賀玉軒離開,搖了搖頭背著手嘆了一口氣說道:“最是無情帝王家,不知將來該是如何?!?p> 蘇九兒回到房間就把芳妹幾個人叫了出來,芳妹還處在傷心之中,她傷心的已經(jīng)不是余化死了,而是余化那句不愛。
藍田二人乖乖坐在芳妹兩側(cè),都是低頭不語,臉上的傷痕也已經(jīng)結(jié)痂。
蘇九兒把瓜子倒了一些在桌子上。
“咱們傷心歸傷心,日子還是要過的,該失去的,你留不住,不該失去的,你扔不掉?!?p> 藍田沉默了許久,在蘇九兒的注視下,他抬起了頭問道:“接下來我們該怎么做?”
蘇九兒笑了笑,心道:“三個人里,最理智的就是你,果然我誓不罷休的目光沒有用錯地方?!?p> “接下來,我們種瓜子。”蘇九兒笑道。
第二天幾個人一起離開,林棟把火靈芝裝在了盒子里遞給蘇九兒,可她嫌麻煩,拿出火靈芝又把盒子扔了回去。
“花里胡哨的。”蘇九兒嘲諷道,直接把火靈芝扔進了黑色袋子里。
所有人腦海中都出現(xiàn)了相同的想法——暴殄天物。
蘇九兒可能不知道被她扔回去的盒子價值不菲,林棟也有些尷尬的看向賀玉軒,直到賀玉軒微微點頭,他的心中才松了一口氣。
跟林棟告別沒有不舍的心情,幾個人離開的背影很瀟灑,自從昨晚蘇九兒說了關于瓜子的商機之后,芳妹幾人心里一心就想成為武林上最有錢的人,說不定以后皇宮貴族也得求著他們買瓜子。
幾個人走了沒多久,就看到了一個不速之客,此物目光不屑,鼻孔里發(fā)出不滿的呼吸聲。
“臥槽!皮皮馬,這些日子你去哪兒了?你這個忘恩負義沒義氣的馬!”蘇九兒插著腰說道。
要是白馬會說話,肯定罵到蘇九兒懷疑人生。
什么叫做它去哪里了,明明就是蘇九兒只顧著自己嘚瑟把它給忘在了千里之外的客棧馬廄中,還好意思說它忘恩負義,也不知道是誰拍拍屁股不留下一粒塵土,就那么瀟灑的走了。
白馬原地踏步轉(zhuǎn)了幾圈,沖著蘇九兒就跑了過來,這可把蘇九兒嚇壞了。
賀玉軒抬腳上前,將蘇九兒護在身后,怒視白馬,折扇慢慢打開,發(fā)出點點寒光。
蘇九兒轉(zhuǎn)身趕緊握住賀玉軒的手,“玉軒,它不會傷害我的。”
這邊兒白馬也停了下來,高傲的抬著頭俯視眾人,蘇九兒有這么一剎那覺得白馬像條狗。
賀玉軒收起折扇,敲了下蘇九兒的額頭,“你呀你呀,不讓人省心也就算了,這馬為了找你估計也是費盡心思?!?p> 賀玉軒這么一說,蘇九兒才發(fā)現(xiàn)白馬身上似乎有傷痕,遂上前查看。
“這……皮皮馬,對不起,我……”蘇九兒摸著那道結(jié)了血痂的刀痕有些自責。
白馬叫了一聲,轉(zhuǎn)身噔噔噔的走了幾步后回頭看向蘇九兒,仿佛在說,還不走,等著喂蚊子呢。
蘇九兒釋懷一笑,幾人一馬踏上了回家的路。
剛看到客棧模糊的輪廓,就有一群人沖了過來,嘴里嚷嚷著:“當家的回來咯!”
看著一群人歡笑的模樣蘇九兒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
玩耍歸玩耍,蘇九兒還是要把正事交代了才能放心的繼續(xù)前往西域。
整個一樓聚集了幾百號人,全是犀元和藍田的手下,所有人都認真的聽蘇九兒講話。
從怎么種向日葵,到怎么去賣,蘇九兒讓所有人做了小筆記,而不會寫字的人,分配給他們的任務就是按時為種子,嫩苗澆水施肥。
這一帶的土匪就這樣改行成為了種植戶以后也沒了什么西山,南山的,有的只有瓜子種植基地,蘇九兒親筆題字,還在簡陋的牌匾上畫上了一顆抱著大瓜子的抽象松鼠。
這個創(chuàng)意來自蘇九兒最愛的現(xiàn)代美食,蘇九兒還是挺滿意的,對于她自己的才華,蘇九兒永遠都是給一百分的。
蘇九兒把皮皮馬也留下了,雖然說有皮皮馬可以作為代步工具,可蘇九兒很怕,這不知道哪一天打起來,就把皮皮馬給禍害了,蘇九兒真怕到時候自己會發(fā)瘋。
和皮皮馬相處時間不長,但在蘇九兒心中皮皮馬不是馬,是朋友,是一位沒有戰(zhàn)斗力卻有腳力的朋友。
“皮皮馬。”蘇九兒幫白馬梳著毛,一邊梳一邊說:“你就別跟我去了,乖乖呆在這里等我回來,前面的路很危險,知道嗎?”
蘇九兒抬頭,看到了白馬眼角的淚水,其實蘇九兒也很傷心,她拍了拍馬肚子,笑道:“等我回來!”
說完,蘇九兒扭頭就走,眼淚蒸發(fā)在了空氣中,烈日下掉落的一滴淚很快閃著光芒落去塵土中。
一路上蘇九兒都是若有所思的看著手上的兩枚戒指,一個上面刻了“音”字,一個上面刻了“霞”字。
“落霞門那么厲害會不會有復活我小哥哥的方法呢?”蘇九兒喃喃道。
賀玉軒腳步頓了一下,又緊跟蘇九兒拉住她的手說道:“等我們到了西域就知道了?!?p> 蘇九兒看了一眼賀玉軒說道:“那老頭兒根本沒說怎么召集門人,哎~”
“我們還會遇到他的,你放心?!?p> 賀玉軒這么一說倒是提醒了蘇九兒。
對啊,肯定還會遇到,我總覺得他們解散落霞門意圖不明,看來江湖上的暗斗也很兇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