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烏云越來越近,遠遠看去,一場暴風雨似乎就要來臨。
劉余看向四周越來越少的行人和打包收攤的商販們,也覺得差不多了,招呼小妮子回客棧。
要下雨了啊,而且是大雨。
偶有雨水滴落到劉余的臉上,他這樣感嘆著,在老家邊很少遇見大雨,像天上這種濃稠得讓人喘不過氣的,還沒開始下,就預感會很大。
加快了腳步走向和王老漢約定的客棧。
...
客棧老板姓趙,早些年開了客棧之后就一直不虧不賺的,也不知道今兒個是怎樣的,突然多出十來個人就是要包場的。
還沒等自己為難扭捏兩句,對面臉上有一條觸目驚心刀疤的男人就直接扔了塊小金石過來說不用著了。
趙老板見錢眼開,兩眼放光,這福來客棧開店至今還沒遇見這么大方的,連忙伸手放衣兜里捂住,立馬點頭哈腰招呼著,
生怕這個冤大頭反悔要回這塊小金石。
其實也不難理解,這一塊足以抵自個兒這幾年的盈利,也不怪趙老板被金錢沖昏頭腦的已經(jīng)忘記有一間客棧晌午時已經(jīng)有人預定。
安頓好冤大頭之后,趙老板迫不及待的拿著小金石跑向自家,
得安全的放著,這年頭賊多!
趙老板深信不疑。
...
劉余前腳進店,后腳外面就開始傾盆而下漂泊大雨。
暗道好險,差點落湯雞。
進店發(fā)現(xiàn)前臺就一個伙計打著瞌睡,也不見那個熱情的老板上哪兒去了,
沒看見王老漢,估摸著還在馬棚,他對他的馬是真愛,等會去找他。
放下小妮子,牽著他走向自個兒房間,
劉余也不是差錢的主,雖然用的是女兒的錢,但女兒的不就是他爸爸的?
所以當時叫了老板開最好的一間房子。
那個刀疤男進來后發(fā)現(xiàn)劉余這間臥室不錯也就敲定這里進行著。
現(xiàn)在他正招呼著兄弟姐妹們在,也就是劉余的房間里圍城一圈盤膝而坐著。
這是他們的祭奠儀式,他們不得不提前在這里做一部分。
那條尾巴其實他們一直都有注意到,
他也知道,寧國追殺的人肯定會遲早趕來,時間拖得越久越不利!
但奈何甩不掉也找不到他更多的蹤跡,著實讓人惱火。
所以,今天他們準備提前在這里做完儀式,讓先祖的力量提前降臨一絲到自己身上,
這樣,才不會猶如喪家之犬的被追殺如此狼狽!
想罷,他坐鎮(zhèn)一圈里面的中心處,
圍城一圈的同僚們開始結印輕聲念叨著咒語,
...
“滋啦。”
劉余推開木門抬腿正準備跨進去的時候怔住了,
里面一圈穿著紅黑相間衣服的人都一個個的看著他,
疑惑、不解、驚訝...
氣氛一時間有些安靜。
劉余決定要說點什么,
因為,對面人多...
“不好意思!我走錯房間了!哈哈...你們繼續(xù)?!?p> 劉余干笑兩聲連忙關上木門,抬頭又看了看過道和門檐,
這不就是自己訂的那套嗎?
里頭的人正面面相覷,
忽然,
又打開門,指了指這房間,
“這似乎是我的房間吧?”
依舊沒有人回應他,
氣氛依舊有些尷尬。
陣眼的刀疤男緩緩抬頭看向劉余,雙目充血泛紅,沒有絲毫感情的雙眼像野獸一樣瘋狂。
劉余暗自吞了口水,
干笑道,
“出門在外都是朋友,哈哈...大家就當自己家一樣,隨便坐啊...”
劉余關門之后就抱著小妮子往樓下跑去,
媽的!這老板TM才是黑心客棧!
得退錢!
小妮子透過劉余的肩膀看向那本應該是他們的房間,那里,剛剛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具體又說不上來。
“而且...周邊好像還有另外一股氣息吶?!?p> ...
房間里。
“師兄,這?”
坐在刀疤男正對面的一名獨眼男人指了指木門,
“要不要?”
說著獨眼男右手輕輕在自己脖子面前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刀疤男搖了搖頭,
“免得節(jié)外生枝,抓緊時間先把祭祀降臨來,后面的尾巴我能感覺到離我們越來越近了。”
眾人不再說話,依次雙手結印,
四周隱隱開始有紅黑色的霧氣蔓延,窗外忽然一道閃電劃過,一瞬間的光亮照亮了刀疤男臉上猙獰可怖的疤痕,
獨眼男沉了沉心神,開始專心致志的祭祀。
窗外電閃雷鳴,
客棧里面紅黑色霧氣緩緩聚集到刀疤男身上,
詛咒、毀滅、瘋狂、噬血...
