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摔在自己面前的男子,笙歌已然可以面無表情的敷衍。
這男人耍起手段來當(dāng)真是比女人都還難纏。就今日,在她面前晃悠的人,或芝蘭玉樹,或溫潤如玉,或故作高冷,或軟萌作態(tài)……應(yīng)有盡有。本來他們在她周邊轉(zhuǎn)悠,只要不打擾到她,她管他們?nèi)ニ馈?蛇@下干脆假摔到她面前了?。。?p> 這群男人簡直有毒!
暗地里觀望的男子看著笙歌溫柔的扶起摔倒的男人,都暗恨自己拉不下臉去,不然此時有望發(fā)展的可就是自己了。
“走路如此不小心?。俊斌细璞緛硐肜@路走開,可是中途似乎想到什么便停了腳,和顏悅色的把人拽了起來。面前的人一踉蹌錯點又給摔了。
男子看著她此時的表情,不知為何,有一種從骨子里的恐懼滲透了出來。
笙歌一派溫和,“怎么摔了,這路不好走吧?”
“沒,沒有”
笙歌前一秒還和顏悅色,后一秒似笑非笑伸出手指鉗住了男子的臉“所以你是故意摔在我面前的?”
“……不,不是”
“呵,是與不是,你我心里有數(shù)?!斌细璺砰_了男人,站直了身軀,聲音不大,卻讓所有人都能聽見
“本姑娘家有一夫,善妒。脾氣還不好,以往想要進(jìn)我家門的人都無緣無故的消失了。本來想著在這安營扎寨,就再不見他,哪曾想他追著出來了。若是我家夫君再看到今日這種事情,保不住你們就會出點什么意外。我好心好意給諸位公子提個醒。出了事兒,可別怨我。畢竟……”笙歌頓住了話頭突然笑了“姑娘我懼內(nèi)”
劉星“……”
當(dāng)家的睜眼說瞎話的本事越來越強(qiáng)大了。不過這番話卻是綿里藏針,話帶威脅。
若是以后再有這種事發(fā)生,那么出點什么事兒,與我無關(guān),我可管不著。
有心思的雖說是一群男人,可到底沒有笙歌那么大能耐。笙歌一番話落,全都眼觀鼻鼻觀心移開了眼神,假裝什么都沒發(fā)生。三三兩兩散開了去。
笙歌笑了,她最喜歡識時務(wù)的人。
……
納蘭澤醒過來的時候,全身無力,看著陌生的地方,他被打暈之前的記憶涌了上來。
所以,現(xiàn)在他在哪里?
門被“吱呀”一聲從外面推了開來,有人來了。
綠衣服的小丫頭端著藥走了進(jìn)來,習(xí)慣性的朝床上的傷員看去。冷不丁對上一雙深邃的眼。嚇的小丫頭錯點把手里的藥扔了過去。不過幸好理智回巢,才避免了一樁慘案。
“你醒了,那把藥喝了吧”小丫頭遞了藥過去“你身上的傷太多,雖然皮外傷居多,但是有兩刀還是比較兇險的。不過你不用擔(dān)心,我爹雖然在蜀安城開的是裁縫鋪子,但是不可否認(rèn)他的醫(yī)術(shù)才是最好的,一定會給你治好的”
納蘭澤看著面前的藥和小姑娘皺了皺眉,他身上的確有傷。想來自己一清二白,他們也沒啥圖謀的,便伸手拿過藥碗一口悶了下去。
“藥也喝了,你注意休息。晚間我再給你送藥”小丫頭接過空碗就要走
“等等……”
“嗯?公子還有何事?”
“請問,這里是哪里?”
