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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范蠡

第八十一章 從容赴死

我是范蠡 野天湖 2182 2019-08-28 15:02:59

  伍子胥一見刺客被范蠡刺倒,大叫:“刀下留人!”

  但已經(jīng)吃遲了,那些當(dāng)兵的一擁而上,刀劍像剁餡子一樣亂砍亂剁,眨眼之間,那刺客就被剁成肉糊糊。

  伍子胥的意思是,留下活口,說不定能審問出什么情況,比如刺客是誰,受誰的指派。為什么要刺殺吳王,那天在吳宮行刺是不是他,等等。

  現(xiàn)在刺客死了,這一切都是永遠(yuǎn)解不開的謎了。

  伍子胥還坐在地上,地上流了一攤血,吳王說:“相國,你的情況怎么樣?”

  伍子胥說:“就是皮肉傷,沒有傷到筋骨?!?p>  吳王說:“相國為救寡人,吃了這樣的苦,寡人心中不安?!?p>  伍子胥說:“這是做臣子的本分,君王切莫放在心上,”

  吳王說:“來人,把相國送回府,去通知宮廷御醫(yī)趕往相國府上救治,另外帶些人參燕窩去給相國補身子,另外,獎黃金百兩,葛布二十匹,派人送到相國府中?!?p>  “是!”立刻有人去辦理,伍子胥也被抬走了。吳王說:“太宰,你沒事吧?”

  伯嚭說:“托君王的福,臣沒事?!?p>  吳王說:“對太宰寡人另有獎賞,我會派人送去?!?p>  伯嚭說:“謝君王”

  吳王說:“太宰也回府休息吧?!?p>  伯嚭說:“君王,臣送你回宮吧?!?p>  吳王說:“寡人沒事。寡人有少伯呢?!?p>  伯嚭告辭走了。

  正說著,越王和雅魚匆匆趕過來,見過吳王,驚嘆說:“君王,你沒事吧?”

  吳王說:“有少伯在,寡人能有什么事?要不是少伯及時趕來,今晚寡人肯定有事?!?p>  越王說:“上天保佑,君王沒事就好?!?p>  吳王叫來禁軍首領(lǐng),說:“你的人死了三個,把尸體收斂,買棺安葬,撫恤按常例加倍發(fā)放?!?p>  范蠡說:“君王,這個刺客的尸體交給臣來處理吧。這個刺客雖然與君王為敵,但卻是一個不怕死的英雄,臣想也給他一口棺材,請君王恩準(zhǔn)?!?p>  吳王說:“這是應(yīng)該的。這事你就辦吧?!眳峭醯淖娓戈H閭就是靠伍子胥收買死士專諸刺殺了吳王僚,才得以登上王位,所以他對刺客有著與常人不同的情結(jié)。聽到范蠡的話,毫不猶豫就答應(yīng)了,

  范蠡一揮手,司馬轍派幾個人,上來把刺客尸搬回會陵園去了。

  諸事處理完畢,吳王說:“少伯,護(hù)送寡人回宮吧?!?p>  范蠡說:“君王請吧?!?p>  吳王說:“少伯,你這幾天接連救了寡人兩次了。寡人給你獎賞你不要,你讓寡人如何處置?!?p>  范蠡說:“臣不過做了一點應(yīng)該做的事,哪里就能要獎賞,只要君王平安無事就好。臣所擔(dān)憂是,君王的安全保衛(wèi)很薄弱。誰知道還會不會有刺客再來啊?!?p>  吳王說:“這事問過相國了,他說,軍隊里訓(xùn)練的都是騎馬打仗的勇士,那些人對付這些江湖上的高手,還都不行。就像相國那樣的猛士,都被刺客刺傷了?!?p>  范蠡說:“這是大事。君王還是抓緊辦理才好?!?p>  吳王說:“少伯呀,護(hù)衛(wèi)宮廷的人選倒是有,只是寡人的面子太小,請不動啊?!?p>  范蠡說:“詩曰: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君王有令誰敢不遵從呢?”