各種各樣的負面情緒開始在眾人心頭蔓延。
刀疤男忽然沉聲說道,
“守得神臺清明!不然被反噬!下場你們是知道的!”
眾人有些恍惚的神情聽到刀疤男的喝聲后倆忙凝神保持清醒。
反噬的后果他們見識過,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
“停!”
小鎮(zhèn)街道不復上午的繁榮,似乎天幕傾斜倘佯出池水,讓水跌落到這泉茂鎮(zhèn)上嘩啦啦的下著。
白清雨揮手停下,她坐在馬背上,睫毛輕眨,雙瞳微閉。
就在剛剛,她突然感覺一股不詳?shù)念A感正愈來愈近,沒由來的就是心悸。
閉上眼,感受到了,不遠處那處客棧里即使在漂泊大雨里依舊那么讓人醒目。
柔如黑夜里的光芒。
只是客棧發(fā)出的不是光芒,而是讓人壓抑的黑暗。
因為客棧渾身都籠罩在一層黑霧里!
那里正有一股邪惡的的意念體似乎正在緩緩凝聚。
“不對勁!全速前進!”
白清雨雙腿一夾,胯下烈馬頓時飛馳而去,后面白安等一眾屬下也緊跟隨其后...
到底...怎么回事?
路上就已經(jīng)了解過了這個組織,
他們跟其他宗教并無不同,事情從三個月前說起。
有傳聞說這個邪教的教主是得到了一個上古道法,妄想繼承,結果舉教上下被道法的邪氣入侵才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這些變異的人逮著人就開始咬,越吃人越精神,明明并不是一個很強大教派卻因為變異變得肉身無比強悍。
不得已,寧國只好派軍圍剿,經(jīng)過兩個月的絞殺才在一處絕崖上殺死這個邪教的教主。
但是那一次教主的兒子卻乘亂逃走,’
如今,追殺的那位八九不離十應該就在這里面了。
那群余孽現(xiàn)在似乎變得很棘手了。
白清雨越靠近客棧越覺得不對勁,事情似乎變得有些開始不受控制了?
“爹地,剛剛那上面的氣味...好難聞啊?!?p> 小妮子皺了皺眉頭,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向二樓的那個房間,
“詩詩好討厭啊!”
劉余下來發(fā)現(xiàn)四周靜的可怕,前臺的店小二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明明外面下著傾盆大雨,但是里面卻聽不到一點聲音。
房間因為沒有點燈,再加上外面本就陰沉的天空,客棧變得灰暗無比。
劉余輕輕拍了拍小妮子,掩飾住內(nèi)心的害怕,安慰道,
“放...放心..有爹地呢。”
劉余雖然不懷疑小妮子的能力,但他也不相信一個小娃娃能打得過十多個人。
剛剛那個刀疤臉的男人讓他小腿子打顫,隨便怎么看都不像個好人。
而且,現(xiàn)在這客棧的氣氛怎么看怎么恐怖。
內(nèi)心慌得一B!
“爹地,你心跳的好快哦?!?p> 小妮子趴在劉余的胸膛,聽著他猶如小鹿亂撞的心跳。
“是嗎?哈哈,爹地這是剛剛走路走得有點累了,所以心跳有點快?!?p> 劉余解釋著,他才不承認是他慫了。
他用屁股也能想到現(xiàn)在這個客棧有問題!如果沒問題的話那這么多電視劇小說是白看了?
他怕,他怕下一刻不知道要發(fā)生的事情,
未知,才是最大的恐懼。
“爹地你為什么右手一直在抖?”
“爹地只是有點冷,抖抖更熱乎嘛...”
“爹地騙人!爹地額頭上全是汗水怎么會冷?”
“...”
小妮子我告訴你信不信我揍你!你這樣不給大人我臺階下我是很沒有面子我跟你講!
面對小妮子的連環(huán)追魂問,劉余覺得該拿出點大人的余威出來,不然還不得上房揭瓦?
正準備開口的劉余用眼角的余光注意到,
客棧大門忽然轟然塌下,
雨滴雷鳴聲也瞬間清晰傳進來,
一道雷閃突然劃過,讓劉余看清楚了來人。
一匹刺紅駿馬昂揚起高傲的頭顱嘶鳴著。
馬背上她一席素白勁衣,眼睛倒是不小,卻被刻意瞇著,銳利的目光緊緊盯著劉余,手中寒哧哧的長劍正滴落著剛剛外面沾濕的雨水,搖搖指向他,
聲音清脆,但卻肅殺冷峻,
“邪教余孽!還不束手就擒!”
我?
邪教余孽?
劉余現(xiàn)在腦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