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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六十二年

第十七章: 改革

五百六十二年 黃巢0238 7533 2019-07-25 23:46:21

  一句話,曹劌便穩(wěn)定了魯國的軍心,隨即,齊國和魯國雙方就在長勺拉開了兩軍對壘的陣勢,魯莊公和曹劌一同乘車來到了戰(zhàn)場。

  魯莊公雖說已經(jīng)在齊國面前亂了方陣,但是他的這個態(tài)度還是蠻端正的。在家治國時,雖然不能讓國家蒸蒸日上,但起碼勞心勞累的還可以換來百姓的安居樂業(yè)。在外征戰(zhàn)時,雖然不能勇挫三軍,但起碼用人還是有膽有識的,最主要的是自己還能夠親臨戰(zhàn)場。

  對于魯國來講擁有這樣的一位國君,戰(zhàn)爭的天枰就應(yīng)該不會過分的向齊國那邊傾斜了。不過上帝只會用他的眼睛看著世間所發(fā)生的一切,他不會去干涉,當(dāng)他要改變時,他會派出一個凡人來,很顯然這次的這個凡人不是魯莊公,而是曹劌。

  戰(zhàn)斗一開始,魯莊公就迫不及待的想要進攻。而曹劌站在他面前只說了三個字:“還不行?!?p>  齊國人那邊想法跟魯莊公是一樣一樣的,巴不得馬上操起家伙就干。但是,那時候的打仗大家還都是比較講理的,不會像后來的人那樣使用陰謀詭計,一般在開打前都會叫喊一陣先進入到狀態(tài)。

  來呀,來呀,你來打我呀。

  好呀,好呀,我來打你呀。

  一般只有經(jīng)過這樣的叫喊雙方才能打的起來。要是一方說:來呀你來打我呀,而另一方卻說:打什么呀我才不打。

  這樣一般是打不起來的。

  齊國人遠道而來,他們想的就是趕快結(jié)束這場戰(zhàn)爭,然后把勝利帶回家,所以他們就不停的喊:來呀你快來打我呀,叫陣的主要的方式就是擊鼓。如果魯國這邊也擊鼓示意,那么戰(zhàn)爭就開始了。

  但是,魯國這邊曹劌完全抓住了齊國想盡快結(jié)束戰(zhàn)斗的心思,面對齊軍的叫囂,曹劌巋然不動,齊軍只有通過不停的擊鼓叫陣,卻依然得不到回應(yīng)。

  時間一長,齊國的士兵也就沒有了耐性。

  魯國遲遲不做回應(yīng),這個仗到底還打不打了,齊國的士兵喊得口干舌燥,很快就丟盔棄甲的跑到樹下乘涼聊天了。

  然而就在這時,曹劌說了三個字:“可以了”。

  就這樣,士氣高漲的魯國將士在鼓聲雷雷的進攻號角中一擁而上把士氣低落的齊軍打得個大敗。

  活了這么久的魯莊公第一次見到仗是這么打的,看似強大的齊軍原來這么不堪一擊。

  魯莊公那個高興就不要說了,連忙準備追上去痛打齊國這條落水狗。這時,曹劌立馬阻止了他,并對他說了三個字:“還不行?!?p>  曹劌有點像唐僧,說話講究簡潔。

  魯莊公不知道曹劌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又不好多問,只見曹劌下車來查看齊軍撤退時留下的車輪印子,然后再登上車子向齊軍逃跑的方向看過去,這時候才吐出了兩個字:“行了。”

  于是,魯莊公就痛痛快快的去打落水狗了。

  曹劌對齊國的一頓痛打算是好好的給齊桓公上了一課。

  乘興而來,沒想到敗興而歸。

  敗在魯國的手里,這是一件很沒面子的事情,于是,齊國跟魯國的仇就算結(jié)下了。

  當(dāng)然,齊桓公從這次失敗中即認識了自己,也認識了魯國,但他并不打算就此放棄,他的撤退只是在等待下一次更有利的機會,而這次機會很快就來了。

  為了避免和上一次一樣尷尬的局面,這一次齊桓公帶上了一個幫手—-向來跟魯國不和的宋國。

  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訓(xùn),所以齊國這一次并沒有著急快速結(jié)束戰(zhàn)斗,而是追求平穩(wěn)。于是齊國和宋國安心的駐扎在郎地,伺機而動。

