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阮美坐在桌子前捧住了面前的咖啡。
“怎么又有空來吃甜點了?不是很忙嗎?”
孟夢甜笑著挖了一勺蛋糕笑的很是開心,她就喜歡看人家不開心的樣子,這樣她就會很開心。
就比如現(xiàn)在,季阮美坐在她面前眼睛都是憤怒,卻又無能為力。
小C寫的文案還真的不錯。
“孟夢甜,微博是你找人發(fā)的?!?p> 季阮美用陳述的口吻說了出來。
“什么微博?我只知道我喊你過來吃新出的甜品而已,我還沒來得及看微博呢?!泵蠅籼疠p抿了一口咖啡緩解了一下口中的甜膩:“你要自己點還是要我推薦呢?這家的‘雪峰梅頂’不錯,我比較推薦這個‘茶味赫子’?!?p> 孟夢甜熱情的拿過菜單介紹著,絲毫沒有因為季阮美的冷漠而尷尬。
“怎么不喜歡嗎?那你自己看看?!?p> 孟夢甜說了半天季阮美也只是直勾勾的看著她,于是她將菜單推到了季阮美的面前。
“我只是想來參加比賽,只是單純的想比賽而已沒有其它意思,你為什么要做到這種地步?”
季阮美拿起菜單捏著手指都泛白了。
“比賽?對大家都是來比賽的,就只是這樣而已,你是我也是,我認真比賽而已什么也沒有做。”
孟夢甜手支著下巴一臉天真的看向季阮美,她這模樣比之前順眼多了,季阮美越生氣越憤怒她就越愉悅,連帶著語氣都甜膩了起來。
季阮美看著這樣的孟夢甜第一次覺得除了季家還有人也這樣的惡心,惡心到她無能為力。
她突然覺得自己這樣昏昏沉沉的過著的日子是多么的可笑,仿佛是個人都能來踩她一腳,然后看笑話般看著她。
康絮是這樣,季柔繾是這樣,眼前的孟夢甜也是這樣。
她把自己關在屋子里就可以隔絕傷害,但是只要她探出頭,現(xiàn)實就會傷害她。
看著面前孟夢甜的笑,季阮美覺得很無力,這樣的對話也毫無意義。
“我走了。”
季阮美輕飄飄的說完這句話就起身出門了。
“真沒意思。”
孟夢甜突然有些失落,她揮手示意了一下藍楓,藍楓點了點頭。
屋外的寒風讓季阮美瑟縮了一下,她看著灰蒙蒙的天覺得這個世界都是灰的。
看不見一點光亮。
“媽,你說的沒錯,這個世界太冷了?!?p> 這時四個抬著大木箱的人出現(xiàn)了,走到季阮美面前的時候突然身子一歪,里面的鋼管紛紛灑落,就在這時一直坐在附近準備過來和季阮美打招呼的傅弋陽沖了上來,一把護住了季阮美。
鋼管都打在傅弋陽的時候,那四個人見狀將木箱也傾倒砸倒了傅弋陽和季阮美。
這時他們假意手忙腳亂的去扶,暗地里卻揮起了鋼管傅弋陽扭頭看見了,死死的將季阮美護在懷里,那鋼管就重重的砸在了傅弋陽的頭上。
躺在地上季阮美就覺得剛剛摔倒的時候手撐地,一陣劇烈的疼痛,現(xiàn)在又被緊緊的抱著。
她還是沒有反應過來,這一切都是怎么了。
因為孟夢甜挑選的這家甜品店比較偏僻,很少有人經過,這一切發(fā)生的又快沒有人發(fā)現(xiàn),等店里的人出來看熱鬧的時候那四個人已經逃走了。
季阮美從傅弋陽的懷里扒拉出來:“傅弋陽?傅弋陽你怎么了?”
紅色的血沾在手上,黏黏膩膩的,還有些溫熱。
季阮美慌了神,顫顫巍巍的打了120。
“傅弋陽你不能有事,傅弋陽……”
她就這樣癱坐在原地手腳冰涼。
“對,傅亓珂!傅亓珂!”
季阮美立刻給K年打了電話,傅亓珂就在這附近,很快就將他們接走了。
傅弋陽被送進了搶救室,季阮美渾身是血的坐在那,整個人仿佛都沒了魂。
“怎么回事?季阮美我弟弟怎么會這樣?誰弄得?”
傅亓珂緊張的掐住了季阮美的肩膀質問著。
K年連忙拉開傅亓珂:“美美她也受到了刺激你別在嚇她了?!盞年扭過頭看向季阮美:“美美你有沒有事情?有沒有哪受傷?”
