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晉猛然間發(fā)現(xiàn)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干媽陳天麗的目光咄咄逼人,像是一只看不見的手在拉攏他站隊。戴晉已經(jīng)被陳天麗說懵了,他不知道她剛剛所言幾分真幾分假,但他在站隊的同時還是做出了選擇:“這樣的女人我當(dāng)然不能接受,但是,洛雅除外。”戴晉說完看了洛雅一眼,洛雅卻依舊低著頭。
“那你好自為之吧!”陳天麗白了一眼戴晉,又對孟桂珍說,“洛雅媽媽,該說的我都說了,咱們都是做母親的,我兒子做錯了我得管,您也不能由著您女兒上當(dāng)受騙。怎么勸她,您看著辦吧!彭??!跟我回家!”
“等等!”洛雅突然一步邁到陳天麗面前,“我恰恰認為該說的你一句沒說!”
“你什么意思?”
“我認為你最該說清楚的是,我家包子鋪著火是不是你干的?”
“你憑什么這么說?你有證據(jù)嗎?”
洛雅笑了笑,下巴一揚:“他們倆都承認了,剛才還攔著我報警來著?!?p> 陳天麗狐疑地向彭琛和戴晉看了一眼,冷靜地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他們說報警也沒用,你有錢有勢,一手遮天,我報警也奈何不了你。他們主要是怕我吃虧?!甭逖艙u著扇子,臉上掛起勝利者的笑容,“戴晉說只要我還和他在一起,包子鋪的損失就由他來負責(zé)。彭琛卻勸我忙完這一段就去英國找他。他說他的愛情他做主,你從小就沒管過他,現(xiàn)在想管也管不了?!?p> 洛雅的話字字戳痛陳天麗,彭琛和戴晉不約而同在心里為她捏了把汗,覺得她這樣反擊太冒險了。果然,陳天麗瞬間氣得臉色發(fā)白,勃然大怒道:“你!你想清楚這樣說話的后果!”
洛雅面不改色,繼續(xù)變本加厲地編排道:“阿姨,您說如果楊湛還活著,這會兒會不會也跑到我家向我表達愛的忠誠呢?如果真是那樣,我還真是不忍心拒絕任何一個愛慕者。不如大家湊桌麻將,您作為他們的姑媽、親媽、干媽,有興趣的話也可以作為替補來參加啊!”
“你這個恬不知恥的賤人!看來一把火治不住你!”陳天麗已然被徹底激怒,毫無理智殘存。她向身后三個壯漢命令道:“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頭點教訓(xùn)!還有這屋里,給我砸!”
陳天麗帶來的三個壯漢是華鳳姝從華爵皇宮臨時抽調(diào)的,說是保鏢,其實都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打手。三人一得令,紛紛直奔洛雅過來,彭琛和戴晉全力阻攔,卻是四個拳頭難敵對方六只手。好在壯漢們知道彭琛和戴晉的身份,不敢出手傷及他倆,只是一對一將他倆拖住,以便剩下那個趁機對洛雅下手。洛雅本來被母親和陸憬然死死護在身后,卻突然被一雙手從側(cè)面揪住推了出去,正好送羊入虎口。
“你他媽哪兒混進來的叛徒!”陸憬然見洛雅被徐冉暗算,轉(zhuǎn)身揪住徐冉的頭發(fā)開罵,徐冉疼得齜牙咧嘴,拼命摳住陸憬然的手卻怎么也掙脫不開,便扯著嗓子朝戴晉大喊:“哥!救命!”。戴晉見徐冉吃虧,連忙甩開壯漢A去把徐冉和陸憬然拉開。徐冉擔(dān)心戴晉受傷,干脆揪住陸憬然不依不饒,讓戴晉無法分身去幫洛雅。壯漢A見戴晉忙著解決內(nèi)訌,便沒再理他,轉(zhuǎn)身開始瘋狂地砸東西。客廳的家具家電、掛件擺設(shè)無一幸免,所到之處,一片狼藉。
與此同時,洛雅左躲右閃跟壯漢B周旋著,壯漢B瞥見孟桂珍竟然朝站在一邊的陳天麗大打出手,立馬過去支援。洛雅眼看母親要吃虧,也火速追了過去。彭琛被壯漢C從后面死死抱住,情急之下干脆用后腦勺狠狠撞擊其臉部,方才脫身。他迅速抄起一把折疊椅,使勁兒掄了過去,壯漢C慘叫一聲,隨即跌倒在一旁。彭琛將洛雅和孟桂珍護在身后,撿起地上的啤酒瓶用力打碎,用尖銳的一端指向朝她們步步逼近的壯漢B和壯漢C,大聲叫道:“這是我們家的家務(wù)事,你們是華爵的人,沒必要搭上自己,跟彭總傷了和氣!”