  這一次齊國雖然有了足夠的耐心,但是,他們卻一直沒有等到機會,這反而讓魯國有點按耐不住了。

  臥側(cè)之榻豈容他人鼾睡,齊宋聯(lián)軍在郎地的駐扎讓魯國感到很是不安。于是,魯國的公子偃就站出來講話了:“宋國的軍容不整,打敗他那是分分鐘的事,只要宋國一敗,齊國肯定會灰溜溜的回國的?!?p>  這是公子偃的認知,他想解決掉威脅到魯國的敵人,所以他向魯莊公請求出兵攻打宋軍。

  但是,魯莊公并沒有因為一次的勝利就變得盲目自大,在他的心中依然清楚的知道自己跟齊國的差距,所以他給公子偃的回答是兩個字:“不準?!?p>  魯莊公不批準吧,但是這位公子偃可是一個十足的性情中人,他認為有些事是必須把握在自己手里的。向魯莊公請示只是一個形式問題,批準了我出兵,不批準我也出兵。

  沒有得到魯莊公批準的公子偃還是私自率領(lǐng)著軍隊出了城門,為了使自己的戰(zhàn)斗力更騷,公子偃命令軍隊給自己的馬匹上蒙上了一層虎皮。

  公子偃這個想法是哪里來的,沒人知道,但這樣戰(zhàn)斗力有沒有提升,這就要看結(jié)果了。

  這畫面是很奇特的,當(dāng)公子偃的隊伍走向宋軍時,遠遠看去,朦朦朧朧的,不用打宋軍應(yīng)該就會嚇破膽了。

  魯莊公沒有批準公子偃的軍事行動,但是當(dāng)他看到公子偃出了城門后終究還是不放心,于是,他也就親自率領(lǐng)著部隊隨后就去接應(yīng)公子偃。

  魯莊公的擔(dān)心是多余的,戰(zhàn)斗的結(jié)果跟公子偃設(shè)想的一模一樣,宋軍真就在乘丘這個地方被打得大敗。而宋軍一敗,齊桓公的底氣頓時也就沒有了。

  他從來沒有想過,在他看來并不強大的魯國戰(zhàn)斗力會是這么的彪悍,齊桓公只好退回了齊國。

  接連的失敗讓齊桓公看到了自身實力的不足,原來齊國并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強大,看來稱霸的路還是很漫長。

  在這件事中,最無辜的還是宋國了,本來這只是齊國跟魯國的事,沒想到宋國扯進來還吃了個大虧。當(dāng)然宋國最吃虧的還不是被魯國胖揍了一頓,而是后續(xù)的事。

  事情是這樣的,在乘丘的這次戰(zhàn)役中宋國有一個叫南宮長萬的人被魯國射傷了,并且還把他給活捉了,不過魯國并沒有殺掉南宮長萬。并且戰(zhàn)斗結(jié)束后宋國第一時間請求魯國放人,對于宋國的請求,魯國也不想太為難他們,畢竟魯國也不想把兩國的關(guān)系搞的太死,所以魯國也就把人放了。

  南宮長萬大難不死,但是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伏的,對于南宮長萬來講,作為主力參加戰(zhàn)斗,被射傷然后又被活捉,但是沒有被殺,現(xiàn)在又好好的回到了宋國,這中間到底哪個是福哪個是禍他自己肯定是分不清楚的。

  回到宋國的南宮長萬以為自己算是逃過了一劫,但是,事情并沒有他想象的那么美好,當(dāng)然也不是很壞。

  然而,他的人生在一句玩笑話中卻來到了轉(zhuǎn)折點。

  當(dāng)時宋國國君宋閔公(宋莊公兒子)看到回來了的南宮長萬后就跟他開了一句玩笑話:“原來我是很尊重你的,現(xiàn)在你成了魯國的俘虜了,那我以后就不尊重你了!”

