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俠義滿江湖

第卅六回凄涼身世

俠義滿江湖 云封東流 2400 2019-08-14 11:54:13

  “看來兄臺明白在下之意,也許只因有難言之隱,不好得罪蘇水湖?!被ㄈ珉娢⑽⒁恍?。

  “唉,此事說來話長,這蘇水湖確實對我有收留之恩,且毫不懷疑地重用于我,使我在江南總舵是萬人之上,一人之下?!必S利凄然地道?!?p>  花如電一笑:“據(jù)說兄臺在岳陽樓下力戰(zhàn)八大舵主,才十五歲。以當(dāng)時兄臺的武功,隨處可以謀生,何談蘇水湖有收留之恩?你難道沒看出蘇水湖把你當(dāng)劍使么?”

  “這個我當(dāng)然看出。我原以江南水路總舵是一個正派幫會,后來我加入之后,十分后悔。

  這是一個無惡不做的幫會。對外掛著俠義之名,卻行殺人越貨等見不得人的勾端?!?p>  花如電一笑:“兄臺確乃重情重義之人,只可惜兄臺助紂為虐,為虎作倀?!?p>  豐利一嘆:“我豐某做不出恩將仇報之事,以怨報德之人,滴水之恩定當(dāng)涌泉相報?!?p>  花如電冷冷一笑:“既然兄臺如此一意孤行,在下也無話可說,在此在下只想問一句,你打算把我的兄弟林中鶴怎樣?”

  豐利凄然一笑:“兄弟誤會了。不是豐某想怎樣,而是江南水陸總舵主想怎樣。豐某只是奉命行事,負(fù)責(zé)看守林中鶴?!?p>  “兄臺真是食古不化,白癡得不可思議,誠然蘇水湖對你有恩,兄臺已經(jīng)對他賣力七八年了,也應(yīng)該還清了,兄臺對他如此忠心,其實是愚忠而已,是會被天下笑話的。好,在下不和你說了,只有一事相求,今晚在下見我兄弟一面?!被ㄈ珉娕瓪鉀_沖地道。

  豐利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然后向關(guān)押林中鶴的房間走去。

  那兩個看守見豐利到來,忙打招呼,豐利示意叫他們把門打開。其中一人忙打開門鎖。

  里面,點著一盞昏黃的油燈,林中鶴側(cè)身朝里而睡,看樣子睡得正香?;ㄈ珉娍粗@瘦骨嶙峋的身子,好一陣心痛:兄弟,你受苦了,是我等沒保護好你。

  花如電想到此處,伸手抓住林中鶴的肩膀,搖了幾下。林中鶴已成階下囚,只是淺睡而已。

  因此經(jīng)此一陣搖晃,早已醒來,以為又是豐利他們一伙人,于是不高興地道:“你們煩不煩,小爺睡覺的時間也來打擾?!?p>  花如電一陣苦笑,隨即輕輕地說:“小兄弟,是我,我是你的花大哥啊?!?p>  林中鶴聽到這熟悉的聲音,一躍而起,嘴中說道:“花大哥?花大哥你在哪里?快來救我出去?!?p>  當(dāng)看到花如電就在床前抓住自己的肩膀時。竟激動得說不出話來,無語凝噎!

  花如電見狀,忙拍了拍他的肩膀,關(guān)切地問道:“怎么了?兄弟,你倒是說話呀?”

  林中鶴看清面前真的是花如電時,突然抱住花如電,“哇”的一聲哭出聲來,花如電也眼淚奪眶而去。兩個大孩子在廟中相逢,喜極而泣。

  旁邊豐利看到兩個大孩子,如此情深意重,不禁憶起了自己的過去。

  豐利出生在武當(dāng)山山下一個小村落里,從他記事起,他就是一個不招人喜歡的孩子。

  豐利見別人對他這樣,他很乖巧,極力去討好,巴結(jié)別人,但別人好象對他更厭惡,不是叫他“滾開”,就是罵他“野種”。他當(dāng)時年紀(jì)還小,不明白“野種”是什么玩意兒。

