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這四人出了森林,本來按翎銘的意思,直接把這森林燒了,免得以后還有地精在此地偷偷發(fā)展,奈何羽和那個精靈族少女執(zhí)意不許,甚至念念有詞起來,比如什么“林里一縷煙,牢里十五年”,什么“放火燒山,牢底坐穿“,聽得翎銘是哭笑不得,只好作罷。不過玩笑歸玩笑,待到出了森林,在河邊整頓準(zhǔn)備回城里工會結(jié)算的時候,翎銘可是愁了起來。這精靈可怎么處置?雖然發(fā)了誓,可是誓言要是有用,翎銘自己都不知道要死多少次了——沒辦法,我們這魔王大人在第一次九界大戰(zhàn)的時候不知和其他域界的人許了多少誓言,口口聲聲說放其生路,結(jié)果最后凡是被發(fā)了誓的,一個沒活,連家族都沒幸免,管他是有沒有關(guān)系,只要是他們的血親,就沒有跑得了的。不過話扯遠了,再回過頭來。翎銘坐在樹下靜靜看著和剎那一起整理戰(zhàn)利品的精靈族少女發(fā)呆。羽卻是一個人跑去嚇唬一些山中猛獸。忽然,翎銘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頗為滿意地點了點頭。這動作要是被他從前那些對手看見,保準(zhǔn)這會兒早就跑得沒影。開什么玩笑,這家伙一旦是這表情,保準(zhǔn)沒好事。
“喂!那個精靈,你過來!”
精靈少女因為好久沒人說話,此時思緒早已不知飄到何處,被翎銘突然一叫,一時間居然沒有聽見。
“喂!你這家伙,無視我嗎?“
翎銘很不爽。要是在大災(zāi)害沒有發(fā)生之前。別說是他親自叫人了,就算是有人說了他的名字,那也絕對是讓人恐懼的事情了(雖然他本人其實沒主動做過什么壞事就是了),可是現(xiàn)在居然被一個“年幼”的精靈無視了(說真的這個幾百歲的精靈對精靈一族來說確實算是少女)。于是翎銘的不爽直接表現(xiàn)在行動上了。只見他隨手抄起一顆石子,向精靈身前的大樹隨手一扔。
“砰!”
大樹從被打中的地方攔腰折斷,著實嚇了精靈族少女一跳。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過頭去,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那個......您叫我?”
翎銘故作高傲地點了下頭。
”請問您有什么事情呢?“
”你叫什么名字?“
翎銘終于問出來本該第一時間就問的問題。
精靈少女小心翼翼地看著翎銘,此時這家伙形象全無地靠在樹下玩著一片樹葉。
“我叫鳥游,森精?!?p> 精靈少女看著翎銘只是簡單地玩著樹葉,并沒有什么其它動作,膽子稍微大了一點,但說話還是小心翼翼。
“別怕,我又不會吃了你。”
翎銘笑瞇瞇地看著鳥游,鳥游卻是在心里默默吐槽:您是不會吃了我,但是您會殺了我啊。可也就是想想,開什么玩笑,這要是說出來,那肯定是立地升天啊。翎銘活了那么久,又怎么看不出她的想法,但也是無奈不已,畢竟大災(zāi)害之前的世界他就是太相信別人才落得全界追殺的下場。但他也不說破,只是繼續(xù)開口。
“你知道在哪里是人類的都城嗎?“
鳥游沒有想到翎銘會用這般奇怪的問題問自己,感覺他似乎不是人類一般,但還是很老實地回答道:
“人類的都城要向西方繼續(xù)走上很遠,據(jù)說都城的城門是有巨大的祭司大人的雕像的,似乎就叫寒衣城?!?p> 翎銘聞言皺了皺眉,暗自吐槽墨寒衣太過自戀,不過卻沒有說什么,僅僅是站起身,幫羽和剎那拿起了行李,指著前方的路。
“那么,開路就交給你了。”
雖然只是開路,但是貌似開路這個任務(wù)比鳥游想象得要難得多。走了一路,山賊強盜大大小小也是有了百來組(沒辦法,畢竟很多人只是聽說了翎銘殺神的名號卻沒見過本人)。
“所以就是這里嗎?”
翎銘看著那個巨大的閃著金光的雕像,略顯鄙夷,但是很快也就被城內(nèi)奇怪的載具吸引了目光。
“那是什么?”
翎銘指著一個超級像小汽車的東西說道(當(dāng)然他那個世界肯定沒有小汽車就是了)。
“啊!那個啊,那個是車呦,原理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只要向其中注入勁就可以啟動了呢。就算是沒有勁的普通人也可以去買祭司大人指揮制作的一種收集陽光的板子來為車提供動力?!?p> 翎銘點了點頭,羽看起來對這東西也很驚訝,點了點頭,說了一句“原來如此”。
四人邊走邊聊,很快就到了城中心,也就是城主府的位置。
“墨!嗚嗚嗚嗚......”
翎銘剛要喊出聲就被羽捂住了嘴。
“你喊什么喊?我們又不是來打架的,你這樣喊,不是讓他丟了面子,還怎么好好和談了,再說,就算是你打敗他自己也要丟上大半條命吧?”
看來羽經(jīng)過這么久的旅行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社交。翎銘點了點頭,大手一揮。
“那我們就從正門拜訪一下好了。”
三人走出很遠,翎銘忽然意識到少了一個人,回過頭去,卻看見剎那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怎么了?跟上???”
翎銘感到很奇怪,問著剎那。
“那個,我只是個奴隸,怎么能去見祭司大人呢?”
