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宴已經(jīng)散了,議事的大廳里喝倒了一片。
魚小六揣了喜糖小跑出了門進了笙歌讓人給建造的裁縫鋪子,輕手輕腳關(guān)了門。朝著后院跑去,站穩(wěn)后朝著屋里小聲的喚道“南漣,南漣”
里面的人好像沒睡,聞聲打開了窗“魚小六?大晚上的你喚我作甚”
魚小六傻兮兮的笑了,張開手,露出來手里幾只糖塊“給你送糖來,可甜了”
聞言南漣翻了個白眼,嘴角的笑意壓都壓不下去,但開口就是滿滿的嫌棄“誰稀罕了”
嫌棄歸嫌棄,她快速的伸出了手從魚小六手里接過了糖,塞了塊到嘴里,嘴里含糊到“你怎么知道甜不甜的”
“我全部都給你了,我可沒吃過啊”魚小六聞言快速舉手以示清白,隨后傻兮兮的撓了撓后腦勺,有些不好意思“猜的,我覺得你吃的不管是什么都是甜的”
小姑娘眼里都是笑意,不知是甜的還是被說的。看著少年對自己笑的傻樣,順手拿出了手里最大的糖塊塞到了少年嘴里,嘴里卻嫌棄道“油嘴滑舌,你這張嘴可比吃了糖還甜呢”
“南漣,誰在哪?”南裁縫的聲音遠遠傳來,嚇的魚小六不知往哪里躲,樂的南漣咯咯直笑。高聲應(yīng)了一句“爹,是一只偷食的小貓。吃了糕被黏了嘴正打轉(zhuǎn)呢”
那頭的南裁縫聞言有些無奈“你啊,別玩的太久,早點休息”
“好嘞,我這就回房了”
南裁縫那頭關(guān)了門,沒了聲響。南漣雙手支撐著下巴看著窗外的人笑嘻嘻的“魚小六,你來就為了給我送糖塊的么?”
“我,我……”魚小六低著頭有些羞,結(jié)巴了良久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小姑娘笑了笑“不說我可就回屋了?”
“哎,別……”魚小六抬了頭,臉上都是緋色,眼睛卻亮晶晶的“你覺得笙歌姐的喜服好不好看呀”
小姑娘不置可否“當然好看,我爹爹給做的”
“你想不想穿?”
“嗯?”
“我給你做!”
“你?”小姑娘狀似不信任的皺起了眉,魚小六立馬保證“我會好好跟師父學裁衣的”隨后又可憐巴巴的等她應(yīng)下“你的喜服我給你做好不好?給你做最好的”
小姑娘半個身子探出了窗口,湊近了他笑著問他“那你要不要給自己也做一身?”
“轟”的一身,魚小六仿佛聽到煙花炸開的聲音,連忙點了點頭甚“做一副的,你穿新娘裝,我,我穿新郎裝的”話到后面,少年語氣里都是無處安放的喜意
南漣撐著下巴看了看他然后笑了“不知羞,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話落,關(guān)了窗,徒留窗外臉色紅潤的少年。
魚小六站了會兒見她是真的打算睡了,湊近了窗小聲的說了一句“小新娘,好夢”隨后又想到什么臉色囧囧的添了一句“你最好看了”
窗外少年遠去,里面靠窗的小姑娘偷笑著展開了手,拈了糖塊放到嘴巴里。真甜呀!
……
半年過,寨子里的人見到納蘭澤都恭敬的稱一句公子。本來該喚姑爺?shù)模墒羌{蘭澤聞言時那笑意實在詭異,后來笙歌到底覺得尷尬,干脆就讓人喚一聲公子。
公子世無雙,奈何太過可怕。
笙歌坐在亭子里看著面前的人揉了揉太陽穴,“外面找你的人很多,你出去不安全”
納蘭澤在這山上待的久了,難免沾染了些匪氣,見笙歌這般依然堅定的把剛剛說的話再重復了一遍“我要下山”
笙歌看他如此執(zhí)著皺了眉“為何?”
“你答應(yīng)我的事,你可還記得?”
“當然,我正在著手準備”
“我要跟你去看看”
“不安全”
聽她如此反對,納蘭澤也沉了臉“笙歌,你一次又一次避開我,究竟為何?”
“……”笙歌斂了神,看著他修長的指尖“納蘭澤,你這雙手實在不適合沾半分血腥”
納蘭澤聞言愣了一下,“我要走上的是那高位,半分血腥不沾染你覺得,可能么?”
“……”笙歌沉默了半晌,抬眼看他,眼里一片認真。納蘭澤看的失神,她說“納蘭澤,不歸路,踏上了,可就回不來了”
“你陪我,我不懼”
話落又是一陣靜默,是喜歡么,并不是,只不過納蘭澤摸準了笙歌護短,言出必行的性子所以肆無忌憚罷了。
“好,我?guī)阆律健?p> 納蘭澤等的就是這句話,聞言臉上也多了幾分真心實意的笑。笙歌看了他一眼,轉(zhuǎn)過頭去。
有些路一旦走上了便回不了頭了!
……
蜀安城城守府,巫神坐在上座。聞人來報天女求見,連忙起身整理了一下迎了出去。未到門口,笙歌的聲音傳了過來
“祭司大人這小日子過得挺不錯啊”
巫神頷首見禮,笑意盈盈“笙歌姑娘可莫要打趣我了,這位子還不是替你守著的。你若是想要,隨時可以回來拿走”
見她又要說那翻陳詞濫調(diào),笙歌連忙擺手“你守著吧,我在大青山過得可比在這兒逍遙自在”
巫神但笑不語,笙歌托了把納蘭澤“我今日來,是要把此人引薦給祭司大人。祭司大人通曉天意,你給看看他前路是否一派通暢”
納蘭澤上前來,矜貴的一點頭表示見禮“祭司大人”
巫神瞇了眼看他,隨后從寬大的黑袍里伸出只手來,掐算了一番。說了句廢話
“有舍有得”
笙歌聞言笑了笑,謝過了她,隨后坐了下來
“祭司大人可能算出我此番為何而來?”
“笙歌姑娘為來人來”
“呵,祭司大人這太極打的倒是甚為熟練”
巫神但笑不語,笙歌止了調(diào)侃“多余的話我便不說了,今日我?guī)麃硎窍胱屇惆涯菛|西交給他的”笙歌抬手一指,赫然就是納蘭澤的方向。
巫神不解“笙歌姑娘可知,那東西可是有改朝換代的能耐”
笙歌不在意“我一個劫道為生的懶人,平白要它個改朝換代的東西作甚,累贅?!?p> 納蘭澤皺了皺眉,不明白她們說的究竟為何物,竟然放言有改朝換代的作用。
巫神再問了她一遍“姑娘可想好了?”
笙歌看了看一頭霧水的納蘭澤,轉(zhuǎn)回了身“左右是他自己選的路,其中苦楚他自己嘗吧”
江湖仗劍客
巫神: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笙歌是我召喚來的 笙歌: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