  后來他到五六歲了,他終于發(fā)現(xiàn)與眾不同,同齡人都有父親,而他沒有,這是其一;其二是,他沒有爺爺奶奶,他與他的母親在外祖父家里居住。

  外祖父家里本來就窮,添兩個吃閑飯的,自然變成眾矢之的,母親自然遭到其兄弟姐妹的辱罵,說其母傷風(fēng)敗俗,勾引男人,好不要臉那,未拜堂就生下野種……總之世間上各種難聽的言語幾乎都往其母親身上招呼。

  其母忍氣吞聲,沒有回應(yīng),只是逆來順受,委屈求全。

  豐利記得在六歲那年的冬天,天上下著鵝毛大雪,突然家中來了一個身佩長劍的英俊男子,當(dāng)時母親見此男子竟嚎啕大哭,抱住此男子使勁搖晃:“這幾年你去了哪里?你不是說來娶我的嗎?”

  那男子也眼中含淚:“對不起,紫娟,我因有要事,脫不開身。所以現(xiàn)在才來,使你們母子倆受苦了。”

  一家人也算團圓了。然后樹欲靜而風(fēng)不止,子欲養(yǎng)而親不待。記憶中,豐利只記得父親叫豐益,他母親要他叫父親時,他足足憋了一盞茶的功夫,才從他那張小嘴里吐出“父親”這兩個字。

  一家人呆在一起不到一年,不過在近一年的時光里,母親與他最開心,從那時起,他父親每天教他習(xí)文練武,外家功夫從最基礎(chǔ)的站樁馬步練起,一步一個腳印,同時教其內(nèi)功心法,還教他劍法。

  雖然這些只是些入門基礎(chǔ)功課,但為豐利以后的上乘武功打下了堅實的基礎(chǔ)。

  也許真的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在第二年的初冬,其父接到一封信,然后就與他們娘兒倆匆匆告別,毅然離去。

  只是臨去前,給他們母子倆留下一大筆錢財,同時其父親也給豐利的外祖父、外祖母、離下了一筆養(yǎng)老金。

  按理說。豐利與母親本應(yīng)衣食無憂,但天有不測風(fēng)云,人有旦夕禍福。

  豐利的兩個舅舅染上賭博惡習(xí),債臺高筑,經(jīng)常向豐利的母親借錢,前前后后借了數(shù)千兩銀子。其母見如此下去,只怕今后他們母子倆也要沿街乞討了。

  于是決定帶豐利遠走高飛。誰知母子倆還未來到及逃跑,就被兩個舅舅帶著收賭債的人上門攔住。

  兩個舅舅揚言,不替他倆還錢,就把她妹妹賣給此人做妾。豐利就去別人家當(dāng)童工。當(dāng)時豐利才九歲,其母才二十六歲。

  豐利母親無奈,只得答應(yīng)替兩個兄長還上賭債。

  這賭債債主姓牛名三,本就是個街頭地痞,見紫鵑生得如花似玉,真的是個美少婦,竟不要錢,定要娶紫娟為妾,并且還答應(yīng)給豐利的兩個舅舅每人一百兩白銀。

  豐利兩個舅舅見有這等好事,輸紅眼的賭徒什么也顧不得了,眼中只有金黃銀白,那還有什么親情倫理道德。

  豐利母親紫鵑當(dāng)然不會嫁給地痞牛三,她可是有丈夫的女人,他知道丈夫在外面是干大事的。

  可兩個兄長為了區(qū)區(qū)兩百兩白銀,竟唆使牛三選上日子來迎親。

  成親那天,豐利忍無可忍,擋在門前,他兩個舅舅可不吃這一套,兩兄弟齊上,沖破豐利阻攔,強行拉自己的妹妹上花轎。

  紫娟誓死不從,在拉拉扯扯中,紫娟太陽穴不幸重重地碰在一木桌的角上,頓時血流如注。

  紫鵑香消玉殞了。眾人大吃一驚。

  豐利見母親死了,頓時失去了理智,在屋中摸索了一陣,把家中僅剩下的兩百兩銀票揣在懷里,接著把父親留給他的劍譜帶上,然后手中提了一把竹劍走出門外。

  “牛三,你拿命來?!必S利哭喊著提劍沖向牛三。

  牛三見出了人命,鬧了個人財兩空,正在發(fā)愣,見豐利拿竹劍直刺其咽喉,嚇呆了,被豐利一劍斃命。正是:

  廟中三結(jié)金蘭,

  寺外雙戰(zhàn)人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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