  吳王說:“有啊,這個人我都請他兩回了,他都沒答應(yīng),如果再請他,就是第三回了?!?p>  范蠡站下來,一臉吃驚的樣子:“君王,你是說?”

  吳王說:“寡人說的就是你?!?p>  范蠡說:“君王,可是……”

  吳王說:“別說了,你那些理由我都聽過好幾遍了,”

  范蠡說:“論理臣是不該推辭的,君王待我不薄,范蠡知道感恩??墒欠扼粭壘跤诓活?,入?yún)亲龉?,天下人會如何評論范蠡呢?”

  吳王說:“行了,少伯如果答應(yīng)做宮廷護(hù)衛(wèi),寡人定當(dāng)善待越王?!?p>  范蠡十分感動地說:“君王既然這樣說:“范蠡若要再推辭,就是不近人情了?!?p>  吳王說:“好,就這樣說定了,你入王宮護(hù)衛(wèi),可以調(diào)動禁軍,可以帶劍進(jìn)宮?!?p>  范蠡跪下行了一個大禮:“臣范蠡領(lǐng)旨謝恩!臣明天安葬了那個刺客之后,就進(jìn)宮值班?!?p>  范蠡把吳王送進(jìn)王宮。安頓下來,便離開王宮匆匆返回闔閭陵園。刺客的面容已經(jīng)嚴(yán)重毀損??床磺迕婺?,身體也被砍殺的破破爛爛。目不忍睹。

  越王一臉悲蒼,雅魚在流淚。

  范蠡當(dāng)然知道刺客是誰。他對仲常下達(dá)任務(wù)時,已經(jīng)把這結(jié)果說的清清楚楚,仲常還是按照范蠡的布置,從容赴死。

  范蠡內(nèi)心的悲痛,并沒有表露出來,司馬轍的人雖然對越王很好,但還不是自己人。這樣機密的事當(dāng)然不能讓他們知道。

  范蠡冷靜地叫人上街買來一匹葛布,把仲常的尸體裹好。然后叫人連夜上街,買來一口上好的棺材,把仲常的遺體收斂入棺,進(jìn)行了簡單的祭拜。又叫人上街雇請了一輛馬車備用。

  一宿無話。

  第二天,早飯后,馬車已經(jīng)停在陵園門口,司馬轍叫當(dāng)兵的抬起棺材放到馬車上。

  越王和雅魚親自送到陵園大門外,躬身再拜,然后目送靈車在大街拐彎處不見了,才返回陵園。

  當(dāng)兵的趕著馬車,范蠡挎劍護(hù)送,一直出了姑蘇城,走出十里開外,選擇了一個依山傍水的地方停下,當(dāng)兵的拿出工具,挖了一個墓穴,然后把棺材從車上抬下來,頭朝著越國的方向,緩緩落進(jìn)墓穴里。

  大家一起填土,時間不大,就做成一個土墳。

  司馬轍說:“伯爺,完事了,請上車回去吧?!?p>  范蠡說:“司馬大人,你帶領(lǐng)兄弟們回去吧。我心情不好,也有點累,想自己在這呆一會?!?p>  當(dāng)兵的趕著馬車一會就消失在遠(yuǎn)方。

  范蠡對著土墳跪了下去。心中像刀割一般疼痛。他,范蠡,為了得到吳王的信任,進(jìn)入王宮,推進(jìn)他的復(fù)國計劃,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好兄弟。

  當(dāng)他的寶劍刺入仲常的胸口時,他看到仲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倒在地上,任由吳兵刀劍齊下,亂砍亂剁。

  若論本事,,仲常就是受傷了,那些吳兵也困不住他,而他把戲做足之后,便閉上眼睛,從容赴死!

  眼淚“唰唰”奔流,范蠡抬起頭來仰天大叫:“老天爺你懲罰我吧,范蠡是天下第一號混蛋——”

  一轉(zhuǎn)臉,身邊跪著一個人在哭,真是常氏三杰的老三叔常。

  范蠡一把抱住叔常,哭道:“兄弟,范蠡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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