  這本是一句調(diào)侃的話。但是說者無心而聽者卻有意,這句話對南宮長萬的內(nèi)心造成了成噸的傷害了,從此他把這句話默默的記在了心里。

  一年之后,南宮長萬把那成噸的傷害化作了殺戮的洪水,這洪水第一個吞噬的人就是宋閔公。

  南宮長萬在蒙澤(現(xiàn)在河南商丘一帶)殺死了宋閔公,隨后又殺了他的大臣,在這群被殺的大臣中有一個叫華督的(就是那個殺了孔父嘉又搶人家老婆的)。

  華督的死是個偶然事件,現(xiàn)在宋國最熱鬧的當(dāng)屬南宮長萬,殺死國君后的南宮長萬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所以他索性干起了廢立國君的勾當(dāng)(反正也壞透了,不如直接就干點有意義的)。

  當(dāng)時南宮長萬擁立的是公子游,但是這個公子游命不怎么好,是短命鬼一個。因為就在同一年,宋國的宗親族人領(lǐng)著曹國的軍隊來討債了。

  血債要用血來還,曹國的軍隊在宋國宗親的帶領(lǐng)下把南宮長萬的弟弟南宮牛殺了,并且還把公子游也殺了,大勢已去的南宮長萬隨后便逃到陳國去。

  南宮長萬逃亡后,宋國立馬就擁立了新君穩(wěn)定了國內(nèi)的局勢,接下來要做的事就是捉拿南宮長萬。

  其實,他南宮長萬跑得再遠,終究不過是一個沒權(quán)沒勢了的喪家之犬,在宋國時,沒人管你是不是弒君,沒人管你是不是篡國,你有勢力其他諸侯就會認你,可現(xiàn)在你南宮長萬什么都沒有了。

  所以,宋國根本就不需要大動干戈,其實陳國也不過就是在等宋國開口罷了,你一開口,我順便要點東西,至于人嘛,你們該干嘛干嘛。

  宋國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主動就送上了財禮,而收到了錢的陳國也立馬行動了,給了南宮長萬最后一次的溫柔:派了個女人把他灌醉。

  然后把他捆起來做為回禮還給了宋國,回到宋國的南宮長萬立馬就被剁成了肉醬。

  南宮長萬的事是個小插曲,但是這個小插曲也是有幾個人生哲理的。比如說,人啊,還是要多做點好事,別人的老婆你不要去看,看了也不要想,想了你也不要做什么,要不然鬼都不知道什么時候報應(yīng)就會來(華督)。

  還有就是說話一定要小心又小心,開玩笑一定要慎重又慎重,特別是身居高位的,要不然腦袋是怎么掉的都不知道。再有就是,人一定要大度一點,不要小肚雞腸,有些事有些話,忍忍就過去,不要想著去報仇,不然當(dāng)你在體驗報仇的快意時你的生命也將走到盡頭。

  宋國隨著國內(nèi)的這次動亂實力又被大大的削弱了,再也無力跟周邊的國家抗?fàn)帲ㄋ孟駨膩砭蜎]有過實力跟其他諸侯抗?fàn)庍^),與宋國不同的是,有一個人卻在失敗中吸取了教訓(xùn),從教訓(xùn)中找到改變的方法。

  對魯國用兵的接連失敗讓小白感到很是不解,在他心里齊國勢強國大,完全沒有理由會連一個小小的魯國都打不過。

  但是事實就擺在眼前,又不得不承認。

  難道自己稱霸的道路還沒有開始就要就此打住了嗎,不!絕不允許這樣的事發(fā)生,一定要改變點什么。

  小白的煩惱是有原因的,齊國的強大只是表象,他的雄心也只是建立在無知的基礎(chǔ)上,這樣的齊國是沒有資格稱霸的。

  要想稱霸就要有霸主的氣質(zhì),而擁有霸主的氣質(zhì)是需要先天條件的,很幸運小白的齊國有這樣的條件。所以,他現(xiàn)在需要做的就是重新認識自己,讓自己的勃勃野心帶領(lǐng)著強大的齊國走上巔峰。

  齊國稱霸是必然的,當(dāng)然,這是后話,現(xiàn)在的小白還面臨著一個問題。

  對魯國用兵的失敗讓他感覺到自己稱霸的道路上還少了一個得力的幫手,沒有這個幫手稱霸的藍圖就是不完整的。

  自古以來每一個有雄心的國君對人才的渴求都是會達到瘋狂的地步的,他們?yōu)榱藢で笞约盒哪恐械馁t士通常會踏遍千山萬水,不過最終能找到那個萬中無一的人卻是少數(shù)的。

