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兒和洛兒兩人坐在一塊,善水和其他兩個大男子坐在一塊大眼瞪小眼。第一次覺得時間怎么這么漫長,一直繃直腰板感覺很是酸累。
馬車外坐著是裘府管事和店家,最怕空氣突然安靜,就在善水感覺昏昏欲睡的時候,馬車停了下來瓊兒一臉興奮跳下了馬車。
這次出了城有生之年再也不想回來了,吹了幾聲很奇怪的口哨聲。只見上次那個挑著竹籠的老人家走了出來,見了景淮還吃了一驚,要不是有熟人在都想丟下東西跑路了。
善水還來不及伸下懶腰,外面的人又擠了回來,簾外只能坐下兩人,所以那老人家把東西抱在懷里坐在外邊車檐上,店家又太壯了,最后只能把裘府管事擠了進來。
待接了人善水這邊顯得更擠了。
在前面的馬都嗤哼了幾聲,店家不得不揮鞭子威脅下,馬才慢悠悠開始起步,景淮覺得定是馬慢悠悠才導致路途漫長,比人步行都還要慢。
到達城門口,管事和士兵交涉了下,對方就很輕易表達了可以通過的信號,看著馬車跟烏龜一樣慢悠悠的從城門口經(jīng)過,士兵都快憋不住笑了起來,好在也沒什么人出城倒也沒催促。
行駛了半天,終于是到達了一片竹林里,空氣中流淌著陣陣涼風從被掀開的窗簾流入讓善水半闔的眼睛睜開了來。
踩在濕軟的竹葉堆上,那感覺既惡心又舒服,幾個大男人先下馬車,已經(jīng)找到一塊大石頭上踩著了,后面的人若再過去都快沒地方站了。索性坐在馬車沿邊不下去了。
幾個人之間抱拳互送,讓善水想起了一張畫跟上面的一首詞。
‘東南歸思切,把酒且留連。再會知何處,相看共黯然。猿啼梨嶺路,月白建溪船,莫戀家鄉(xiāng)住,酬生在少年?!@詞剛念完,瓊兒就表示要吹簫一曲她也有一點離別之殤抑之胸懷。
在江國會樂器的不是從事這個,就是以前家況不錯學習的這個,不過這時候并沒有人問大家都期待的看著她。
她見狀從隨身包裹里拿出了包了好幾層布的一只竹簫。咽了兩口唾沫,慢慢的吹起了這首取名為《夷游》的曲子。此曲乃詩人王固楚所作,婉轉輕啼的前奏,巨浪濤聲為沸頂,而后又急劇下落為凄涼飄蕩。一曲終了,眾人還在神游其中。
連那不熟悉眾人的裘府管事都擦了幾滴清淚。
“好曲呀,若有緣我們會再見,告辭了!”三個人站在石頭上對著慢悠悠調(diào)轉方向的馬車行了離別拱手禮。望著地上被馬蹄踩亂的泥濘三人心中不免又是難過了一下。
“再也見不到他們了,明明四周還留有他們的足跡和氣息,就在不久前。”
回去走的是另外一個城門,這馬全程也快不起來,明明空了三個人怎么還是一樣顯得很吃力呢?景淮感覺最近跟這馬干上了,想著什么時候讓善水換掉它呢?
剛下馬車裘府管事向善水表示傍晚時辰就要隨裘大人進宮了,善水點頭就進酒家了。忽然覺得有些冷清,沒有人氣,這只是所有人出去了半天而已屋內(nèi)的溫度比外面冷多了。
搬來一把竹制的躺椅善水坐在外面,等著屋里烤火溫度上來再進。
店家借了馬車留下來打算去進一些米粉回來做掛面。
前幾天下完了雪往后就沒動靜,善水伸伸懶腰,暗想著明天完事就可以出城去了。
傍晚等店家回來后兩人匆匆吃點面條,就趕著馬兒往裘府去,知道主人有急事,馬也不敢偷懶飛跑起來。
裘府也備好馬車在門口,等善水一來就開始行駛。
宮門側左開著門,經(jīng)過檢查善水幾人可以下車步行入宮了,宮中明令禁止了行駛馬車,走了快半個時辰,經(jīng)過層層檢查等待,終于是到了景軒殿大門口。(這是皇帝日常批文處理政事的地方。)見人到了,公公才請皇帝移殿過來,不知名的鳥聲在附近啼叫,也不知是為了即將到來的好事還是壞事做預告。
三人在門口等了半柱香才見有公公過來喧入殿。
“三位大人,陛下有請入殿?!?p> “臣等拜見天下主,千秋萬?!闭f著對著座位上方那個男子鞠躬。
善水兩人也跟著行禮。
“眾愛卿免禮,給裘大人賜座。”
“謝陛下。”
“這兩位便是你說想見朕的人?”
皇帝面有短須,胡須被修理的很精致干凈。
“回陛下,正是此二人。”
“你倆尋朕有何事相告?。俊闭f著拿著桌上的奏折坐著自顧自地看了起來,最近幾天發(fā)生了那件事后,直接讓很多大臣在家里休浴了,奏折也更多了,看的皇帝都有些氣悶的感覺。
“草民想陛下有聽說過前日發(fā)生的事吧?”
“你這是說朕錯怪你們了?”
“這個答案在草民心中一點都不重要,草民沿途遇到一人,他曾說男子就應該報效陛下,理應說陛下很得民心才是。”
“哦?”顯然這話引起了他的興趣,他把奏折直接放回桌上道:“接著說。”
“草民來到京都卻又覺得奇怪,為什么會有人行刺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