陳天麗看著彭琛為洛雅走火入魔的樣子,心寒至極。她知道彭琛會拼死保護洛雅,也不太敢把事情做絕,便歇斯底里地喊道:“繼續(xù)給我砸!”
正如彭琛所說,這三個壯漢確實很為難。對他們來說打人是件很純粹很專業(yè)的事,可臨走前華鳳姝特意交代,如果真幫陳天麗教訓(xùn)洛雅,得顧忌點彭祖民,下手輕不得重不得,打人還得拿捏分寸實在太累心!所以一聽到陳天麗光說“砸”,三人立馬紛紛丟下洛雅,忙著砸東西去了。
然而,洛雅眼看壯漢B大步流星地走進自己的房間,急忙追了進去,壯漢B的目光果然正打量掛在她床頭的那幅油畫。洛雅大聲警告道:“不要碰那幅畫!”壯漢B見洛雅如此緊張,便興奮地奔著那幅畫下手了。楊湛當(dāng)年送給洛雅的《花瓶中的十四朵向日葵》就這樣被粗暴地拽下來,被壯漢B鐵錘般的拳頭三下兩下鑿了個稀巴爛。彭琛等人追進來,看到洛雅在壯漢B鑿得意猶未盡的時候抄起床頭柜上的玻璃臺燈,干凈利落地將壯漢B砸了個頭破血流。壯漢B頭一次被女人開瓢,顧不上頭上冒血的傷口,起身向洛雅撲過來,結(jié)果被彭琛一腳踢了回去。
華爵皇宮的保鏢兼打手平日里一向橫行霸道,另外兩個見同伴吃虧,立馬不忿。三人沖著彭琛和洛雅喊打喊殺,似乎也不敢真把他們怎么樣。雙方僵持不下之際,陳天麗恢復(fù)些許理智,打算鳴金收兵,可幾次發(fā)話竟不奏效。她感到有些控制不住局面。這時響起急促的敲門聲,陳天麗聽到彭祖民的聲音趕緊開門。彭祖民和任駿馳進來后,被屋內(nèi)的情景嚇了一跳,任駿馳立馬上前將三個保鏢喝住。
彭祖民把屋子里的人挨個兒掃了一遍,看到洛雅無恙方才安心。倒是彭琛和戴晉掛在臉上身上的傷讓他十分奇怪,向三個壯漢質(zhì)問道:“你們眼瞎了嗎,連他倆都敢打?”
陳天麗諷刺道:“他們哪敢啊!是這兩個不爭氣的東西為女人爭風(fēng)吃醋!”
彭祖民再次環(huán)顧四周:“所以你就帶人過來砸東西?”
孟桂珍見有人來撐腰,指著陳天麗道:“何止是砸東西!她還讓他們打我們小雅!幸虧我們護著才沒打著!”
陳天麗沖孟桂珍呵斥道:“你不管教你女兒我替你管教!什么玩意兒啊,勾三搭四,沒完沒了!”
“夠了!”彭祖民看都沒看陳天麗一眼,厲聲說道,“這里我接手了,帶著你的人,滾!”
“你還敢說你對這個臭丫頭沒有歪心邪念!?”陳天麗咬牙切齒地追問,“誰看不出來你對她比對自己親生的野種還親!”
彭祖民終于看向陳天麗,目光卻是要噴出火來:“你嘴巴給我放干凈點!她是我干閨女,你再跟她過不去試試,看看我敢不敢修理你!”
陳天麗憤然反擊:“真是慈祥的干爹啊!你知不知道你干閨女都要把你兒子勾搭跑了!?真是家門不幸,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關(guān)系!惡心!”
“你心里骯臟齷齪,所以看什么都覺得亂七八糟!”彭祖民說完陳天麗,干脆借機表態(tài),“彭琛是我兒子,洛雅是我干閨女,他們之間,現(xiàn)在和將來都只是兄妹關(guān)系!”
“行!這可是你說的!如果被我知道他倆超出了你所謂的兄妹關(guān)系,我可就不止惹是生非這么簡單了!”陳天麗說完,帶著三個保鏢氣哼哼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