季阮美迷茫的抬起頭:“我也不知道,我就是站在那來了人,然后箱子倒了砸到我們而已,怎么會這樣?怎么樣這樣?傅弋陽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他出現(xiàn)干嘛!我有什么好救的……”
季阮美說著說著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她想抬手擦眼淚,一抬手劇痛襲來哭的就更兇了。
K年嚇得連忙安慰:“別哭啊美美,會沒事的傅弋陽會沒事的?!?p> 傅亓珂觀察的細致一眼就看出了季阮美的問題:“是她的手,她抬不起來了?!?p> K年一聽更慌了:“什么?手?這可不行美美我們感覺去看看,手……這可是世冠的手啊,手不能廢了?!?p> K年拉著嚎啕大哭的季阮美去旁邊的急診看胳膊了。
“應該是骨折了,拍個片子吧,不知道有沒有傷到筋?!?p> 醫(yī)生碰了碰季阮美的胳膊初步判斷到。
“骨,骨折?”
K年一聽骨折就慌了,手臂骨折可是很嚴重的,要是留下后遺癥就完了。
“沒事,不嚴重恢復的好兩三個月就長好了,小孩子還年輕恢復能力也快,就是以后要注意點摔倒可不能用手撐地了。”
醫(yī)生還在絮絮叨叨的說著但是季阮美的心卻完全不在這里,她覺得這不是意外。
那時候鋼管灑落,木箱的重量不足以讓傅弋陽傷的那么重,明顯是有人打了傅弋陽,所以他才會突然又把自己護在了懷里。
沒有人知道傅弋陽的行程,他只是臨時起意跟著自己來的而已,所以那些人是針對自己的。
而她所去的地方又是孟夢甜的安排,再者這件事也只有孟夢甜會做。
“孟夢甜……”
季阮美想起了孟夢甜的笑,甜膩而又得意。
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打斷了季阮美的思路,她下意識的接起來了:“喂?”
“季阮美你看看你做的好事,你就不能老老實實的?為什么又要去打什么游戲拋頭露面的,現(xiàn)在名聲還鬧得這么難聽,你還要不要臉了?你是不是……”
季阮美面無表情的掐斷了電話,心里的煩悶愈盛。
“我明明只是想安安靜靜的,好不容易遇見一個喜歡的人想來看看他,結果……”
‘啪’的一聲門被推開,一個穿著黑色連衣裙披著灰色皮草的女人走了進來,她一臉的憤怒。
“是誰把我兒子弄成這樣的!你?”
女人看見季阮美身上的血跡似乎就明了了,她一臉嫌棄的望著她。
而一旁的男子湊上來和女人耳語著。
“你就是那個網傳和小珂有關系的人?哈~現(xiàn)在又來禍害我兒子,不得了?。恳粋€小學生死了娘又沒了爹的人能耐倒是不小,可以啊小姑娘?!边@個人就是傅弋陽的媽媽傅淺淺。
她上前兩步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季阮美:“長得的確不錯,可是別妄想碰我兒子,你這樣的配不上!小姑娘做事情之前都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垃圾就該找垃圾桶,不該伸的手就別伸太長。”傅淺淺轉過身,她見這個小丫頭一臉癡癡呆呆的樣子也懶得廢口舌:“年紀輕輕的別整天胡思亂想,腳踏實地才是最重要的?!?p> 說完就離開了,而K年在旁邊也終于松了一口氣,要知道這可是傅氏集團的千金也是甫人集團的董事長夫人,得罪不起。
季阮美看著傅淺淺的離去覺得她說的對,垃圾就該和垃圾待在一起。
她和醫(yī)生去打了石膏,拿藥聽醫(yī)囑,一通忙下來凌翎已經到了S市。
“美美我到了你人呢?!?p> 聽著凌翎的聲音,季阮美有一種想哭的沖動,她忍住了。
“沒事,凌翎姐……”季阮美頓了頓:“我,我想通了。”
“?。俊?p> 電話這頭的凌翎有點疑惑。
“人總在原地徘徊就會被拋棄,后面追趕的人會把你當垃圾一樣踐踏,我不想這樣了……那些一直戳著我嘲諷的人,我不想再忍了?!奔救蠲佬α?,既然退讓換不了任何東西,那就前進。
“美美,你怎么了?不管怎么樣你想往前走就走,我一直在的,不要怕?!?p> 凌翎覺得季阮美仿佛快要哭出來了,她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能順勢安慰著。
“謝謝你。”
季阮美掛了電話,走到了手術室外。
傅淺淺和傅亓珂在那交談著什么,季阮美站在角落里靜靜地等著,至少等到傅弋陽平安無事的出來。
“美美,你還在這?我送你去休息吧,傅弋陽這邊沒什么大事,不過醫(yī)生說他也許會失憶,畢竟頭部……”
K年話還沒有說完手術室燈滅了,傅弋陽被推了出來。
季阮美見狀只是遠遠的看了一眼:“我走了?!?p> 說完不管K年的呼聲頭也不回的走了。
她和導演說了一下情況,而且有孟夢甜的推波助瀾她很快就和這個節(jié)目沒有關系了。
回到了傅亓珂的家她只是帶走了電腦,和K年發(fā)了短信說剩下的東西都扔了吧。
然后給那個陌生又熟悉的郵箱發(fā)了信息,很快就得到了回執(zhí)。
這里,已經沒有什么好留戀的,從前沒有現(xiàn)在也沒有。
所以走了也不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