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去官府告他
胖女人躲在后院,沒有出外。
房遺愛走出門,看見外面圍了很多人。
長安城里,沒有幾個人不認識他。
出門的是他,圍在外面的那群人比見了麻風患者還吃驚,紛紛往后退著。
“怎么不嚷嚷了?”房遺愛叉著腰:“剛才誰嚷嚷的最兇?”
指著最前面的一個男人,他問道:“是不是你?”
那男人連連擺手:“不是我,不是我!”
“是不是你?”他又指向一個婦人。
婦人也趕緊否認。
“你們都沒嚷嚷,來這里就沒什么事了?!狈窟z愛說道:“既然沒事,那就散了吧。”
他轉(zhuǎn)身要進屋,剛被指著的那個男人喊道:“房公子,這家店進不得?!?p> “怎么進不得?”房遺愛轉(zhuǎn)回來,問那個男人:“是不是因為他們家有麻風病人?”
“是……”那人回道:“我們也是因為這件事才來的。”
“既然話說明白了,我也告訴你們?!狈窟z愛說道:“來他們家,就是知道有麻風病人。”
他這么說話,在場的人們雖然沒敢應聲,心里卻都在念叨著:瘋了,長安四害之一的房遺愛真的瘋了!明知有麻風病人還跑來,不是作死又是什么?
“我要在這里開一家醫(yī)館?!狈窟z愛說道:“最先醫(yī)治的,就是這位麻風病人?!?p> “房公子,這件事可不敢胡鬧?!蹦莻€男人勸道:“還是盡快離開,我們也要把這家人趕走……”
“怎么?”房遺愛一瞪眼:“信不過我?”
“不是,不是!”眾人連連擺手,又往后退了兩步。
長安四害誰不知道。
惹惱了他,可要比麻風病還麻煩!
“信得過我,兩個月以后再看?!狈窟z愛說道:“店主夫婦要是活蹦亂跳的出現(xiàn)在你們面前,醫(yī)館開業(yè),都得過來捧場?!?p> “好說,好說?!北娙瞬蛔】诘拇饝?。
雖然嘴上答應,可他們心里卻還忐忑著。
坊間有個麻風病,要是不趕走,終究會有麻煩。
“話也說到這個份上,你們還不走?”房遺愛瞪了那些人一眼。
百余人立刻如鳥獸散了。
最先被房遺愛指著的那個男人,顯然是領頭的。
離開那家店鋪,有人問他:“有惡少守門,以后可怎么辦?”
“房遺愛是梁國公的公子?!蹦莻€男人說道:“誰能招惹的起?坊市之中,又有誰敢管他?”
“那怎么辦?”又有人問:“總不能任由他在這里胡來?”
“去梁國公府告狀?!庇腥颂嶙h:“梁國公是當朝首輔,他必定會為我們出頭。”
領頭的男人冷笑:“梁國公府是我們這種市井小民去的?”
提議的那人頓時蔫了。
梁國公位高權重,他的府宅,當然不是市井小民可以去的。
“難不成只能由著他胡來?”有個女人驚慌失措的說道:“萬一我們都被傳染了麻風,可是要出人命的!”
“沒辦法了,只有去官府告狀?!蹦莻€男人說道:“自古以來民不告官,可是犯了眾怒,官府也不能護著他?!?p> “對!就這么辦!”他的提議立刻得到眾人的擁護。
房遺愛并不知道,一場官司已經(jīng)惹到了頭上。
回到后院,他對還在打著吊水的胖女人說了句:“人都被我打發(fā)了。”
胖女人起初還在擔心他會遭到眾人圍攻。
商鋪里外間相隔不遠,房遺愛說了什么,她聽的清清楚楚。
那些人怎么回答的,她也聽見。
“那些人好像很怕公子?”婦人疑惑的問了句。
“你不認得我?”房遺愛問她。
婦人搖頭。
“你平日不怎么出門?”房遺愛又問。
婦人點頭:“以往我就在后宅做做家事,外面的事情都是夫君打理?!?p> 房遺愛明白了。
難怪婦人不認識他。
幾乎不怎么出門,當然不太可能見到他。
“公子是……”婦人處于好奇,問起他的身份。
“我一直在長安行醫(yī)?!狈窟z愛腆著臉回了句:“那些人尊重我,臉面當然會給。”
他才不會直接報出名號。
即使胖女人沒見過他,長安四害的名聲那么響亮,也一定聽說過。
早已惡名滿城,報出名號,胖女人還能信他治病,才是咄咄怪事。
房遺愛給的回復,雖然疏漏百出,胖女人倒是深信不疑。
畢竟他拿出的藥物和以往的醫(yī)者用藥不同。
吊水打完后,房遺愛又取出一瓶藥膏,吩咐胖女人涂抹后給她的男人也抹上。
抹了藥膏,胖女人感到?jīng)鼋z絲的很是好受。
她問房遺愛:“公子是從哪里得到這些藥膏?”
房遺愛當然不會說是從醫(yī)院里拿出來。
他對胖女人說道:“你們用的藥,都是我用獨門秘方配制出來。你家夫君病情嚴重,能不能救活還兩說。你是肯定不會有什么問題。”
離開店鋪之前,房遺愛讓胖女人給他找了個房間。
打開醫(yī)院空間,他在里面狠狠沖洗了一次。
不僅沖洗,他還用了些預防感染天花的藥物。
他倒不擔心把天花傳染給其他人。
有著現(xiàn)代化的醫(yī)院空間,即使整個長安城都感染了天花,他也能治得好。
所以沖洗、消毒,為的只是不要傳染了晉陽。
晉陽公主病情正在好轉(zhuǎn),身子骨弱,要是再染上天花,才是大麻煩。
下午給晉陽診了病,房遺愛還要趁著暮鼓之前離開太極宮。
長安宵禁,六百聲暮鼓終了,街道上可就不許任何人走動。
別說他只是梁國公的公子、右衛(wèi)將軍、將來的駙馬,就算梁國公房玄齡沒有公務的時候在街道上走動,被巡夜的人逮住,也少不了挨頓板子。
房遺愛可不想觸那個霉頭。
剛走出晉陽的住處,王德迎面過來。
“駙馬?!蓖醯虑飞硪姸Y:“陛下有請?!?p> “陛下這會召我?”房遺愛一愣:“公公能不能透個口風,好事還是壞事?”
王德一臉為難:“恐怕……不是好事?!?p> 聽說不是好事,房遺愛頓時覺著渾身都不得勁,他又問了一句:“公公能不能告訴我,我又干了什么讓陛下不快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