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仆人
她在這城里走著，道路上密密麻麻的花燈，各有各自的的形態(tài)，有的店鋪賣糕餅的就把花燈做成糕餅的樣子，有的店鋪賣的是胭脂水粉，燈籠也就很妙的特地找?guī)煾翟闪似科抗薰蕖?p> 李瑤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十四歲冒點(diǎn)頭的小姑娘，這不是門口招攬生意的大姐一口一個“小郎君來買些胭脂水粉給心上人”，她就要進(jìn)去好好挑上一挑了。
這街巷車水馬龍，她打聽了半晌，知道這王家就在臨近城中心的地方。今日夜已漸漸深了，她想了想，還是先找個店鋪打上尖再說。
父親母親給她的銀錢并不少，一路上花銷也不是很大，再加上有時(shí)打報(bào)不平時(shí)也會收到不菲的謝禮，到了這城里自然也要是去條件好些的房子來住?？蜅５睦习蹇此粋€小公子雖然風(fēng)塵仆仆，但是出手闊綽，也倒是服侍的殷勤，并向她推薦了隔壁的酒樓，說是菜色不錯，風(fēng)景也好。
隔壁的酒樓叫朝暉樓，李瑤看了看隔壁的湖，想必也是因?yàn)樵谶@酒樓上望著湖上朝暉有些好看而得名。
店里這時(shí)很忙，小二見她來了，雖不敢怠慢，卻也是，實(shí)在分不開身。就再三的的賠了禮、道了歉讓她自己先往樓上去。
李瑤往樓梯上低著頭，上著，卻不小心撞著個人，一下灑著一身的水。
“呀！”看著衣袍被打的這樣濕，她不由得呼出了聲，“你這人怎么回事？”
送茶水往樓下去的王一此刻也是有些手忙腳亂。他剛才心中想著事情，難免有些恍惚，卻不料，這小公子自個兒就這樣沖了出來，害的他打了她一身水：“對不住，對不住。您看我?guī)湍悴敛粒珊?？?p> 他從懷中掏出帕子，就要替李瑤去擦。
她畢竟是個女兒家，怎么能讓男人這樣替她擦拭，就瞪了他一眼，自己邊擦著邊往上面去了。
小二上菜的速度倒是不慢，李瑤點(diǎn)了幾個菜，短短一會兒就上齊了。她一人坐在小桌旁，依著欄桿，正品著茶，嘗著菜。
卻見一行人匆匆忙忙的上來，身上佩著劍，太陽穴也鼓鼓的，想必都是習(xí)武之人，急匆匆地就往包間里沖。
她的手不動聲色地按住身上帶著的劍，又摸了摸背后的槍，是否包裹完好。嘴上嚼著飯，眼睛卻一直盯著包廂的方向，不過所幸沒有鬧事兒，一群人又簇?fù)碇粋€看去上衣冠楚楚的青年，往酒樓外面去了。
一行人來的快去的也快，不過慢悠悠地，從那看上去好像是空了的房間里，又走出來一個人。李瑤辨認(rèn)了一下，好像是剛才在路上灑了她一身水的人。
他也看見了，坐在旁邊廳里用飯的李瑤，所幸就走過來坐下。
李瑤抬頭望他一眼，眉毛有些開始皺著，“你……”
不過還沒等她說完拒絕的話。坐在對面的男子就開始先行說話：“你一個小姑娘家家在外面這樣瘋跑？家里人不擔(dān)心嗎？”
母親教她只精雕細(xì)琢的這一張臉不會出問題，嗓音這些日子也是用內(nèi)力壓著的。李瑤見他這樣說，忽然有些在疑惑他是怎么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不過也不排除這人是在詐自己。
“誰是小姑娘家家？你才是小姑娘家家。小爺行的正坐的端，出來行走江湖用得著你一個下人管?！边@個人和才來的那一隊(duì)人穿的差不多，想來都是某家人的家仆罷了。
“你說的是。我不過是個下人，不過啊，小公子，我向您賠個不是，剛剛實(shí)在是匆忙。”他笑瞇瞇的，一點(diǎn)不為李瑤的話生氣。
這樣的態(tài)度倒是讓李瑤有些良心難安了，“我……我說話也有些問題。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不和你家公子一起走？”
“我是城中王家的王一，公子家中有事先行一步，我在這兒為公子接下來要來的朋友們，說一說公子去了哪里?！?p> “王家？可是那個使得一手好劍的王家？”李瑤想了想，又補(bǔ)了一句，“就是那個名聲遠(yuǎn)播在外的王大俠家？”
“確實(shí)是使劍，不過不知道是不是你說的遠(yuǎn)播在外的王家?！边@個王一倒是很自來熟，拿起桌上理由用的杯子就為自己倒了杯茶水，“怎么？你到王家有事兒？”他笑得很玩味，“該不會，你一個小姑娘自己來尋仇吧？”
“我有什么仇好尋？我不過是向王大俠的門人們想討教幾招?！崩瞵帗P(yáng)了揚(yáng)下巴，“像這樣討教幾招，我才能學(xué)的更多。”
“哈哈，你想學(xué)的多，王老爺?shù)倪@些好徒兒嗎卻不樂意教吧？”他語氣里盡是些不屑的樣子。
不過他一口茶沒咽下去，李瑤就看他馬上換了表情，找上一個穿著華麗外袍的。男子迎了過去，點(diǎn)頭哈腰的樣子真不愧是個訓(xùn)練有素的仆人。
李瑤豎起了耳朵，想聽他們說什么？廳堂和樓梯離得不是很遠(yuǎn)，此刻，這樓上的人也不是很鬧，這樣聽也依稀能聽見王一的話。
“吳少爺，您說笑。我家少爺這次是真有事兒。家中老爺急著派人把他叫回去的。”
“瞧您說的，我哪敢瞞您啊，我們這般下賤的人，哪敢打聽少爺想要去干嘛？”
“您就是賞我兩個耳刮子，也是我的榮幸。但咱家少爺想去做什么？我們是真不知道，不過少爺已為諸位定好了一桌佳肴，您看看？”
衣袍華麗的幾位公子哥，七嘴八舌的教訓(xùn)這卑賤的仆人幾句，看樣子確實(shí)是王家少爺走了，也不做多糾纏，就結(jié)伴去了其他地方玩耍。
也許是他們約定的時(shí)辰快到了，前前后后這樣的公子哥來了好幾波，李瑤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只見剛才在她面前說話時(shí)還對王家?guī)е鴰追植恍嫉倪@個下人。此刻，卻是點(diǎn)頭哈腰的面對這些趾高氣昂的人。
他送走了。幾位公子哥又走回來和理由打了招呼
“我的任務(wù)完成了。你在這邊吃完飯，早些回去。這里晚上也不是那么安全。如若你要去王家切磋，不是家里人要求的那就算了吧？也切磋不了什么名堂出來?！?p> 他把剛才倒出來的那些已經(jīng)冷掉的茶水一飲而盡，之后就快步的走了。
真是個奇怪的人啊，李瑤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