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京城的咸豐,在接到僧與勝聯(lián)名寫的奏折后,先是看到太平軍傾巢而逃,頓時火冒三丈。心里想這次非得對此二人重罰,以儆效尤不可。但是咸豐雖然生氣,卻不得不繼續(xù)讀下去。因為咸豐從繼位起,幾乎每天都接到這種奏折,他已經對這種奏折免疫力很強了,所以能很好的控制情緒繼續(xù)讀下去,待咸豐讀到二人聯(lián)手,大敗太平軍于阜城外,連奪取阜城外六座村莊,其心情瞬間由多云轉晴。
對好消息,咸豐的抵抗力很低。待咸豐繼續(xù)讀到僧格林沁以無重炮難以攻城,但是因為此次太平軍城外據(jù)點八失其六,相比上次更容易挖壕溝,設柵欄,埋地雷……若再施圍困的計劃,定能奏攻的計劃。心情大好的咸豐,也就順手朱筆一批算是同意。接著又讀到,僧格林沁說北伐援軍已經,連克金鄉(xiāng)、陽谷等縣,恐北伐援軍無人大員制衡,使局勢變得不可收拾,所以奏請皇上下旨,命曾在該地追剿過賊匪,對該地熟悉的大員勝保前去御敵。若如此則可滅北援賊軍的,囂張氣焰。咸豐一想是這個理,是該派個大員前去鎮(zhèn)壓北伐援軍,于是朱批一揮手,就寫了“命勝保親督從阜城外抽調的七千兵力,前往山東抵御賊匪援軍。
待圣旨傳回:勝保奉詔而去,僧格林沁終于用其“陽謀”獨掌大局。
就在僧格林沁掌握了前線的絕對權力后,為了證明自己的價值,立即開始為太平軍布下圍困大陣。
由于此時僧格林沁獨掌大局,不需要在隱藏其才華,于是太平軍的惡夢開始了。
據(jù)此我們可以有理由設想,上次太平軍的逃脫,或許是僧格林沁有意放太平軍一馬,畢竟如果計劃成功了,那將有一半功勞分給勝保,其得到的好處將減半,為了獨吞好處,所以其隱而不發(fā),等待合適的時機。
僧格林沁先在阜城外太平軍有可能突圍而去的要道,阜城通往西方的景、德二州、西南方的鄭家口、東南連鎮(zhèn)的要道派兵駐守,以便抵御可能從該方向突圍的太平軍。并同時雇傭從阜城及其周邊村落逃出來的民夫,命令他們環(huán)繞阜城挖深壕,另外派士兵,在壕溝外近城處多埋地雷,靠近清營的這邊密布柵欄,并同時為了防止太平軍破壞長壕的施工,利用城外清軍數(shù)量的絕對優(yōu)勢,分批不間斷的掩護城外長壕的挖掘,就在僧格林沁周密的分工合作之下的圍困阜城高墻漸漸樹立起來。
由于清軍圍困高墻的建立,瞬間改變了攻守形勢。
城內的太平軍見城外清軍晝夜不停的趕挖長壕,心里非常著急,但是由于城外清軍時不時的攻城,雖有心騷擾,卻無力實施破壞,只能眼睜睜看著,漸漸成為甕中之鱉。
老謀深算的僧格林沁,手里有許多牌,一直舍不得用,因為若是早用了,那功勞得分享一半給勝保,很顯然僧格林沁不是喜歡分享的人。
在一個天色昏暗的晚上,僧格林沁打出了第一張牌,是把此前用威逼利誘等手段,收降的數(shù)名熟悉太平軍傳令暗語的傳令兵叫了過來,告訴他們立功贖罪的機會到了。具體操作,就是命令他們晚上向城外盤踞于塔兒頭村與紅葉屯太平軍,假傳襲擊清營的命令。并帶領他們進入清軍伏擊圈后,以聲音做暗號。并許諾他們若是此次立功,不僅免其前罪,還能獲得封賞。
當晚這數(shù)名貪生怕死的太平軍就用接頭暗號,前去塔兒頭村與紅葉屯,去傳令盤踞兩村的太平軍前去襲擊清營。兩村的太平軍不知有詐(因為這一年多,還沒吃過這個虧),便輕信傳令兵的鬼話,跟著數(shù)名傳令兵前去襲擊清營。很快駐守兩村的太平軍就被引入清軍埋伏圈,前邊緩步走著的傳令兵,大喊著“成了”,急速地向前奔去。在后邊跟著他們的太平軍,一時間你看我,我看你,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想這幾人莫不成瘋了不成。正想著,突然聽到嗖嗖嗖……的聲音,數(shù)百人還沒來得及逃跑,就被箭射成了刺猬。距離較遠的部分太平軍,僥幸在射程外,撿到了一條命。
此戰(zhàn),鎮(zhèn)守村外的太平軍副帥吉汶沅不幸身中數(shù)箭,不治身亡。(小兵損失兩百多人)
僧格林沁,之所以用兵器箭,一是相對于當時的火器相比,射速快,而且射程又相對較遠,更是因為射箭是其手下蒙古騎兵的是其拿手好戲。二是當時的火槍是近距離殺傷性武器,在較遠地方不適用。
此戰(zhàn)之后,太平軍見清軍在城外的防御措施漸漸成型,難以攻破便在城內堅守不出,靜待時機。另外就是,城外清軍建造的深壕、柵欄不僅困住了敵人,同樣也封鎖了清軍攻擊太平軍的道路。
由于兩軍之間有一堵“高墻”,在阜城外戰(zhàn)場上便出現(xiàn)了長達半個多月的寧靜。
在這種情況下,僧格林沁自然是滿意的,因為時間拖的越久越有利。但是這種相安無事的情況,卻因為一場突如其來、持續(xù)數(shù)周的沙塵暴,無情地打破了,從來都會借勢的李開芳,自然不會錯過這場大風(天賜良緣)來促成他的突圍大計。
但是由于此次李開芳組織的突圍,面對的不再是初出茅廬只知道橫沖直撞的勝保,而是獨掌大權老謀深算的僧格林沁,所以此次突圍恐怕免不了一些挫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