  小白是與眾不同的,他是異常幸運的,因為他那萬中無一的賢士就在齊國,他稱霸的最后一塊拼圖就在自己的身邊。最強之人早已經(jīng)在陣中,他就是那個差點一箭射死自己的人,鮑叔推薦的管仲。

  管仲雖然是鮑叔推薦的,但一開始齊桓公對他并不是很感興趣,這個態(tài)度直到對魯國用兵接連失敗的時候才發(fā)生了改變。

  齊桓公意識到自己真的缺少了點什么,他這時才想起鮑叔推薦的這個人。也許這就像是上天安排的一段姻緣,兩個人在一起并不需要什么理由,愛來之時就要轟轟烈烈。

  于是,小白大膽的任命管仲為卿士,而管仲也終于到了一個最適合他的舞臺,在這個舞臺上他將一掃自己前半生的陰霾,他將再也不是那個做生意失敗、做官失敗、打仗失敗,連輔佐公子糾也失敗的人了,他將不再是那個一事無成的懦夫,他將向所有人證明自己,他將成為春秋第一個真正霸主的重要助手,他將是春秋第一名相。

  更重要的是,管仲將書寫歷史,他將會為這個民族孕育出嶄新的文化元素。

  管仲清楚的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他也很清楚自己能干什么,所以,在管仲的主導(dǎo)下齊國即將迎來一場全面的改革。

  改革的本質(zhì)是改變政治,而改變政治的目的是要改變齊國的運作方式。

  在春秋時代,沒有一個諸侯國是以經(jīng)濟建設(shè)為基礎(chǔ)的,所以這也代表著在春秋時代每一個諸侯國都是很窮的。

  但是,稱霸是要打仗的,而錢是打仗離不開的要素之一,這一點管仲比法國的拿破侖要早二千四百年知道。

  并且,拿破侖喜歡找豪門贊助,而管仲則喜歡自己創(chuàng)造錢。

  一個窮得叮當(dāng)響的諸侯是沒有資格去稱霸的,管仲深知這一點,這也就是之前的小霸主鄭莊公遇到的問題。

  為什么鄭國只能是小霸主,因為他窮啊,打仗耗不起。

  鄭莊公深受其害,他沒有改變的方法,但管仲卻要為齊桓公解決這個問題。管仲不是鄭莊公,他不想被命運扼住喉嚨,所以,改革的方案已經(jīng)在他的腦海中形成了。

  周幽王時,犬戎攻入鎬京,周平王遷都洛陽,這一遷,導(dǎo)致周王室的地位急速下降,伴隨著的還有周王室宗法制和分封制的土崩瓦解。

  然而,制度的瓦解并沒有代表著生產(chǎn)方式的進步,天下的人口依舊還是那么。所以,一種更先進的管理制度呼之欲出,就在這個時候管仲出現(xiàn)了。

  相比于周王室實行的分封制,管仲決定要在齊國開始試行一種類似于戰(zhàn)國實施的郡縣制。內(nèi)容是在原先國(國都)和野(國都之外)的基礎(chǔ)之上,將國都以內(nèi)的人口劃分成二十一個鄉(xiāng),這二十一個鄉(xiāng)里的人都是齊國公室的大夫、工人和商人,其中士大夫的鄉(xiāng)分成十五個,工人的鄉(xiāng)和商人的鄉(xiāng)分別是三個。

  人分好了就需要人來管理,為了讓齊桓公和齊國的最高層切身體會到改革的變化,管仲讓齊桓公和其他的上卿大夫都親自參與到新制度的人口管理中來,分別讓他們各管五個士大夫鄉(xiāng),而另外的三個工人鄉(xiāng)和三個商人鄉(xiāng)也有專人的管理。