聞言小丫頭有些不解的皺起了眉“公子不是追著自家娘子過來的么,怎么連自家娘子的地盤也不認(rèn)識,這里是風(fēng)云寨。”
“……”
小丫頭沒有聽到笙歌搶人上山的消息,卻是聽聞了笙歌一番懼內(nèi)的傳聞,所以理所當(dāng)然把納蘭澤當(dāng)帶入了笙歌胡編亂造的故事里了。
小丫頭走了,留下納蘭澤躺在床上閉目養(yǎng)神。
他果然如容安所說的那樣,太天真了,原以為老皇帝會廢了他,但起碼留他一條性命,可哪知道他是半分容不得隱患,想要趕盡殺絕。納蘭澤吃力的抬了抬軟綿的手有些諷刺,虎毒不食子?簡直是笑話。
既然你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了,父皇!
……
“哎,你怎么來了?”小丫頭剛出門便看到門口站著的少年,快步走了過去有些開心,“你是來看我的么?”
魚小六看到小姑娘出門來見到他的興奮不似作假,嘴角上揚了一下又立馬壓下去,板著個臉
“南漣你夠了,你一個姑娘家的怎么盡說這些不知羞的話?!笨粗」媚镄Σ[瞇的樣子,魚小六別過臉去結(jié)巴著又接了一句“我,是我?guī)煾缸屛疫^來看看那位公子的傷勢可好些了,你不要多想”
不知何時南漣背著手已經(jīng)踱步靠了過來,魚小六比她高出不少,她站在他面前顯得更加嬌小。南漣笑瞇瞇的湊近他,帶著些惡作劇的笑意“哎,魚小六,你的耳朵怎么紅了?”
“轟”的一聲,魚小六只感覺到整個臉都燒了起來,突然湊近的聲音,讓他受驚的往后退了幾步,梗著脖子嘴硬道:“你,你看錯了”
南漣笑了笑踮起腳,伸出手指來戳了戳他的腦袋,有些無語“你個榆木腦袋,也不知走了什么運,我爹會收你做徒弟。對了,他教你裁布做衣還是問診抓藥?”
“師父說都是用針,穿線裁衣,獨針行醫(yī)?!濒~小六偷偷的看她,臉上有了緋色。“都,都學(xué)?!?p> 原來這就是小新娘,看上去還挺可愛的。魚小六自顧自想著,全然忘了剛開始的誓死不從。笙歌姐說的結(jié)親,如此看來,嘿嘿!
“哎,傻小子,你笑什么呀?還不走么?”魚小六回神看到不知什么時候就走到門口的女孩朝他叫道,有些懵,剛剛盡顧著深思了,小新娘說什么來著?
“我們要去哪?”
“魚小六!你又不好好聽我說話”南漣叉了腰瞪他“你說去哪?那公子醒了,我得去告訴大當(dāng)家的”
話落,南漣嫌棄的擺了擺手,“算了,不跟你講了,你就是個木頭,我自己去”說完,小姑娘一轉(zhuǎn)身消失在門口
魚小六回過神立馬追了出去“哎哎哎,南漣你等等我”
……
“醒了?”笙歌坐在主位上,端著杯子漫不經(jīng)心的晃著。南漣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站在一旁
“笙歌姐,那公子的確醒了。不過聽你的吩咐,我爹在他藥里加了點軟筋散,所以他逃不了的。”說起自家爹爹的醫(yī)術(shù),南漣語氣里滿是驕傲。笙歌看著年輕青春洋溢的女孩子笑了笑
“你爹不是裁縫么,怎么醫(yī)術(shù)比裁縫本事還要好呢?”
南漣正是活潑的性子,笙歌問題一出,她便接了下去。
“笙歌姐你不知道,前幾年蜀安城那城守帶回來幾個穿僧衣道袍的人,然后跟全城百姓說他們能活死人,肉白骨。大家信了他們,所以蜀安城百姓有病有災(zāi)都找他們求神拜佛,醫(yī)館開不下去,我爹尋思著衣服總不能也被忽悠著不穿,所以便開了鋪子做了裁縫”
“……”有毒的裁縫!
江湖仗劍客
魚小六:看見沒,這是我笙歌姐給我搶回來的媳婦……的爹,我老丈人。 南漣: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