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牧云使用折扇的過程中,沈漫這才發(fā)現(xiàn),他手里的折扇竟然還另有玄機。
原本蘇牧云放在手里把玩的折扇在沈漫看來和那種普通的折扇是沒有什么區(qū)別的。
可是此番用來打斗的折扇卻并不是如此的。
只見那把折扇如今在蘇牧云的手中已經完全變了一副模樣。
原本繪著精美水墨畫的扇面,如今卻早就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則是一根根削尖了的黑色刻紋精美異常的鐵片。
整張扇子由三十二根鐵片組成,蘇牧云每對準對方將鐵扇揮過去,對方的皮膚都會輕則皮開肉綻,重則斷胳膊斷腿。
但是那魔尸有一個讓人十分頭疼的特點,那就是無論你如何砍斷他胳膊腿,他都會以極快的速度再長出一個新的來。
沈漫被蘇牧云很好的護在身后,那無臉魔尸的攻速卻一直平穩(wěn)十足。
蘇牧云雖然應付的也算游刃有余,可也總有那么一時半刻大意的時候。
此刻他的身上,大小傷口竟然也已經有七八處了。
沈漫知道這么下去肯定不是辦法,于是就在她正準備低聲和蘇牧云商討接下來該怎么辦的時候。
忽然就有十幾道劍氣直逼他們而來,霎時間,那無臉魔尸就被一眾劍修給圍了個水泄不通。
其中那幾個人里,一個站的離蘇牧云和沈漫最近的人還不忘了抽空轉身對他們說道:“辛苦二位道友了。
接下來就交給我們吧!”
蘇牧云果然收了折扇,一副功成身退的模樣拉著沈漫退后了幾步。
隨即這才忽然又說道:“那東西的命門應當是他的頭部,但是具體哪個方位我還不得知。
你們估摸著專攻他頭部試試吧!說不定瞎貓碰著死耗子,還真讓你們碰對了呢?”
那十幾個劍修卻并未再搭理蘇牧云,二話不說早就已經開打了。
沈漫站在蘇牧云的身后,弱弱的說了一句:“當真不去幫忙?”
蘇牧云也不知動了扇子上的哪一個機關,只見那扇子當即便由鐵扇變成了普通的扇子。
繼而便見他忽然捂著左手臂上黑乎乎的傷口說道:“漫兒,我這里好疼啊!
你快幫我瞅瞅,是不是要斷了?”
這畫風轉的太過突然,沈漫下意識的“???”了一句。
一時之間竟愣在了那里,有些茫然無措。
說話間,那些劍修和那個無臉魔尸就已經打出了客棧。
至于接下來打到哪里去了,沈漫也沒跟著看,自然也就不得而知了。
良久,蘇牧云忽然又拉著沈漫的胳膊,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樣說道:“漫兒,我的腿,腿好像也受傷了,特別疼……
還有,還有脖子,快看我的脖子也被那黑乎乎令人作嘔的指甲給撓到了。
你快幫我看看,我是不是活不成了?說不定,那玩意全身都是毒呢?”
沈漫無語望天,無奈的說道:“死不了。
那種無臉魔尸我以前也遇到過的,除了中點小毒,不傷及要害,你死不了的?!?p> 沈漫嘴里所說的中點小毒……其實可不是字面意思。
被無臉魔尸傷了的普通人,會立刻被他同化,變成低階魔尸。
但是被他傷了的修仙者則會中毒,那種毒當真是……一言難盡。
沈漫摸了摸蘇牧云的額頭,繼而說道:“還沒開始發(fā)燒,今天應該還沒什么事情。
走吧,我們去盛氏,他們說不定有什么法子,治你這毒?!?p> 蘇牧云乖巧的如同小媳婦一樣被沈漫拉著出了客棧。
一出客棧,二人就碰到了一臉行色匆匆的青黛。
青黛上下打量了一下沈漫,這才舒了一口氣說道:“謝天謝地,沈姐姐沒事就好?!?p> 沈漫勉強勾了勾唇,然后給自己戴上了輕紗斗笠說道:“我沒事兒,他倒是有點事兒?!?p> 青黛這才注意到一直安靜跟在沈漫身邊的蘇牧云。
良久這才詫異的說道:“他被那東西傷著了?”
沈漫點了點頭說道:“所以……看來我們得去一趟盛氏了?!?p> 青黛立刻擺著手說道:“不能去。
哼,當初進陵安城,就他們盛氏殺的最兇……
況且,如果被他們發(fā)現(xiàn)你根本就沒有死……”
沈漫愣了愣,蘇牧云卻忽然一打折扇道:“去什么盛氏啊?
找個安靜的山洞就行了,不過我毒發(fā)期間,你們得離我遠一點?!?p> 青黛立刻點著頭說道:“對對對,沈姐姐我們隨便找個山洞吧!
反正我覺得這位蘇公子肯定有不小的本事,你看他剛才一個人就拖住那個無臉魔尸那么久。
這點小毒肯定也奈何不了他的?!?p> 聽了青黛這話,沈漫這才忽然意識到她剛才一直忽略了的問題。
那無臉魔尸可是高階魔尸,能豢養(yǎng)出這樣高階魔尸的人肯定也不一般。
那么能對付這樣高階魔尸的人,而且全程都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緊張或者慌亂的情緒出來。
反而還十分游刃有余,即便途中的確受了點傷,可都不是致命的。
要知道無臉魔尸如果真的被其傷到要害,雖然變不成魔尸,但那可是會立刻丹毀人亡的。
沈漫微微皺眉,蘇牧云卻立刻說道:“青黛姑娘說的甚是有道理。
那我們這便去找個安靜的山洞吧!”
說著,沈漫人就已經被蘇牧云拉著徑直往昌黎城外的那個荒郊走去了。
他們明明昨天剛剛從那個荒郊進城,如今竟然又不得不返了回去。
好在,他們運氣還真不算太差勁,在接近晌午的時候,果然被他們找到了一個逼仄的小山洞。
那山洞小到什么程度,只他們三個人進去就會覺得很擠。
最終,三個人決定等蘇牧云毒發(fā)了再進去。
之后由青黛拉結界,一來是怕蘇牧云神志不清出了山洞做出什么事情來。
二來,是怕外邊有什么突發(fā)|情況,阻止外邊的東西闖進去。
沈漫替他把傷口處理了一下,將傷口里那些黑色粘稠的東西擠了出來。
然后又用自己的衣服撕了幾根布條,幫他包扎了一下。
他那些傷口貴在并沒有傷的很深,初初算起來也只能當做皮肉傷。
倒是棘手的還是那些已經入了體內的毒素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