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余糧?”眼前的西裝男子伸出手想表示友好的意思。
“對,我就是余糧。你是?”余糧跟他握了握手。
“錢范,是名偵探。”說著,錢范從口袋里掏出一本證件。
余糧仔細一瞄,頓時愣怔得說不出來話。
那本證件上有兩個地方極其吸引著余糧的眼球。
第一個地方:上面刻印著偵探工會和屬于偵探工會的徽章。
很明顯了,對方是偵探工會的人。而鑒于偵探工會是一個私人聘請的組織,會做出這種事的人,就只有林峰一人。
第二個地方:上面除了偵探工會的字眼之外,還有一個等級制度,青銅。
這就有意思了,原來是個青銅渣渣。余糧心想,這世上的偵探等級難道是跟某款游戲的等級一樣?
也許真是這樣。余糧又再看了一眼。
這倒引起錢范的虛榮心作祟,他故意不給余糧看了,把那本證件放回口袋里。
“小余,你雪蓮姐發(fā)生這樣的事,我真不知道該怎么做了?!绷址鍌恼f,“我現(xiàn)在只想找出兇手是誰,還你雪蓮姐一個真相,她在天之靈,也會欣慰吧。”
余糧邊打量著林峰,邊回答說:“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模埩指缒惚M量吩咐。”
“謝謝。”林峰呼出口氣,有聲無力說,“我聽常隊說,你找到殺害雪蓮人的兇手了?”
余糧回頭看了眼常隊,他沉默不語,“大概吧,只要我的猜想沒錯,雪蓮姐中毒的原因沒錯,那離找到兇手就不遠了?!?p> 說完,余糧目光緊緊放在林峰身上。
“我先說一句。”錢范氣勢洶洶說:“常隊,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打什么算盤。但是,你讓一個既不是警方的人,又不是偵探工會的人加入案件里,你知道嗎?你這是屬于玩忽職守的一種?!?p> “而且,”錢范搖搖頭,不屑的看了眼余糧,“他還是個嫌疑人,你身邊那位刑警說得沒錯,那位叫林海的,他說,你這是瘋了。”
“第一,他已經(jīng)不是嫌疑人了。裝在雪蓮的監(jiān)控錄像里,就已經(jīng)清楚了?!标愓Z嫣反駁道:“這還是你拿出來的證據(jù)。第二,我個人覺得,只要能找到殺害雪蓮的人是誰,給出一個真相,這也不是你們所期望的嗎?”
“好了,別說了?!背j犚婚_嗓,周圍都瞬間靜了下來,“這件事,我會自己跟上司溝通的。”
說實話,余糧真不想卷入這次的案件,在清洗自己的嫌疑之后,就應(yīng)該全身退出才是。但自己本身又是個不服輸?shù)娜耍粍e人冤枉是殺人兇手,那就要自己親身把殺人兇手找出來。
“有句話是這樣說的,笨蛋雖笨,但還有比他笨的人為他喝彩?!庇嗉Z說著,想了想,看著林峰說:“林哥,我想問你句話,雪蓮姐平時里有什么嗜好?比如,在吃三明治前,會粘點什么東西,我記得。她很喜歡吃甜的東西?!?p> “這就是你所說的證據(jù)?”錢范嘲諷的口吻說,“還是說,這就是你所說的中毒原因?”
余糧說:“雪蓮死于三氧化二砷,但在她喝的咖啡里沒有檢測到這個成分。而在那個時候,她吃的東西就只有三明治和那杯咖啡。詭異的是,在這兩個地方里都沒有檢測到三氧化二砷的成分。”
他怎么會知道的這么詳細。三明治沒有三氧化二砷這事,除了辦案的刑警之外,就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
常隊對陳語嫣問:“是你告訴他的嗎?”
