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磕哪兒了?”黎早早皺著眉問。
“唔,臉!”
遲暮佯裝傷心欲絕的模樣,將左手拿開,露出額頭的傷口。
那傷口還在汩汩的往外面冒血,看著甚是嚇人。
“誒,又流血了,你快捂著呀。”
黎早早瞧著冒出的血順著臉頰流下來,頓時慌得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她抬手就要幫忙捂住,但又怕自己手上細菌太多。
這時,后方伸出來一只白嫩的手,手心捏著兩片折好的上等紙巾。
“給。”
黎早早下意識扭頭去看,這才發(fā)現(xiàn)那手的主人是郭亭。
方才只顧得擔心遲暮了,竟沒注意郭亭也在旁邊。
不過她目前也來不及細想。
留下一句“謝謝”,便捏著紙巾捂住了遲暮額頭的傷口。
“哎呦,同桌,你輕點兒!”
遲暮疼的咧咧嘴,并順勢將左臂搭在了黎早早肩上。
“疼啊,知道疼下次打球就注意著。”
黎早早又氣又心疼,整個小臉比遲暮的還皺皺巴巴。
“怎么比個賽還比流血了?真是的...”
黎早早邊扶著遲暮往醫(yī)務(wù)室的方向走著,邊這般小聲嘟囔。
“意外意外,純屬意外!運動嘛,哪有不受傷的?我好歹還能走,那家伙估計傷到腿了...”
遲暮口中的‘那家伙’應(yīng)當就是方才的‘瘸腿’男生。
不過黎早早并不在意別人如何,遲暮這家伙命還在,她就已經(jīng)謝天謝地了。
-
鑒于隨行的人太多太雜,醫(yī)務(wù)室的護士姐姐便催促著閑雜人等離開。
最后只允許同班的三四個人同遲暮一起進了醫(yī)務(wù)室。
一中的那個男生是在他們之后進的醫(yī)務(wù)室,最后被安排在了遲暮臨床。
兩張床中間隔了一層藍色的簾子,黎早早他們看不到旁邊的情況。
只能約摸感受到進來的都是男生,大概也是三四個左右。
-
遲暮額頭的傷口大概有四五公分那么長,醫(yī)生說需要縫針。
嚇得那家伙抱著黎早早的胳膊哇哇直叫。
“同桌,你說我是不是要毀容了?我以后可是還要靠臉吃飯的!”
黎早早雖然聽到要縫針的消息,心里也是一揪,但表面上還是因為遲暮的夸張反應(yīng)默默的翻了一個白眼。
“松手!坐好!”她道。
遲暮聞言,竟真的像個小孩子一樣乖乖坐正身子。
“只要你乖乖聽醫(yī)生的話,就不會留疤的?!崩柙缭绨参?。
“再說了,你這個傷口靠上,以后稍微留點劉海一遮,就什么都看不到了?!?p> 一直默默站在陳文光旁邊的郭亭也開了口。
“我姑姑是醫(yī)美方面的專家,如果最后真的留疤的話,我可以讓她幫忙給你去掉。這些你不用擔心?!?p> 聲音溫柔清晰,美好至極。
“好,謝謝你啊郭亭?!?p> 遲暮笑嘻嘻的道謝。
黎早早站在一旁,頓時覺得自己的處境有一點尷尬。
她離床板這么近,會不會...不太好。
萬一班花多想怎么辦?
好在這個時候車水瑾那丫頭出現(xiàn)了。
“早早,我可算找到你了,累死我了?!?p> 車水瑾喘著粗氣,看樣子運動量不小。
“怎么了?找我?找我做什么?”
黎早早一臉懵。
車水瑾走過來,一把靠在黎早早的肩上,呼哧呼哧的休息片刻。
這才又解釋道:“我這不看遲暮同學受傷了嘛,就想著趕緊告訴你。誰知道跑到教室發(fā)現(xiàn)你人不在,后來碰見咱班同學才知道你已經(jīng)來醫(yī)務(wù)室了。”
“哦,我去上了個廁所?!?p> “我去教學樓那邊的廁所找你了呀,沒看到人!”
“那可能...是我出來的比較早,正巧和你錯開?!?p> 黎早早心虛的解釋。
“唔,可能是。”車水瑾覺得有道理。
“誒,對了?!避囁蝗挥窒氲搅耸裁?,多問了一句:“早早,你剛才去過操場那邊沒?我今天看到一個人,超級像你?!?p> “怎么可能?”黎早早提高音量,以掩飾慌亂的小心思。
“我去廁所之前一直都在教室學英語,根本就沒出去過。”
“嗯,我也覺得自己看錯了。不過那個人真的和你賊像,羽絨服的樣式都一樣呢。”
“我這件衣服淘寶上買的,跟好多人都撞過衫。不稀奇~”黎早早解釋。
“不對啊同桌。”一旁擔心待會兒縫針的遲暮突然插嘴。
“你從教室過來,怎么是從操場左邊繞過來的?”
黎早早聞言,使勁的拍了一下遲暮的肩。
“這不怕你被球砸死了,腦子一抽方向跑反了嘛?!?p> “唔,中國好同桌。嘿嘿...”
遲暮笑呵呵的,似乎很滿意這個答案。
不過他還沒笑盡興,醫(yī)生就穿著白大褂,端著一堆消毒工具以及‘縫紉’工具過來了。
嚇得遲暮趕忙拽緊了黎早早的袖子,臉色瞬間變成灰白。
陳文光推推自己的鏡框,嘲笑遲暮的膽小。
“遲暮,沒想到你人高馬大的,見到醫(yī)生這么慫?!?p> “去你的,要不待會兒給你縫兩針試試?”遲暮回嘴。
末了,他還小聲對著面前的女醫(yī)生作討好狀。
“姐姐,能不能給我縫的好看一點,我這張帥氣的臉蛋可不能被這疤給毀了鴨~”
“好的,我盡量。”
醫(yī)生姐姐...啊呸,醫(yī)生阿姨很好說話。
話雖如此,但遲暮眼瞅著醫(yī)生捏著酒精棉的手伸上來,身子就不住的往后退。
黎早早趕忙按住他的肩膀。
“這只是消毒,你往后撤什么?要是待會縫針的時候再動,小心阿姨拿針給你腦袋戳個洞?!?p> 陳文光也上前,粗魯?shù)陌醋×诉t暮的后腦勺。
萬般無奈之下,遲暮只好咬著牙感受著陣陣刺膚的疼。
同時,為了轉(zhuǎn)移注意力,他發(fā)揮自己話癆的優(yōu)勢,不斷地同醫(yī)生講話。
“阿...姐,和我一塊送來的那位同學怎么樣了?臉上也要縫針嗎?”
“那位同學臉部除了鼻子稍微流點血,其他的無礙。王醫(yī)生正在給他處理?!?p> 醫(yī)生輕輕地擦拭著遲暮臉頰的血跡,這般答。
“啊...”遲暮看起來甚是失望。
“為什么這樣的災(zāi)禍要降臨在我頭上,難道是天妒我的俊臉么?”遲暮嗚嗚咽咽的哀嚎。
末了,還不忘咧著嘴叫痛。
“不過,那位同學右腿膝蓋半月板有些損傷?!贬t(yī)生補充。
“半月板?啥玩意兒?”遲暮問。
黎早早聞言,不禁有些擔心。
“這么嚴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