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柔又笑了,只不過這一次的笑中多半是苦澀。
她道:“太仆寺少卿俞家你是否還記得?”
“俞家……”傅遠皺著眉頭思忖。
腦中有信息閃過,可是太過零碎,傅遠得不到有效消息。
“沒聽說過?!备颠h直截了當:“有話直說,你要救人也得抓緊時間。”
小柔仰頭長嘆,老天爺真是瞎了眼,小姐一家因眼前之人喪了命,他卻一絲都想不起來。
既然他想不起來,小柔只好黑著臉自己介紹,“我家小姐與你定過親?!?p> 傅遠:“……”
與他定親的人多了。
難怪覺得聽著有些耳熟,原來對方是俞家的人,與他定親的第三戶,可那位小姐還來不及與他成親就香消玉殞了。
那時他還沒有回云都,他是不信這些神神鬼鬼的,他認同這位小姐確實運氣不好值得同情,可那關他什么事。
“小姐與你定親后不久去寺里上香,返回的途中我們一行人遇刺,小姐受辱,她羞憤之下選擇了輕生,老爺和夫人只有小姐這一位老來女,他們二人本來身子就弱,經(jīng)受不住打擊也一并去了。好好的三口之家全部因你喪命,夜深人靜之時,你不會覺得愧疚嗎?”
傅遠:“這與我有什么關系?”還有,不是說俞家小姐是病故的嗎?
“跟你關系大了!”小柔死死地盯著傅遠,她目光中的痛恨之色令傅遠懷疑他是不是真的做錯了什么。
見傅遠怎么都不承認小姐遇害與他有關,小柔胸中的怒火直往上沖,氣得聲音都有些發(fā)抖:“你否認也沒用,當時我們的馬車摔下了山坡,那兩個殺手以為我們都死了,所以毫無顧忌地談天,他們明明白白地說了,就是你派他們去的,你看中了武威伯府小姐的美色,為了讓我家小姐讓位給武威伯的小姐,故意派人行侮辱之事?!?p> 傅遠這下聽明白了,這丫環(huán)以為俞家的人是他動的手,這是嫁禍。
還有,說他貪圖夏氏的美色,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夏氏長得好是不錯,可他是那種只看皮相的人?也太小看他了好嗎?
“你口口聲聲說你家小姐遇害是我下的黑手,可有人證物證?”
“小姐身故不到三個月,你不是已經(jīng)歡歡喜喜娶親了嗎?結果已經(jīng)顯而易見,還要什么證據(jù)?”
傅遠無言,這丫環(huán)簡直蠻不講理,他必須和她掰扯掰扯,傅遠提高了聲音:“好!你說人是我害的,說我叫人侮辱了你家小姐,你們既然這樣篤定,你們?yōu)楹尾蝗ジ嫖遥愦_定你不是怪錯了人?”
“報官?”小柔冷笑,“出事后我們家老爺派人去國公府的人討回公道,結果你們是怎樣回應的?說這是丑事,不能外揚?!?p> “老爺有心替小姐申冤,國公府利用權勢欺壓,不光派人截了老爺?shù)恼圩樱€派了人恐嚇夫人和小姐,就是你們謀殺!”
“再說了,三條命,換老夫人一條命,難道不是你們賺了嗎?”
傅遠:“……”
人命是可以用來換的嗎?