陳語嫣搖搖頭,否認說:“常隊,我沒有告過他這些事。在剛才來的路上,我也什么都沒說?!?p> 錢范說:“林先生,看來警方的情報都泄露出去了。這看來,會對我們接下來的調(diào)查很不利?!?p> 說著,他又對常隊和陳語嫣說:“我們雖然職業(yè)不同,但都是為了還給被害人一個真相。但是,你們卻最基本的情報保密都做不到,今后,人民還怎么能信任我們。信任我們能給他們一個安全的保障。”
“我想你們是誤會了。”余糧淡淡解釋說:“三明治里沒有三氧化二砷成分,這事是我自己推理出來的?!?p> “什么?”錢范不相信,“別說慌,如果沒有法醫(yī)的報告,你又怎么能知道?”
“很簡單。”余糧笑了一下,“剛開始我也很迷惑。在雪蓮被殺害之后,警方會從背景和中毒因素下手,這兩方面是同時進行的。先是判斷雪蓮是不是自殺。如果不是,那就是他殺。就可以從背景入手,是情殺?還是仇殺?等等。”
說到這,余糧自嘲說,“很不幸,我是第一個被調(diào)查的人,由于我跟雪蓮這陣子走得比較近,會被人誤會也是正常的。加上在電梯的監(jiān)控錄像里有我的身影。接著會調(diào)查中毒的因素,她死于三氧化二砷,而我被傳喚的那天,警方給我看了幾張照片,問我是不是在咖啡里下毒殺了雪蓮。
在那張照片里,我看到了雪蓮的咖啡里幾乎沒有被打翻過的跡象,你們想一下,如果一個被害人喝了一杯有毒的咖啡杯,那么。”
余糧故意重重說出“那么”那兩個字,接著說:“她的咖啡杯應(yīng)該會在地上,而不是在桌上。但是警方卻告訴我說,我在咖啡里下了毒,這不合邏輯。于是,我在想會不會是在三明治里呢?剛開始,我懷疑是那個老板,但是后來,我發(fā)現(xiàn)這是不可能的,那個三明治,已經(jīng)被吃了三分之二,三氧化二砷是一種只要吃了一點就會致命的毒藥。”
“只有一種可能,她是吃了別的東西而導(dǎo)致中毒死亡的。那位店長的話提醒了我,讓三明治變得更好吃?!?p> 余糧直視著林峰的眼睛說:“雪蓮是不是在每次吃三明治的時候,都會粘點果醬吃?我記得雪蓮平時就有這個嗜好?!?p> 錢范大聲說:“你這是在懷疑我的委托人嗎?認為他是兇手?”
林峰臉色很冷靜,像是自嘲地笑了一下說:“對,她確實有這個嗜好,沒想到,連你都知道了,我是跟她結(jié)婚后的第二年,她才告訴我的?!?p> 常隊下命令說:“小陳,搜一下,把這里是果醬的東西,都帶回去化驗一下?!?p> 錢范感到自尊心收到了侮辱,“常隊,你就憑這小子幾句話,就信了?就憑一張照片?怪不得你的下屬說你瘋了。”
常隊回答說:“我只信認為是正確的話。一張照片怎么了?虧你還是個偵探,在商業(yè)界里,一張照片就有可能暴露出這家公司的缺點或者是今后的投資事宜。別小看一張照片?!?p> “你說什么?”錢范怒不可遏。
林峰阻止錢范繼續(xù)說下去,“常隊,我沒有殺雪蓮,我是多么地愛她。果醬放在廚房第二個柜子里,去拿吧?!?p> 說了那么多,余糧也趁著這點空閑,坐在那里休息一下。
陳語嫣看了他一眼,這家伙還是可以的。
走到廚房,打開林峰所說的位置果然有見到果醬,那是一瓶草莓味的。
拿出來的時候,陳語嫣手上粘了一點果醬,一想到里面可能有砒霜的成分。
她下意識地驚叫一聲。
“怎么了嗎?”常隊問。
“粘到了?!标愓Z嫣說著,想打開水龍頭洗一下手。
“別開那個!”林峰忽然大喊一聲。
陳語嫣嚇得一愣,抽回了手。
林峰馬上又恢復(fù)原來的樣子說:“那個水龍頭壞了,去開另外一個。不好意思,嚇到你了,我有點潔癖,那個水龍頭很久沒用了,怕里面的臟水流出來,我會受不了的。”
想起今天在餐廳里那位潔癖男子的事,陳語嫣多少也有點理解了,打開另外一個水龍頭,洗了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