  管仲要做的不僅僅是劃分管理,他還要實現(xiàn)管理等級的層層管理,在鄉(xiāng)的等級下面又設(shè)有連,連的下一級是里,里的下一級是軌。

  軌的人口數(shù)量一般是五家,一個里管十個軌,一個連管四個里,一個鄉(xiāng)有十個連。每一層的管理等級都設(shè)有一個主要的管理人員并且聽命于上一等級的管理層。

  在國都以外的齊國地區(qū),管仲同樣設(shè)立層層的管理機構(gòu),最低一層的管理是邑,邑的上一層管理為卒,卒的上一層為鄉(xiāng),鄉(xiāng)的上一層為縣,縣的上一層為屬,屬的再上一層就是齊桓公了。

  邑管理著三十戶的人口,卒管理著十個邑,鄉(xiāng)管著十個卒,縣管著三個鄉(xiāng),屬管著十個縣,齊國國都以外的地區(qū)設(shè)有五個屬,這五個屬由齊國公室的大夫直接管理,而這些大夫只對齊桓公負責(zé)。

  管仲推行出的這套管理制度大大的整合了齊國的實力,更重要的是,現(xiàn)在的這套制度完全是和分封制不同的,因為它是一種更先進于分封制的制度。

  大家都知道秦統(tǒng)一六國后在全國推行的郡縣制,但是很多人不會知道,郡縣制是從哪里來的,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現(xiàn)在就知道了,其實早在秦統(tǒng)一之前的四百多年前,郡縣制的雛形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他的創(chuàng)造者就是春秋第一名相管仲。

  管仲設(shè)計這套制度是有他的道理的,在春秋時代,衡量一個國家的實力靠的不是生產(chǎn)總值,也不是外交手腕,而是靠軍事戰(zhàn)斗力來說話。

  而在那個冷兵器時代,戰(zhàn)斗力主要就體現(xiàn)在勞動力人口上,而怎么去把現(xiàn)有的勞動力發(fā)揮出最大的戰(zhàn)斗力就成了每一個決策者的難題。

  在管仲之前,國君不能準確的知道自己的國家有多少人口,不能準確的知道自己的國家有多大的地方,這是一件很苦惱的事情。以前只知道要打仗了,然后,國君就一吆喝,到底能吆喝到多少人,他可能連自己都不清楚。并且吆喝到的這些人也是參差不齊的,老的少的,讀書的種田的,經(jīng)商的做工的,這些人都要放下自己手里頭的事去打仗,想想都不開心。

  不過隨著管仲新推行出的制度,那些都將成為歷史。因為在齊國,現(xiàn)在齊桓公可以很清楚的知道齊國有多少人,在這些人當(dāng)中有多少是士大夫,又有多少是經(jīng)商之人,還有多少是務(wù)農(nóng)之人,在這些人中有多少是壯勞力,又有多少是婦孺老人。

  有了這些數(shù)據(jù),齊桓公的每一次戰(zhàn)爭從開始等于就已經(jīng)贏了一半。

  從管仲為齊國定制的這一套制度來看我們可以知道,在齊國國都內(nèi)有二十一個鄉(xiāng),下面有連、里、軌,一個軌是五戶人家,也就是說國都內(nèi)就有四萬二千戶人家。如果。每家出一個壯勞力,那就是四萬二千人。再加上國都以外的五個屬總共的四十五萬家,那就是整整的四十九萬二千人的壯勞力。

  在春秋時期,四十九萬二千的壯勞力絕對是個天文數(shù)字。

  要干架了,小白只要一吆喝,他就會知道自己能夠召集多少人,而且,全都是壯丁,從編制上就解決了兵源問題。

  更重要的是,這其中的士鄉(xiāng)所謂的“士”可不是那些紙上談兵空口白話的文弱書生,這其中的士大多都有齊國公室血統(tǒng)的,他們從小就接受良好的教育,不僅是讀書寫字琴棋書畫。

  要知道春秋時的六藝中是有騎馬、射箭這些戰(zhàn)斗技能的,作為貴族子弟六藝是必須掌握的基本技能。說白了士鄉(xiāng)的這些人都是社會的精英,提筆能安天下,上馬能定乾坤。

  當(dāng)其他的諸侯國還在號召那些面朝黃土背朝天平時手握鐮刀,被諸侯公室欺壓得毫無斗志的普通百姓參加戰(zhàn)爭時,齊國已經(jīng)從編制上摔先挑選出了一批高素質(zhì)、有組織、戰(zhàn)斗力強、斗志高的人來為齊桓公效命了。