翎銘很不滿,可是由于神明的負(fù)面加持導(dǎo)致他根本沒辦法生氣,所幸這時羽比他更氣。
“你扭扭捏捏地像個什么?趕緊過來。影剎那的徒弟就如此不堪嗎?看來那位影剎那也不是什么厲害的人?!?p> 這可是觸及了剎那的逆鱗。
“你胡說什么!我?guī)煾缚墒呛軈柡Φ?,又正直,人又溫柔!?p> 剎那生氣起來,臉都因為激動有些發(fā)紅??墒怯鹇犚娺@話反而是更加不屑地瞥了她一眼。
“所以那么完美的人就有個你這么怯懦的徒弟?那不行的果然還是他吧?一點眼光也沒有,選徒弟都選不好?”
“不許你侮辱我?guī)煾?!?p> 少女眼角掛上了淚水,似乎有和羽拼命的架勢,可是想到自己根本打不過人家,只得硬生生忍住。
“夠了!吵什么,剎那,趕緊跟上。”
翎銘裝作不悅的樣子催促剎那,惹得羽不滿地哼了一聲。四個人繼續(xù)前進。
“我說,你那話好像很過分誒?”
鳥游很不解地看著羽。
“我不這樣說她今天說什么也不會進來的你信不信?”
走在城主府里,沒有一個守衛(wèi)巡邏,倒是有一些侍從模樣的人忙里忙外。
“這家伙品味真差?!?p> 翎銘看著金光閃閃的裝飾,搖了搖頭。
“不過確實很閃亮呢,倒是和人類領(lǐng)導(dǎo)者的身份很匹配呢?!?p> “太過耀眼也會招來毀滅?!?p> 翎銘反駁了鳥游。
“我們可能到了?!?p> 眼前是如臨大敵的墨寒衣,這次這家伙倒是沒有耍帥用那柄法杖,而是拿起了一柄漆黑如墨的長棍。
“怎么?我允許你先出招。”
翎銘戲謔地看著墨寒衣,等著他出招??墒悄聸]有,他只是一動不動,大有一番“敵不動我不動”的架勢。
“行了,我今天來不是找你打架的?!?p> 翎銘收住那僵硬的笑,看著墨寒衣一臉嚴(yán)肅。
“我問你,你有關(guān)注過地精這種低級生物嗎?”
墨寒衣皺了皺眉。
“那種生物弱小可憐有什么值得關(guān)注的?”
“弱小?可憐?”
羽不屑地笑了一聲,丟給他一顆水晶——那正是用來記錄影像的時停水晶。
“你自己看看吧。”
上面記錄的,正是被翎銘摧毀的那個地精巢穴的景象。
“怎么可能?這也.....”
“可是這就是事實?!?p> 翎銘死死盯著墨寒衣。
“你聽好了,我們冒死從蕪的手里救來的這個新世界不是給你的粗心大意毀滅用的。哪怕是一點關(guān)于存亡的小問題也要拿出全部精力來對待?!?p> 羽在一旁嚴(yán)肅地點了點頭。而剎那和鳥游由于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只好無聲地打量起這里。
墨寒衣如遭雷擊。
“受教了?!?p> 翎銘點了點頭。
“你聽好,我今天來就是告訴你,我不想和你打起來,我只想和你合作,守護下來這用無數(shù)人的生命換來的新世界,至于你殺掉的那些人,和我也沒什么關(guān)系,我也不想給他們報什么仇?!?p> 羽又適時地補充道,
“所以你可以開始利用你的權(quán)力開始研究怎么消滅那些骯臟生物了。”
墨寒衣點了點頭。
“放心,我一定會守護好的?!?p> “光說沒有用,要是有一點問題,我就滅了你然后接手?!薄?p> 翎銘深深看了他一眼就要走。
“說起來你們等一下?!?p> 墨寒衣收起了那根長棍,叫住他們四人。
“你如皋要找界兵的話建議你去原來界門的地方看看。畢竟沒有武器很難受吧,還有復(fù)活你戒指里那個家伙?!?p> 墨寒衣指了指翎銘的戒指,翎銘苦笑一聲,
“你發(fā)現(xiàn)了啊?!?p> “是的,復(fù)活她恐怕要去龍族一趟。我給你在這都城留一個住所,你和羽去吧,那兩個家伙就留下吧。他們實力不夠,雖然可以在路上提升,但是還是很辛苦,你問問她們吧。還有就是,如果你能夠‘死’一次,神明的負(fù)面效果也會消失。別問我這些我怎么知道的,畢竟那些不負(fù)責(zé)任的神也是對我做過一些過分的事啊?!?p> 翎銘點了點頭。
“多謝?!?p> 沒有多余的話,二人相視一笑,就此分開。到了城主府門口,翎銘回過頭。
“那家伙的話你們也聽見了?怎么選是你們的事,還有羽,你也可以留下,剩下的就是我自己的事了。”
剎那和鳥游猶豫了半天,還是低下了頭,
“對不起?!?p> 翎銘眼神依舊平靜如水,但是心卻劇痛了一下,沒有多說什么,僅僅一句保重就轉(zhuǎn)向了羽。
“你能?”
羽看著翎銘平靜的臉,剛剛分明看見了他的身子晃了一下,但是羽什么也沒有說,只是簡單的一笑。
“那還用說?我可是賴上你了?!?p> 翎銘點了點頭,但是羽分明感覺翎銘此時的冷漠是發(fā)自真心的。四人就這樣分成了兩組。翎銘和羽去界門和龍族尋找界兵和復(fù)活鬼幽堂的方法,剎那和鳥游則獲得了住所,安穩(wěn)的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