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早早瞇著眼睛,甚是危險的上前了一步。
這紙上畫的分明就是高林、大神還有她,衣著配飾都和今天的情況基本毫無差別,不面熟才怪。
“怎么了?看我把你畫的多好?!?p> 古小布滿臉都在寫著“求表揚”。
“我謝謝你?!崩柙缭鐟土P似的拽了拽古小布今天為了見大神辛辛苦苦編的小辮兒。
“以后我的零食不給你吃了?!?p> “為什么?”古小布委屈巴巴,“你說我哪里畫的不好?我可以改的?!?p> “就是,早早,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難得有人為古小布說一次話。
“你說人家哪里畫的不好?”
盧景惠接過畫紙,繼續(xù)道:“人家明明把你畫的比本人還要漂亮?!?p> “...”
黎早早聞言嘴角抽了抽...
她也是傻,為何要把話題又引到自己身上來。
“我覺得你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清楚一件事?!崩柙缭缬X得自己找了一個無比厲害的理由。
“裴舟白那種大神怎么會看上我這種凡人?!?p> “就算大神喜歡凡人,也絕對不會喜歡我這一款吧。”
“沒錯,我是有一點點成績上的優(yōu)勢?!?p> “但我那一丟丟小成就怎么能和大神的高度相比?!彼沂帜粗复林约盒≈傅闹父?。
“你們和我相處了三年,我什么德行你們不清楚?”
“我又懶、又能吃、還能睡,這簡直完全沖撞了大神的仙氣好嗎?!?p> “...”
黎早早掰著指頭細數(shù)著自己的諸多缺點,簡直快要把自己嫌棄的連骨頭都不剩。
“你說的很有道理?!?p> 面前的幾只完全贊同。
如果童千千現(xiàn)在站在她面前,絕對要夸她終于有自知之明了一次。
“對吧?!?p> 黎早早附和的點頭,站在她們那一邊吐槽這個叫做“黎早早”的女人。
都這個時候了,誰還要面子不面子的,先保證自己的性命無憂才是。
大神那是何等人士?豈能容忍她們這種小渣渣染指?
現(xiàn)在不保命,指不定哪一天宿舍幾只跑出去亂說,然后一傳十、十傳百傳到大神耳朵里,她估計連完整的尸身都要保不住了。
“然后同志們,請認真再看?!?p> 她繼續(xù)發(fā)揮自己的演講功底進行洗腦。
“難道你們不覺這張畫把我去掉會更加和諧嗎?”黎早早把自己所在的那一部分折到一邊。
“嘖嘖,這兩個人從身高、長相等各方面來看,簡直般配的不能再般配了?!?p> “大神啊大神,如果你某一天從別人那里聽到了這句話,請你相信,這些話真的不是我的本意。請你一定要相信,我是一個純潔滴女孩紙?!崩柙缭缬渺`魂默默祈禱。
“哎,早早?!北R景惠面容復(fù)雜的將黎早早手中的紙張接過來重新放在了古小布的桌子上。
“沒看出來啊,你還是一個資深腐女?!?p> “年紀(jì)大了,總得跟上你們年輕人的腳步。”
黎早早真的不想承認自己是宿舍最大的那一個。
她不過就是復(fù)讀了一年,然后就從圈子里面的老幺一躍成為姐妹中的老大。
“正所謂,時代在進步,漂亮的男孩紙和更漂亮的男孩紙也可以擁有愛情?!?p> “嗯,我懂你,加油姐妹?!?p> 韓清似乎看出來了黎早早的奮力掙扎,也不再繼續(xù)八卦,反而佯裝鄭重的拍了拍她的肩。
后面幾只,包括古小布在也齊刷刷的走過來對她一番語重心長。
“姐妹,你確實年紀(jì)不小了,得考慮考慮自己的未來了?!?p> “姐妹,大神只有一個,錯過了,可就沒有了?!?p> “姐妹,漂亮的男孩紙要找一個更漂亮的男孩紙很容易,但咱們這種凡人能遇到一個大神真的不容易?!?p> 就連童千千也隔空在群里喊話:“姐妹,慎重啊,真的不能慫。”
“...”
*
裴舟白離開的那一天,整個學(xué)校都是出乎意料的平靜。
黎早早一覺起來的時候,大四宿舍樓下的人已經(jīng)比平時少了一多半兒。
行李箱輪子和地面摩擦的聲音沒有往常那么刺耳,像在訴說著一場故事。
這個故事關(guān)于青春,關(guān)于成長,關(guān)于迷茫,關(guān)于未來。
校園的垃圾桶多了很多莫名其妙的東西。
可愛的毛絨玩具、精美的日記本、尚且不錯的球鞋....
它們不算是垃圾。
但確確實實被丟掉了。
黎早早躺在床上,看著微信里大神發(fā)過來的完整版視頻,輕聲道:“畢業(yè)快樂?!?p> 然后,她和大神再無聯(lián)系。
生活歸于平常。
復(fù)習(xí),考試,代碼,比賽,夏令營填報...
就連被她們宿舍鄭重討論過的焦明知也好像從她的生活中消失了。
如果不是偶然發(fā)現(xiàn)書包里還有一顆被重新包裝過的糖。
如果不是敲代碼的時候看到被古小布偷偷夾在她C語言書里的畫。
如果不是還在關(guān)注比賽結(jié)果發(fā)布的相關(guān)消息。
她恐怕會真的覺得焦明知、高林還有裴舟白這些人從未在她的生活中出現(xiàn)過。
不過,車水瑾那個丫頭時隔這么久終于又來電話了。
“我到武漢了。”
“恭喜你,要開始苦逼的研一生活了。”黎早早的雙手敲著鍵盤,語氣里滿是幸災(zāi)樂禍。
“還沒考完試?怎么聽著你那邊很忙得樣子?!?p> “上周就考完了,不打算考研的同學(xué)基本上都已經(jīng)回家了。我留在學(xué)校準(zhǔn)備一下夏令營所需的資料?!?p> “學(xué)校定了?都去哪里?”那邊的車水瑾像是在馬路上走。
“別提了,我已經(jīng)被很多學(xué)校給拒了?!崩柙缭绨Ш恳宦?,“目前除去時間沖突的,定下來的有三所院校?!?p> “下周先去廣州,再去湖南,然后是上海。”
“這么麻煩!怎么感覺比我們考研還費勁?”車水瑾皺皺眉。
“對呀,保研大軍也是浩浩蕩蕩,稍不留神就被踩得半死?!崩柙缭缁位位煦绲哪X袋。
“我這兩天在準(zhǔn)備英文自我介紹,等我寫完了發(fā)給你幫我看一下?!?p> 黎早早這人在學(xué)習(xí)方面真的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英語老師講話。
所有科目中,英語永遠都是她的弱項,從未變過。
“好?!?p> “你自己去的武漢?”黎早早也就是隨便一問。
沒想到那端的車水瑾頓了一下。
“不是?!?p> “嗯?和誰呀?同學(xué)?”
她記得車水瑾學(xué)校同專業(yè)的好像只有她一個人考進了科華大學(xué)呀。
“不是?!?p> 黎早早開始納悶。
想了一會兒,腦子里突然冒了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