  當(dāng)然,齊國的士鄉(xiāng)與其說是在為齊桓公效命,倒不如說他們是在為自己效命,他們的產(chǎn)業(yè),他們的未來都在齊國,連身上流的血都是齊國公室的,所以,這樣一群人的戰(zhàn)斗力絕不是農(nóng)民可以比的。

  在管仲的制度之下,所有的齊國人平時各有各的事,而一旦戰(zhàn)事來臨收到號召時馬上就可以就變成軍隊,并且編制還是隨平時的管理,比如,平時的一個軌,現(xiàn)在就是五個人的一個班了,一個里現(xiàn)在就是一個排了,一個連還是一個連,一個鄉(xiāng)就變成了一個團。

  這些人從小就在一起長大,彼此都相當(dāng)熟悉,一旦上了戰(zhàn)場,之間的相互默契也會相當(dāng)?shù)母?,即便受傷了也不會被落下?p>  比如二娃,你會把和你一起長大的狗蛋丟下不管嗎,我想應(yīng)該是不會的,回家了大伯可是要找你麻煩的。

  這種以行政區(qū)域的劃分把他轉(zhuǎn)化到軍隊的建設(shè)中來,士兵之間的熟悉程度是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決定戰(zhàn)爭的。

  比如晚上作戰(zhàn)的時候,春秋那會可沒什么照明設(shè)備,靠的除了火把就是月亮阿姨了,基本上是看不清楚人臉的。萬一小伙子一緊張,以為敵人近身了,拿起刀就是一陣亂砍,砍死個七八個的,還以為殺敵了,火把一照,全特么自己一個排的,這就會很尷尬了

  這樣對于自己的對手來講那就是:殺敵一萬,損敵八千了,殺的是你的人,損的也是你的人。

  這種情況在其他諸侯國不知道怎么去避免,也許晚上就是躲被窩里打死不出來,東西搶光燒光也不出來。

  晚上不好過,白天也可能好不到哪去,對手派幾個間諜喬裝打扮,操著一口方言(那時候還沒有普及普通話,一個國家也有好多種方言)你就根本搞不清楚他是敵是友了,很多國家在這上面肯定吃過不少的虧。

  但是,這些問題對現(xiàn)在的齊國來講,他們根本就不會有這樣的煩惱,齊國的士兵是一起穿開檔褲長大的,你還沒有翹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稀了。晚上作戰(zhàn)的時候,齊國的士兵只要聽聲音就能分出來敵我,白天也不怕你喬裝打扮,變性都不怕你,看你的臉,聽你的話就知道你是我隔壁村的。

  于是,齊國靠著這些平時的關(guān)系把軍隊牢牢的團結(jié)在一起了,從這一方面來講,軍隊的戰(zhàn)斗力又大大的提高了。

  齊國軍隊整體的實力提高了,但是管仲認為這還不夠,他還要單兵作戰(zhàn)的能力也提高。所以,他又安排軍隊每個季節(jié)都要到叢林中去打獵,去跟那些真正的野獸作戰(zhàn)。投入到實戰(zhàn)中的士兵個人能力肯定是有很大的提高的,更重要的是,讓他們更加近的體驗到什么是作戰(zhàn),讓他們更加近距離的體驗死亡。

  從林中的野獸雖然兇猛,但是管仲想告訴你們的是:這只是演習(xí),如果你們連野獸都對付不了,那么就該讓你們死在叢林里,戰(zhàn)場上真正的敵人要比野獸兇猛十倍,野獸可以咬死一個人,戰(zhàn)場上的敵人就可以殺死十個人。因此,你們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比野獸還要兇猛,那樣才有資格上戰(zhàn)場。

  齊國的士兵就在這樣的訓(xùn)練場上慢慢的變得勇猛、堅強,而且信心十足。

  當(dāng)然,除了讓士兵變得更善戰(zhàn)外,管仲還知道再強大的士兵也不能讓他們赤手空拳上戰(zhàn)場,所以他們需要武器,因為他們需要更高效的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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